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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憶

故事回溯到一年前某一天。

李悠然下班回家,發現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帶著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漂亮女孩回來了。

他們正在廚房做飯,李文熙聽到開門聲,便將手里的蛋炒蘿卜絲蝦仁,放在餐桌上,走了過來,和藹地說,并將她遞過來的挎包,順手掛在墻上的儲物架邊上。

“你回來啦,悠然,好久不見,快去洗洗手,等下吃飯,我有事情兒要說。”

“她是?”

李悠然看向正在廚房里忙碌的靚麗身影,認真地詢問。

李文熙看了一眼自己兩三年未見的女兒,尷尬而又淡定地說。

“爸爸,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會一一為你說明的,給爸爸解釋一個機會好嗎?”

……

李悠然點了點頭,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拿起自己母親照片,看了看,想了很多,又將照片放了回去。

“男的,都一樣。”

她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洗手,拿過一旁的干毛巾,打開水龍頭,沾上一些熱水,又將毛巾擰干,照著鏡子,擦了擦臉。

她將毛巾洗了洗,又將它掛回去衣架上晾著,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自作淡定地說。

“正常面對就好,不必過于在乎。”

她走出來的房間,走到了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播放著新聞。

“吃飯啦,女兒,快來坐。”

李文熙笑瞇瞇地招呼著,并走到一邊很紳士地拉開椅子示意自己身邊的女人坐下。

女人也是溫和地回應了一句,“謝謝”,走到椅子上坐下,見李悠然過來,也是點頭笑了笑。

李文熙將圍裙掛在一旁的架子上,也走到餐桌的另一邊椅子坐下。

“悠然,快嘗嘗,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是我和文慧一起做的飯菜。”

“你們也吃吧,不用顧慮我。但是,爸爸我想跟你單獨聊會兒。”

李悠然拿著勺子為自己,盛了一碗胡蘿卜玉米排骨湯,放于自己身邊,又看了一眼,那正夾著豆角的漂亮女人,笑了笑說。

“文慧姐,歡迎你來我們家,我叫李悠然,是李文熙教授的女兒,我相信爸爸也跟你說過了,你跟爸爸的感情,我不反對,但我想跟我爸爸單獨聊聊可以嗎?”

“嗯,好的,你們先聊著,結束了叫我一聲,我在文熙的房間呆會兒。”

文慧抿唇,看向李文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同意了,直接起身,向廚房外走去。

李文熙看著文慧,又想說著什么,但收到了文慧示意他淡定的目光,又將話語給咽了下去,看著她消失的身影,轉而看向自己的女兒。

“悠然,對不起,我很少回來看你,現在才回來,我……”

李悠然直接出聲打斷他,“你對文慧姐是真心的嗎?還是只是玩……”

“悠然,我跟你文慧姐,是真心相愛的,你可能會覺得我對不起你媽媽,但你媽媽是我的初戀,我會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而你文慧姐,是我下半生唯一一個想要好好守護的愛情,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李文熙也直接出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有點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又開始解釋當時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

“而且你當時畢業也成年了,也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獨立事業了,跟成年男性住在一起也不好,女大避父。”

他看了一眼自己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女兒,也確實是繼承初戀的美貌,又繼續說。

“總之,不管是誰,只要是男的,都不安全。”

李悠然一聽,瞪大眼睛看著他,扯著嘴角,有些震驚。

“什么?”

李文熙看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擺擺手,解釋道,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女兒,你別誤會啊,爸爸不是對你有歪心思,是領居張嬸一天在公園,見跟我扯了幾句,我也覺得挺有道理的。”

“所以我為了避免領居說你閑話,怕影響你日后找男朋友,只好聽了張嬸的話,在你成年后,就以工作忙,不回家了,但有時候是真的忙。”

李悠然回想了一下,爸爸之前發的工作照片,“嗯,我知道了。”

她起身走到爸爸的房間,“咚咚”,敲了敲門,“文慧姐,吃飯啦!”

“哦,好的,馬上過來。”文慧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文慧從房間里走出來,訝異地看著門口的人。

“你和你爸爸聊完了?”

李悠然笑了笑說,“嗯,聊完了,但是,文慧姐,你怎么會喜歡我爸那個傻不拉幾的?”

文慧“噗呲~”,面頰通紅地笑了一下,“他偶爾確實是挺傻的,但我就是喜歡他那傻乎乎的樣子,哈哈。”

她腦海中不經浮現起了,他上課認真風趣的樣子,又想起了他跟自己初遇時的尷尬囧況。

他拿錯了她的那份螺螄粉外賣,吃完了,才看到單子上的情況,才知道拿錯了。

當時外賣都是放在保安聽不遠處的大桌柜子上,那時還沒有安裝外賣柜。

何況當時大桌柜上只有兩份,她當時也沒注意拿錯了,回到宿舍,才發現拿錯了。

再后來兩人都先后查了監控,都找到了對方,相互道了歉,又約了一起去吃螺螄粉,聊著聊著。

她又發現他跟平時上課時,完全不一樣,呆呆傻傻的。

這一來二去,漸漸相吸,再后來就是,兩人坦白從寬,彼此說了雙方的情況,這不是來見家長了。

“姐!”

李悠然宛如古人俠士一般,向她拱了拱手,“我服了,祝你們幸福。”

“哈哈,謝謝你的成全,其實剛開始,我還擔心你不好相處,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了哈,請原諒我吧。”

文慧溫和地說,并拉著她一起往廚房的餐桌方向走。

李悠然悄悄靠近她耳邊說。

“我搬出去,希望你能幫我一把,當然,我不是討厭你,恰恰相反,我只想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請理解我好嗎?”

文慧點了點頭,答應著。

“好,但具體什么情況,還是要靠你自己努力。”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也不必過問,或強求她留下。

李文熙見她們有說有笑地走回來,她們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來,心里的擔憂,也落下來了,又分別給她們碗里夾菜。

“來來,吃飯吧!”

“爸爸,我想搬出去住,本來就是很早打算跟您說的,但你當時一直在忙,這件事我想當面跟你說,這也是對你的尊重,希望你能同意。”

李悠然邊喝著湯,邊說。

但,她自己心里沒有底,只好低著頭,吃著胡蘿卜。

李文熙聽她的話,又覺得自己這些年對她有虧欠,內疚感油然而生。

“女兒,那你住的房子找好了嗎?”

李悠然坐得筆直,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說了自己的決定。

“沒有,但我已經跟幼兒園那邊申請了員工宿舍,葉園長也同意了,而已經申請下來了,明天就可以直接入住。”

“而且,這趟回來,我是收拾行李的,有什么需要的我也會自己買的,你不用心。”

“另外,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待文慧姐,這個公寓就做為你們的婚房,或者以后留著給未來的弟弟妹妹也行。”

李文熙愣了愣,出聲說,“你一定要搬嗎?”

李悠然回應著,“是的,請您尊重我的選擇。”

接著,她用公筷夾塊煎排骨,放到李文熙的碗里,又夾了塊給了文慧,繼續說。

“爸爸,您前半生將好好撫養長大,后半生,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

“文慧姐,我爸爸以后就拜托你了,我以后有空也會回來蹭飯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嫌棄我。因為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李文熙聽了,感慨萬千,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想這么多。

以前可可愛愛的小嬰兒,一下子感覺她真的長大了。

文慧搖了搖頭,滿面笑容地說。

“不會的,我們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想吃什么菜,直接告訴我,我會看美食視頻學著做的,但是丑話說前頭啊,要是不好吃,可以說出來,一起探討探討美食也不懶,哈哈。”

李悠然笑著點點頭,“哈哈,也是。”

李文熙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一臉嚴肅地說。

“女兒,既然如此,有樣東西,看來是時候給你了。”

“什么東西啊?這么夸張?”

李悠然難得看到自己父親這么嚴謹的時候,忍不住出聲說,又看向文慧,企圖想要個答案。

但,一旁的文慧搖頭,表示不清楚,沒辦法幫到她。

上次,她父親這么夸張的時候,還是小學1年級時,拿著冰激凌,告誡自己以后不要交男朋友。

她腦海里頓時浮現起了,小時候的一幕情景。

某大型游樂場,海盜船附近的沙池上。

年輕帥氣的李文熙,手里拿著冰激凌,端下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瞪著游樂場遠處的那幾個小男孩,溫柔而堅定地說。

“悠然小寶寶,以后要當爸爸一輩子的乖寶寶,保護爸爸,遠離那些男孩子,不要男朋友,好不好?”

“好~”

純真無邪且小小的李悠然,摸著自己圓乎乎的小臉蛋,乖巧的答應著。

但很快,李文熙拿著一個看起來較厚的橙色文件袋,出現在廚房餐廳這里。

“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婚房,本想著以后你結婚那天,再給你的。”

“但你想搬出去住,我不會阻攔你,也尊重你的決定。”

李文熙將文件袋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一個紅本本,又繼續說。

“這個是房產證,是我在你媽媽懷你的時候,就是準備了,房貸也是今年才結清。”

“房產證上是你的名字,包括這一系列文件也是,你先拿著,就算以后離婚了,這也是你個人的婚前財產,別人也拿不走。”

李文熙將房產證遞交到李悠然手里,并指了指上方的名字,解釋說,并將剩下的文件,也一一拿出來,交給她。

“證上不要加任何男人的名字,曾有位學生,本來房子是自己的,后面加別人的名字,導致離婚期間,被人擺了一道,房子不得不一人一半,后來他從樓頂一躍而下。”

“總之,爸爸希望你謹慎一點,就算那個人是你未來丈夫也不可以,另外,要是離家出走啊,也可以不用住酒店,直接回自己的家,我們家這邊也行。”

李悠然看著手里的文件,眼眸半閉,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嘆了口氣說。

“但是,爸爸,你這會不會考慮得太久遠了點?”

“何況,我還沒有要結婚的想法,而且,我還沒有男朋友。”

李悠然拿過一旁的文件袋,重新將手里的文件跟房產證一一放回里面,并將它抱在懷里,不以為然地說。

李文熙手扶著自家女兒的肩膀,十分嚴謹地說。

“女兒,這套房是爸爸媽媽唯一能夠給你的,也是你一生的保障,切記,爸爸說的每一句話,任何男的都不可以,什么閨蜜也不行,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悠然只好認真答應,“嗯,知道了爸爸。”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呱呱掉眼淚的文慧,轉而對自家父親說。

“那文慧姐怎么辦?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怎么辦?”

李文熙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嘩啦的文慧,直接走到她身邊,將她摟在懷里,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并拿過一旁的紙巾幫她擦拭著眼淚。

“這個,你不用管,女兒,你只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好的孝,但是,未來有一天我老了,該給的贍養費,也是要給的。”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耐心地說。

“至于我跟你文慧姐,我們婚后會一起打拼,后面要是有弟弟妹妹的話,我們會自己撫養的。不要小瞧了你文慧姐,她也有自己的事業。”

文慧拿著紙巾,醒了醒鼻涕,對著李悠然戴著哭腔說。

“我哭,是因為我要是遇到這樣的父母就好了,我也是在努力搞事業,你不用擔心我們,我跟你爸爸都商量好了,后面的一起努力賺錢。”

李悠然看著他們相互之間的扶持,對他們自己的未來做著規劃,也替他們感到開心。

“嗯,我知道了,爸爸。”

李文熙直接搬自己的椅子,坐在文慧身旁,李悠然對面,看著自己的女兒,繼續保持態度嚴謹地告誡道。

“以后要是真的遇到喜歡的人,記得要帶回來給我過審,就算我承認他了,你也不能把名字加到房產證上,以免遇到房撈。”

“總之,不管是誰,也不能將你自己的唯一底牌亮給別人,特別是男的,知道了嗎?”

李悠然看著羅里吧嗦的父親,點頭應付著,并拿過一旁的空碗,給文慧,盛了一碗湯,遞到她面前的餐桌上。

“嗯,知道了,吃飯吧,吃飯吧,肚子都餓扁了,文慧姐,喝點湯,緩緩心情。”

接著,她又拿起自己的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白米飯,拿著筷子,夾起了苦瓜炒蛋中的幾片苦瓜,放到嘴里咀嚼,又扒拉了一口香噴噴的米飯。

晚飯過后,她也是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了父親和文慧獨處,自己則躲進房間里,拿著行李箱收拾著衣服,并將那文件放進自己的背包里。

她打算明日就過去看看,父親說,要她多看樓層安全逃生圖,還有消防通道,該注意的安全,要注意。

總之,就是叭叭一頓輸出,她只好逃回房間了,美曰其名說給他和文慧洗碗獨處的機會,要他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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