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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箭雙雕 永絕后患

  • 江景沉影
  • 龍青鳴
  • 6978字
  • 2020-08-08 06:40:54

周游這次來提前有些預兆。都說他是為了重建軍統戰線。林航跟在他后面去了一個臨河的茶坊。周善在門口看著爐子上的水,和他們點頭打了招呼。周游他們進去,看到靠窗邊位子有位女士。林航看著眼熟,直到對方摘下墨鏡。

“喔,柳巷的隱形主人?聽說你專門搞一些高官的情報?”林航坐下聞了面前的花茶。

“是任青山培養了現在的我。他死了,我總得找個靠山?!眽舻3至斯逃械亩Y貌微笑。

周游向林航解釋道,“他是軍統的人。以前經常合作?!?

“哦。你帶我來,不是互相認識這么簡單吧?”林航失望的瞪著他。

“高萬里聯合官商界,威逼所有人上交大量表忠心的錢財。軍警巡邏覆蓋越來越密集。很多躲在妓院的潛伏人員,不是染了大煙膏,就是賭博混日子。每晚都能聽見槍聲。我的日子也變得艱難。下次最好給我船票。隨便什么地方。給十根金條當路費。這是我最后的請求?!眽舻鹕磉f給周游一個信封。

夢蝶混跡上層。林航去盜保險柜的時候很難忘她那雙眼睛。但這次不同,林航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死亡。夢蝶走了。

周游打開信封,里面是高萬里最近的行程。六執堂有四位掌事與他達成合作。還有兩位是任青山長久以來設置的傀儡。實際掌控者是任爾東。在清算賬目時,任爾東用大量金條購買槍械。在日本人那里,高萬里把閆碩貪污,任青山通敵如數上報。合上信,周游劃根火柴將它點燃。

“從她走,你就一言不發。想什么呢?”周游問。

林航聽到他的聲音才緩過神,“船票是給不了了?!?

“為什么?”

“印堂發黑,雙目無神,嘴唇無血色,故意用鮮紅色遮蓋。她已經多日惶恐不安,今天可能是她的死期。無論你手上有多少人脈,暫時都不要聯系。觀察看看。或許是誘餌。你來這邊,高萬里估計也知道了?!?

“別扯了。她做事非常小心,不可能。”周游最后還是不確定,不安感讓他本能看向門口。

林航揉著太陽穴,解釋道:“高萬里才是最大的贏家。這回連我的實力,他也摸清楚了。你和周善的安全該怎么辦?”

“只能殺了他?!敝苡螖蒯斀罔F道。

“你瘋了。周善要的貨,都放在徐乾的倉庫里。弄不好,我們三個要一起赴黃泉。啊,還有一個人。任爾東接下來肯定要找我麻煩。還以為沒什么事了呢!”林航又喝了一杯花茶,可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外面的小船。那條記憶中的船,伴隨爆炸聲帶走了他很多快樂。這幾年的生活,緊湊又慌忙,提心吊膽已經習慣。本來他想放過任爾東,但所有事交織在一起,是由不得他們了。

夢蝶離開日出茶坊,走一條街拐彎上了車。黑洞的槍口從后座頂著她的頭。任爾東邪惡的笑著,夢蝶緊張的攥緊拳頭。如果計劃順利,在下一次交接時,他會叫上高萬里圍捕林航。徐乾不會坐視不管?,F場越亂對他來說越有利,趁機殺了高萬里不是問題。

林航疲憊的癱在椅子上。

周善坐到他們對面,“夢蝶跟任爾東有交易。剛才你們聊的內容,他可能已經知道了?!?

“我這次來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除掉高萬里。他培養的線人滲透的很厲害。情況非常緊急。”周游也是說給林航聽的。

周善見林航不為所動,心情沉重的說:“高詩琴對無線電非常在行,重新建立的聯絡站接連被端。林航,能不能幫幫忙?就最后一次?!?

林航看向他們兄妹,沉默片刻回答道:“要做就做一次大的。你們覺得呢?”

周游點頭表示贊同。周善更不必說。如今能聯手的關系全部認同,接下來的謀劃必定更加慎重。

高詩琴敲開父親的辦公室。

他們父女二人品嘗著咖啡,聽著音樂休息。一杯咖啡的時間過去。高萬里對她說:“我一直以為你喜歡任爾東。沒想到,你還有那么深的心思。如今就差合圍。”

“當場殺了他們對咱們更有利。所以這次您在日本人面前就踏實的挺直腰板。收了他們占有的一切。就算戰爭在一周后結束,我們在此刻也得做好打算。任青山太過自信。林航表面看起來很老實。在柳城監獄,背地里幫了周游很多忙,訓練殺手,識別文物。聽他也很懂藥。任家藥房的下人說,任青山下藥很繁瑣,不是師出同門的人,可解不了那樣的毒。結合所有情況,林航最有可能是來復仇的。您不常說,坐收漁翁之利么?現在正是時候?!备咴娗俚淖孕旁从谒龑底值膱棠睢K袞|西都可以用數字來衡量。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加減,都會導致事情最后的效果。

“他們這些人,看起來很普通,腦子卻很好用。不是我的手下,太可惜了?!备呷f里還在沉醉掌握大權的興奮中。門口經過的秘書嘴角露出不屑一顧的笑。

秘書下班后到粥店買了兩份粥。付錢時加在里面的紙條一并交給店主。后廚那邊周善找出紙條掃了一眼扔進灶口。

徐公館內。小景看著他們幾個一同出現不可思議。

徐乾咳嗽一聲提醒他,“客人都到齊了。還不快點泡茶?”

“哦?!毙【皾M肚子疑問還是忍住了,畢竟聽命行事才是他固有的原則。

客廳的窗簾把玻璃蓋的嚴嚴實實。林航和任悅坐一個沙發,周游和妹妹坐一個沙發。劉展幫忙泡茶,徐乾把棋盤翻過來擺在桌上。小景一一泡茶后才坐下。

周善那邊的事情比較緊急,前方兵工廠需要的一批材料堆放在倉庫準備出發。任悅接到林航的電話直接帶了通行證過來。東西運出去,需要轉移日本人的注意力。所以周游他們決定趁這個機會完成對高萬里的狙殺。隨他一同過來的還有幾名神槍手。他們都認識林航,曾經在一年前被周游安排和林航比試。

劉展這邊能支援行動的車夫和司機有兩名,能力和體力都很棒。任悅聽了他們的表述,大概明白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但林航一直沉默不語,大家都在看他的臉色等他發言。

任悅輕聲問他一句,“你的意見是?”

“要做就做的徹底。換做我是任爾東,肯定要借刀殺人。激起高萬里的憤怒殺掉林航。那么高萬里的憤怒源頭會是什么?”林航看著他們,等一個答案。

“錢丟了?”劉展回答。林航搖頭。

“有人舉報他是軍統間諜?”小景回答。林航還是搖頭。

周善想了想,“拿高詩琴的命威脅他?”

“沒錯!”林航點頭,“雖說他是個心狠的人。獨生女的死可能不會讓他悲傷太久。人在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如果他在這里,失去唯一能信任的人……”

“會失去準確的判斷力!”任悅回答。

林航緊皺眉頭看向周善,“還有一個問題,任爾東怎么能約我入局?”

大家的精神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周善。一個簡單的計劃逐步成型。

風風火火的剿匪工作告一段落。任爾東的突然失蹤,讓他的位置空缺下來。很快就有投誠的軍統頂替位置。高萬里指揮有方,并且有高詩琴無線電監聽定位的加持,他們父女雙雙被嘉獎。很久沒有享受休假,高詩琴決定拿著獎金去買衣服。

一家高級洋裝店門口,高詩琴看中了櫥窗里一件旗袍。這幾年忙碌,幾乎都是穿著制服或者褲裝。裙子很少買。雖然有一半日本血統,但骨子里很羨慕穿上旗袍的美麗女子。所以她毫不猶豫打開門走進去。

“姑娘是看中了櫥窗那件旗袍?”裁縫笑的很慈祥。

高詩琴點點頭,“我很喜歡這件款式,請用最好的料子給我做一件吧!”

“您這邊請,新到的幾款料子,摸起來手感順滑。您看看喜歡拿一個?然后咱們在量尺寸?”裁縫選了幾款捧在懷里,意思讓她一一過目。

高詩琴點了其中三個,讓裁縫做成不同樣式。裁縫拿出本子和鉛筆,一邊量一邊記錄??繅δ沁叺墓褡樱瑤装颜凵汝囮囅銡怙h來,她忍不住扭頭看了幾眼。

“扇子很香啊!”

“是的。都是頂級檀香木收工雕刻而成。姑娘喜歡,可以和旗袍搭配在一起出席重要場合?!?

高詩琴拿起其中一把翻來覆去看,“就它吧!和我看中的那件一起試一下?!?

裁縫笑呵呵的跑去取下衣服,雙手遞給她,“里面就可以上鎖。您放心試穿?!?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門開,入內,落鎖。在外面只聽見皮包掉在地上的聲音。小景用手術麻醉劑弄暈了她,又把之前準備好的一小管麻藥推入她的皮下。這些計量可以確保高詩琴在路上不會醒過來。試衣間旁邊的門板撤下去,任悅和林航一直在等待。雖說是有計劃的行動,但林航還有些緊張。他的臉色更差了。

“秦先生真厲害,連裁縫的活也懂?!毙【吧斐龃竽粗副硎竞芘宸?

老秦笑了笑,“要不是林航,我才懶得搭理你們。青年時期最不喜歡做衣服。老了又重新扮回自己。你們忙!我走了?!彼f的走是從后門開溜。反正這間鋪子的主人,因為賭博被抓進去得蹲上十天。

周善從后門進來,“車停在后面了。天黑加上區域停電,估計任爾東也分不出哪個是我?!?

小景給高小姐套了麻袋扛了出去。林航讓他們先行一步,想留下來和任悅講幾句話。

“有什么話趕緊說吧!我制定的行動守則。留給你的時間并不充裕?!比螑偟吐暣叽?。

“嗯。任爾東要是知道我耍了他??隙▽δ阆滤朗?。對道義觀點不同的兩個人而言,沒必要共存。如果情況緊急,記得保全自己。我相信你的槍法和決定。跟你們相處這么久,我還挺開心的。你……保重吧!我怕自己沒說到,留有遺憾。走了?!绷趾阶詮纳洗文羌潞螅瑢θ魏涡枰聸Q定的事都有點顧慮重重。尤其這次涉及的面非常廣。盡管他讓劉展四處尋了閆碩的人,把最近發生的事梳理一遍,但依然不能保證那背后的隱藏者會是誰。

就比如任爾東看著六執堂固若金湯,偏偏林航進出來去自如。深夜適合思考,院內安靜的只聽見火盆燒畫的咔嚓聲。

任爾東抬頭發現是林航,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想炫耀自己的能力,還是特意今晚決一死戰的?”

“你聽我說。這事真不賴我。你家老爺子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兩天。高萬里背靠日本人,提出方案讓我加入。我也沒辦法?!?

“你別跟我說廢話。人都死了。誰能證明?”

“事兒要是這么論。那我們家老宣頭也是被你家老爺子害死的。目擊者都死了。我向誰要真相?我跟你是來談后面的問題。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任爾東深呼吸保持冷靜,“趁我還能克制想殺你的念頭,立馬給我滾出去!”

“我呢!也不是或者不耐煩才來找你挑釁的。咱們江湖人講究冤有頭債有主。這高萬里主動找我合計的事兒。我也不能背黑鍋。何況他吞并閆家財產是有證據在我手里。如果不是我幸運,早就被他女兒連帶一槍打死。他的目的就是想弄死咱們這些人,好給自己官升一級鋪路。話說回來。趙達這人,即給高萬里當眼線,也給你家老爺子當看門狗。這里里外外,到底誰是真想害你的人。就真不用我多嘴了吧?”林航的巧辯還是有點邏輯。畢竟人心叵測,誰也不能保證最初的念頭是純善之心。所以趁著任爾東憤怒沖上頭頂,林航的話起了作用。

周善從單位下了白班,回家的路上買了菜。在天黑前回到家,打開廚房燈燒了菜。晚上九點準時熄燈臥床休息。這時小景扛著高詩琴從后門進入。周善配合小景,給高詩琴換上自己平日穿的睡衣。將頭發披散遮住臉,院外的電線切斷。小景和周善退出房間,從后門離開前往老秦鐘表店。

約十分鐘后,周善家的前門停下一輛車,三個人蒙面踹門進屋,迅速摸上二樓,用粘有麻醉劑的棉布捂住床上那人的口鼻,迅速扛肩下樓上車。

林航躺在車里,徐乾很緊張的不斷瞭望并匯報發生的每個狀況。

“你別那么緊張。任爾東肯定去了柳巷。如今憑他的身份,是出不了租界的。”林航揉著疲憊的眼睛伸個懶腰?!霸蹅円渤霭l吧!”

徐乾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之前聽著計劃就很刺激,如今看到現場他有點慌亂。一邊踩油門一邊問,“你確定那個夢蝶不會告發你?為了保命什么事可都能干出來?!?

“嗯,她不會。高萬里派人抓了夢蝶的兒子。我已經通知她配合我演下去就能和孩子一起離開。誰會拒絕這么有利的條件?”林航摸出周游給的那把槍,嶄新又擦了槍油,是他在監獄時用過的那一把。如果今晚能結束一切,對他來說算是對這些年最忠誠的交代。

今晚的柳巷掛了停業一天的牌子。老主顧約了美人出去玩。剩下沒被約出去的,都領到了一份遣散費。夢蝶在大堂的八仙桌主位坐了有一會,桌上泡了幾樣茶。周游藏在二樓她的房間。小景帶著周善去倉庫裝貨準備出港。任爾東讓手下扛著麻袋里的人跟他進去。還沒等坐下喝完一盞茶,高萬里帶著槍和一眾人等沖了進來。兩方拔槍指著對方,夢蝶咬緊牙關裝作鎮定的樣子。

高萬里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接著晃動槍口讓后面的人把麻袋拆開。任爾東的人上前一步阻止。沒等他們開口談判,林航背著雙手踹門進來,“呦。今兒這柳巷挺熱鬧??!一下子聚齊這么多人。怎么也得叫上我吧?”他一邊嘲諷一邊移步到夢蝶旁邊的位置,挑了一盞茶品了兩口。

任爾東也趁機開腔,“既然來都來了。大家坐下來聊?”

高萬里很警惕,目光所及已經刻在腦袋里,他坐下來也調了一盞茶,手里的槍換到左手?!傲趾?,你怎么在這?”

林航指著任爾東,冷臉道:“他把我的人綁架過來。怎么說,咱們都有錯在先。只不過來聽訓話么?!闭f著抓了一把碟子里的瓜子嗑起來。

高萬里把槍拍在桌上,“任堂主都入土了。你作為少堂主,應該維持現有的治安穩定。一切都應該以大局為重?!?

“應該?我什么時候應該為你做一切了?包括你殺我祖父,也是計劃中應該的一部分?還有你們那個瞞天過海的殺人事件。死的人不正是宣友?和林航,和死去的宣程有千絲萬縷關系。你居然對我說應該?怎么?六執堂被你瓜分的還不過癮,這次準備把我們兩個手里的資源都吞下?這可和之前說好的交換條件差太大!”任爾東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

林航搖頭表示任爾東說的非常有道理,“那要不這么著。您二人說個合理條件,我作為中間人給你們見證一下。合適呢!以后還是朋友繼續官商互相幫助。如果不合理……”

高萬里惡狠狠的瞪著他,“不合理,你想怎么著?”

林航縮著脖子,推了一下旁邊的夢蝶,“老板娘,你看整點清熱去火的菊花茶怎么樣?我挺害怕他們打起來的。挨揍,我倒是不怕。你這里上好的黃花梨家具,整碎就太可惜了?!彼难酝庵馐亲屗s緊上去躲。憑林航這段時間對他們的了解,二人極有可能瞬間動手。為了安全起見,夢蝶遵照他的安排上了樓。只有在這十分鐘內,挑起二人的爭端才能發起更大的沖突。

“我呢~!也就是一跑腿的。給天津的李先生跑腿。大是大非我不太明白。是我的問題,就別牽扯我的朋友。少堂主,咱能不能把人先放了?高先生吞了你家多少財產咱先不提。東西擺在桌上,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就是要命,今天咱們三個不也坐到一起了嗎?”林航看他倆的反應調節語氣。

任爾東不屑的笑了笑,“你怕了?之前不是挑唆我綁架高詩琴么?我也真怕送了帖子出去,你們兩個不來該多尷尬。所以我綁了周善過來。她親哥哥周游可是雙面間諜。這一點都不知道,居然把軍統特務留在奉城?!?

高萬里翻白眼,由內至外的嫌棄,“這是你跟我叫板的理由?還真是狂妄,什么事都想站出來指手畫腳。別忘了租界這里真正的主人是誰。”

“是誰?你自己想當主人。還說的冠冕堂皇。老堂主事事幫你,居然遭你徹底的背叛。還真讓人寒心?!比螤枛|畢竟是在軍校摸爬滾打過的精英,余光注意到了高萬里的細微舉動。二人瞬間同時拔槍對準林航。

二人沒料到的是林航已經拆開麻袋口,高詩琴的臉露出來。他拿掉堵住她嘴上的毛巾,裝作非常驚訝的樣子,“怎么是你?”

高萬里頓時火冒三丈,手肘撞向任爾東的胳膊,一發子彈從任的槍口飛出。這一槍讓每個人都驚慌不已。瞬間所有在場的人打成一團。林航回頭看了一眼狀況,又重新扭過頭給高詩琴松綁。

雖然高詩琴被下了麻藥,但這一路還有些意識。只是身體還沒恢復到正常行動的程度。她大概能猜到林航騙了所有人。

“你就別瞪我了。咱們誰也別埋怨誰!你打我那一槍,可比綁架嚴重多了。不想死就好好呆著?!绷趾礁皆谒呎f道。

那邊高萬里還在和任爾東廝打,二人體力格斗都差不多,兩把槍掉在地上無暇顧及。另一邊門口沖進來好些人。一聲槍響制止了毆斗,任悅帶著部分行動組的兄弟跟著分管治安的日本軍官站在他們面前。

任爾東身上還有一把槍,對著高萬里的心臟射擊。任悅進來開的那一槍,嚇得林航捂著耳朵忘了摁住旁邊的高詩琴。也許是親情的力量支撐她爬起來擋住了射向父親的子彈。鮮血在她胸前染出了絢麗的紅玫瑰。高萬里顧不了那么多,抱著女兒顫抖的說不出話。林航愣在原地,被任爾東勾住脖子劫持為人質。

情況極速反轉。誰也不敢先開一槍。

林航舉起雙手用顫抖的聲音說:“這什么情況?您不至于今天就弄死我吧?”

高萬里坐在地上捂住傷口,有幾個人把他拖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日本軍官看著兩方相爭,打得你死我活的愚蠢行為,才是最有意思的。他還特意找了椅子坐著看熱鬧。

“少爺,咱們放下槍,什么事都好商量?!比螑傁却蚱平┚?。

任爾東痛罵道:“你早就跟我們家沒關系了。這會裝什么熟人?他和高萬里都是殺我家人的兇手!”

林航接著說:“您講點理行不行?我們家老宣頭不還是你們老爺子坑死的?為了錢和權力就能出賣幾十年的朋友!我還沒找你們家算賬!跟你講清楚了過程,居然還不依不饒?”

“要不是你在周善家動了手腳。剛才死的人就是你!”任爾東已經急紅了眼。地上衣衫不整的高詩琴,凄美的讓人不敢去看。那是穿過軍裝,試過旗袍,身材美妙的聰明女人。無論在什么場合都會成為男人視線的焦點?!八彩潜荒愫λ赖模 ?

日本軍官看煩了,“快點結束吧!”人家微微揮手,后面的日本士兵舉槍瞄準。

任悅沒有猶豫,舉槍射擊目標林航。行動組的兄弟全都看傻了。林航左側肋下,鮮血從指縫滲出去。“帶走任爾東?!痹捯魟偮?,二樓彈出槍口,對著樓下的人逐一射擊。沒等他們瞄準目標,就被飛來的子彈結束了生命。

高萬里被人拉了出去,算保住一條命,腿還是廢了。任爾東躲著亂射的槍口,沒有看到任悅正瞄準他。諸多共同經歷已經刻在記憶里,任悅不忍心扣下扳機。埋伏的人沖出來,徐乾和周游也蒙面混在其中。周游想到逝去的好友,便瞄準了任爾東的腦袋,一槍結束了他優越又瘋狂的人生。

那天的柳巷,槍聲響了很久。早上的時候,鄰居才敢過來看一眼。尸體多數橫躺在一樓,二樓大多是彈洞痕跡的損毀。任悅胳膊腿受了槍傷在醫院靜養。高萬里和他同一個病房。二人同住一宿變的親近不少。后來,高詩琴的葬禮還是任悅主持的。

老秦鐘表店從那天開始,就關門歇業很久。

徐乾和小景也消失了。公司會定期收到電報或者信件安排工作。這一切就像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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