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的反應很激烈，怎么也不肯原諒我，也表示之后絕不會再見我。只是那時候我太混了，又實在是習慣了有她的存在，所以我便用了她妹妹去威脅她，讓她做我的情婦?！?

顧言熠在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雙眼驀地睜大，瞳孔驟縮，滿眼的不可置信。

原來沒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呵……

顧言熠瞬間連冷笑的興致都沒有了，他的臉色是顧霆從未見過的沉，帶著那種形容不出的失望。

就那么一眼，顧霆幾乎要以為顧言熠再聽不下去欲轉身離開。

只是顧言熠沒有。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住，手臂上青筋暴起，有些抑制不住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導致的身體顫動，他最終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隱忍地吐出了一口氣，他倏地睜開眼睛，再次開口的聲線已經沙啞得聽不出原本模樣，他說冰冷的眼睛看著顧霆，說道：“然后呢？”

他能忍，即使曾經顧霆給他樹立的形象有多好，現在他就有多少失望。

但為了知道陸月的事情，還有陸汐杳因為陸月什么事情而想要報復顧霆，他忍耐著幾乎離開的沖動，靜靜地坐著想繼續聽顧霆說下去。

即使那些內容每一句都像是一把把刀在割他身上的肉，他還是奮力讓自己忍住。

顧霆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顧言熠還想就繼續知道后面的內容。

他對陸汐杳真的那么放不下嗎？

顧霆深深地嘆了口氣，孽緣啊。

他逃不過陸月，而他的兒子逃不過那個人的妹妹。

哎……

顧霆頓了好一會兒，才再次說道：“原本她是反抗的，你別看她聽柔軟的一個人，可實際上她固執倔強起來根本沒人有辦法，但后來她還是妥協了。”

說到這里，顧霆的嘴角很明顯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顧言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眸光頓時一閃，恍惚明白了些什么。

看到顧言熠的表情，顧霆就知道他猜測到了什么，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有些無奈，卻也有些驕傲顧言熠的聰明，但那雙眼底也暗藏著他對當時自己那種行為的懊悔。

于是接下去顧言熠就聽到顧霆說，“你猜的應該沒錯，任何一個多有傲骨多倔強的人，在遇到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時，還可以忍耐繼續硬抗，只有在乎的人才是他們最大的軟肋，也總能輕易讓那一身傲骨一文不值?！?

說到這里，顧霆的眼眸暗淡了下來，“我承認那時候她會選擇答應我的要求完全都是為了讓她妹妹可以接受好的治療，還有好的教育，但那時候我覺得這根本無所謂，我不在乎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留下，只要她留著就好，她在我身邊我才能舒心。”

其實聽到這里，顧言熠真的很想替自己母親鳴不平。

憑什么顧霆能這么對她？他這些行為是把他母親置于何地？

只是現在顧言熠都還暫時硬生生忍了下來。

也許沒什么必要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還有什么挽留的意義或是回頭的可能嗎？

沒有！

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