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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

周暮綰坐在客廳，吃著水果沙拉，聽郁青松跟陸承煊講著一塊古玉的歷史，郁青松自己很喜歡，講起來很有興致。

陸承煊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玉身上，時不時就看周暮綰兩眼。

周暮綰發現了。

她估計陸承煊是對收藏沒有興趣，跟聽天書一樣，自然更愿意多看她兩眼，好歹她的歷史才19年，總比400多年的有看頭。

·

屋外，雨下得挺大的，電閃雷鳴。

周暮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思考怎么回去。

雷聲隆隆，那個聲音，很有威懾力的。

陸承煊本想送她回家，郁家傭人說外面大雨傾盆，狂風大作，開車也不方便。

陸慧蕓說：“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今天都留下吧，我讓保姆收拾兩間客房。”

陸承煊還是遞給她一個眼神，問她的意思。

周暮綰肯定不會在這兒留宿的，但是陸承煊一定要和她綁在一起。

她沒辦法管他怎么想，她只能照顧她自己的想法。

“不了，謝謝阿姨。”

陸承煊也看出來她不想留。

“走吧，我送你。”

陸慧蕓掃了周暮綰一眼，還有點打量的意思。

周暮綰可不是為了帶走陸承煊，才堅持要走，她換床會睡不著。

她說：“不用送了，我去前面等公交就行。”

她拎起沙發上的書包，從里面拿出一把傘。

陸慧蕓和郁青松挽留他，陸承煊堅持。

他說：“我換床會不習慣，姑姑，姑父，先走了。”

這是她的心里話，陸承煊這么說出來，她的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

說不上來。

他們一起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對她說：“一起走吧。”

周暮綰沒回應，算是默認。

她不讓他送，他會跟上次下夜班一樣，一直跟著。

陸慧蕓給了陸承煊一把大傘。

雨勢太大，狂風大作，上了車，他們身上依然不免沾了雨水。

陸承煊正在熱車，目光落在她的帆布鞋上。

“你鞋濕了，脫下來吧。”

周暮綰擺擺手，“沒事，不要緊。”

陸承煊解開安全帶，要親自動手幫她解鞋帶，她忙阻攔道：“真沒事，一會兒就到了。”

“脫了吧，我又不是沒看過。”

這話……

周暮綰聽完有點……

emmm……

她的氣質清冷，“你開車吧，別管我穿什么鞋了。”

周暮綰別開頭，他看著她清俊而倔強的側臉。

他沒有合適的身份，現在說話根本就不好使。

他后座拿了一雙新男士拖鞋，扔她腿上，“穿這個吧。”

他就是怕她受涼，她每月都疼一天，看她不舒服，他也不好受。

陸承煊給完她拖鞋，系好安全帶，準備開車了。

周暮綰沒再執著，換上那雙大好幾號的男士拖鞋，不經意間，車里好像還開了暖風。

·

到了家門口。

周暮綰告訴他別下車了，陸承煊撐著傘，非要給她送到家門口。

外面雨很大。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他說：“這么大的雨，你的傘太小，不頂用。”

瓢潑大雨，還有雷的轟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