喧鬧的一天開始收尾，人們陸陸續續的回家，城市上空緩緩地升起炊煙。各家各戶呼喊著自己家孩子的乳名，看著灰頭土臉的臭小子，免不了又是一頓狂揍。商人清點著今日的收獲；學子溫習著課堂上的書本；官老爺們則一掃白日的疲憊，精神抖擻地回家亦或是出門游玩。而客棧中的兩個神凡者，卻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黑暗，冰冷，污濁，無力。

兩人又仿佛回到了昨夜，那個不愿意去想，卻又身不由己的地方。

雖處在夢中，卻仿佛感覺到靈魂在逐漸飄離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只能看著自己倒下，僵硬，卻觸摸不及。

越飄越高，越飄越遠，望著躺在地上的身體，意識似乎逐漸消失。

可卻在即將徹底失去意識之時，猛然下墜，突如其來的下墜感，讓兩人忍不住驚醒。

兩人面對面坐起，看著彼此蒼白的臉龐以及止不住地冷汗，沉默不言。

“陸璃，我...我們怎么辦？”官檸暗暗吞了口唾沫，有些顫抖地問道。

璃聽見這個稱呼，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我也不知道，”璃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我并不認為我們這是做了個噩夢。那種感覺太真實了，而且我看你的反應，我們應該經歷了一樣的情形。”

“嗯，”官檸抓了抓雜亂的紅色短發，有些抓空“我就感覺我真的死了，連靈魂都要消散了，可卻又猛地從高空墜落！”

“沒錯，我也是這樣的，但我記得只是在夢醒之前不久，之前我睡得還很安穩，突然間就變了。”璃沉思道。

官檸瘋狂點頭，表示認可。

“那我們怎么辦？”官檸起身下床，給自己和璃倒了杯茶水，問道。

璃接過來的手頓了一下，幽幽地說：“我也不知道...”

房間中再次陷入安靜。

日落之后的天空好像黑得特別快，那昏黃但依舊溫暖的陽光并沒有支撐太久，黑暗就籠罩了大地。

匆匆梳洗打扮，填飽肚子的兩人再次來到了那堪稱夢魘的城東入口，深望著那整潔有序的街道和那些沒有任何煙火氣息的房屋。

“咕咚”官檸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該不該進。

無論是先前的經歷，還是自己腦海中的預兆，無一不在昭示著這不是自己這個鐵廢物該來的地方。

璃細細感應，那柄已有一絲自己氣息的長劍毫無蹤跡。實在讓人難以判斷里面的情況。

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卻見一女子從城東走出。詫異地看了一眼這兩個蹲在門口的奇怪女子，又飄然而去。

面面相覷，二者的反應竟如出一轍：城東還有人住？她怎么沒事？她一定有問題！跟上她！

小南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時候看到過那兩人中的一個，但也沒多想。天都黑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吃的。唉，忙了一天都忘記家里已經沒有食材做飯了，還是買點包子饅頭湊合吃吧。這么說起來的話，城南老魏家的包子最好吃了，也不知道關門了沒。

一想起那香噴噴的包子，小南就加快了腳步。

尾隨其后的璃兩人，見她突然加快，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又暗暗放慢了步子，遠遠地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