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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不太干凈，周暮綰找了一張濕巾，擦了好半天才干凈出來那一塊兒，夠放陸承煊一只手的就行。

他還穿著一身西裝，連打完架衣服都能一塵不染。

怕他愛干凈，她特意又問了句，“還需要用酒精再擦一下桌子嗎？”

“不用，我沒有潔癖。”

周暮綰點點頭，“那你放這兒吧。”

陸承煊把西裝翻卷至手肘處，手放在桌子上，看著周暮綰擰藥酒瓶，瓶子標(biāo)簽上寫著的功效：跌打損傷。

“淤青，你這瓶藥酒管用嗎？”

她專注于開瓶子，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不是醫(yī)生，我怎么知道。”

陸承煊淺淡一笑，“那你把我叫過來上什么藥？”

她打開了瓶蓋，看著他說：“表達一下感謝。”

“你的感謝也太敷衍了。”

連藥酒的功效都不研究一下，上來就給他涂。

周暮綰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她用棉簽蘸完藥酒，一邊給他涂，還余光瞄了他一眼。

“將就一下吧，等我把我屋門上那四個字送走了，我請你吃飯。”

陸承煊淡懔著眉宇，語氣不虞，“更沒誠意。五百萬，我等你還清了，猴年馬月？”

周暮綰用涂藥的棉簽，故意在他淤青的位置使了點力，陸承煊也察覺到了淡淡的疼。

周暮綰給他涂完，收拾東西，“我能還清，別把我們這些平民的賺錢能力都想得這么差，五千萬我賺不了，五百萬還是有可能的。”

陸承煊哂笑，“是能還清，你以前做幾臺手術(shù)……”

話到一半，他沒再講下去，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

周暮綰收拾東西的手也頓了一下。

一瞬間，氣氛有點奇怪……

她好像也聽懂了后面的話。

她莞爾，“你女朋友以前做幾臺整容手術(shù)，就能賺不少錢吧。”

陸承煊不置可否。

周暮綰沒告訴他，她也想報告臨床醫(yī)學(xué)，但她只想幫助需要的人做修復(fù)術(shù)，換臉為目的的單她也不接。

她正想著，陸承煊忽而開口：“她不是為了錢，她只想幫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周暮綰心口一緊，話題一瞬讓她聊不下去了，她倏地站起身，“水開了，我給你倒水。”

陸承煊也站起身，“不用了，我先回去了，你早休息。”

“哦，好。”

周暮綰也沒再客氣。

陸承煊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zhuǎn)身對她說：“你可以考慮一下來盛越做練習(xí)生，上次給你看的合同是五年，走的特簽，換別人至少十年起步。當(dāng)然，你賺夠，我可以提前放你走。”

讓她成名是假，留她在身邊是真。

陸承煊有自己的私心。

周暮綰還沒覺得自己走到山窮水盡，必須得去賣藝才能還債。

她沒回復(fù)，淡淡對他說：“晚安。”

陸承煊眼眸幽深，定睛看她一眼，沒有勉強。

“晚安。”

他前腳剛走，周暮綰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本來不沉重的，聊到周小洛、臨床醫(yī)學(xué)、整容……這些話題的時候，她就莫名覺得壓抑。

·

第二天。

周暮綰正在上數(shù)學(xué)課，陸承煊就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