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無山歌與村笛,
嘔啞嘲哳難為聽。
武康元年,皇帝大赦天下,招天下賢士入朝,在那百里外的立桃甸,有一男子,滿腹經綸,聽聞此事大喜,草草告辭父母赴京,那男子叫吳山歌,故事就從這兒開始了。
吳山歌與同村有友人賈正柯于四月十八到達汴周,入住月滿客棧,恰值花煙節,兩人覆舟游于鳳湖,那有京城七絕。兩岸商賈云集,遍地酒家,停船上走上岸去,走至酒家“安然處”,臺上女子琵琶彈的入迷,一曲終,臺下人聲鼎沸。
山歌走進中心亭,一女子身著華服,手抱琵琶。山歌望向她,美得不可方物。
“姑娘,這琵琶彈的甚好。”
“多謝公子,世人總先夸耀我形,我態,從未有人夸我與這琴,今日見公子,如伯牙遇子期,真真知己,小女子姓于名村笛,不知公子愿告之我名?”
“那是自然,小生姓吳名山歌,字佩離,浙桃立桃甸人也。”
“公子可要上京趕考?”
“是。姑娘定為大富大貴出身,小生此等人許見的也多了。”
“公子見笑,我只是“安然處”的琴娘罷了,每天與那琵琶打交道,公子不會嫌我吧。”
“當然不。”
中心亭對岸的煙花綻放,吳山歌,于村笛,像煙花綻放時的美好,也像煙花消逝時留在心中的遺憾。
六月匆匆來臨,吳山歌要離開汴周前往京城。他在船上將自己裝進匣子的頭發給她,“我會回來娶你的,等我。”
九月二十一,皇榜揭曉,狀元之位是當今丞相的侄子,并無才學。他告到衙門,不料竟是與丞相同流派之人,他等來年大考,平日以賣字畫為生。但丞相執政,一手遮天,每每落榜。
武康八年,丞相離世,三十一歲的吳山歌中了榜眼,可惜天意弄人,國家亡了,人民顛沛流離。
一日寒冬,吳山歌餓了十多天出來找吃的,他看見一戶人家門頭掛著一吊臘肉,他拿著就跑,不料被那家人發現,一腳又一腳,一棍又一棍,“阿笛,阿笛,等我。”他摸著自己的頭發,遠處煙花綻放。
由昌三十一年,遠在汴,吳山歌已經離開有四十年已久,“安然處”依舊人聲鼎沸,于村笛接手后,裝潢一切照舊,“你說公子怎么還不來娶我,安然處的姑娘都認為,那位公子早已功成名就,娶了別家的姑娘,只是她不信,從來不信。她說他們早已是結發夫妻,他絕不會負她。”
那日,煙花綻放,她等不到她的少年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