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哥，飆速的感覺太上頭了。怎么只飆一會兒啊，爽爆了，哥，你不是玩過賽車嗎？那速度和這比，是不是快得多――”

朝著光亮的出口，男孩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積灰。

鐘離瞇眨著干澀的眼睛，手掌暗自握緊，漂移的機車越過黃色的減速帶，刺眼的光線撲面而來。

“嗯，小巫見大巫吧。”

他干裂開的嘴唇上下碰觸了幾次，風刮的撕咧咧的疼，讓他沒有再說些什么的欲望了。

過了那個口，鐘離帶著劉銘拐下了橋道，開著車駛上了城市的主干道。

“嘀”“嘀”“嘀”……

經過卡口測速器的時候，鐘離他們一點也沒有想過慢下來，任由它嘀嘀嘀的響個不停。

車子拐了個彎，繞到了一個新開酒吧的前面的小側道里。

鐘離松開了油門，摩托車熄火停在了一邊。昏暗的巷道口地面上瑩瑩淌著一灘積水。

后座上劉銘的腿橫搭在上面，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個打火機。他放在手里不停地玩弄，忽然“咔嚓”一聲，火亮了。

“兄弟，借個火，嗯？”

從酒吧門口走過來了一個叼著煙的男人，身上還穿著工作服，鐘離掃了一眼他胸前的銘牌：D場姜向宏。

男人把煙銜在嘴邊，湊著臉就著劉銘打火機的火點燃了。呼吐出來的煙霧裊裊，籠罩在男人青白色的臉皮上。

“謝了，要不要來根？”

鐘離就靠在巷道的墻邊，淡漠的望著酒吧的門口，可以想象那些披著光鮮亮麗的皮后面又是怎樣的糜爛不堪。

劉銘對著男人掏出來的煙盒揮了揮手，他跟離哥混也是抽過的，不過當時味道著實不太好，嗆得不行，還不如來根烤串香呢。

見他們沒有要，也沒有再遞過來，本來也就是意思一下。“呸。”男人狠抽了幾下，燃盡的煙絲燙到了沾了些許的酒漬的手指。

他把剩下冒著火心的煙頭扔進那灘積水里。理了理松開的領結，看樣子是打算進去的。

“小兄弟在外面遛會？不進去嗎？還是找人啊？”

鐘離轉了過來瞥了他一眼。

嘖，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不討人嫌了，姜向宏往下拉直褶皺的襯衣，今天晚上來的人還不少，又得通宵啰。

嘈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臂部，打扮妖艷的女人手指中夾著香煙混在男人堆里吞吐云煙，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

吧臺對面，一位中年女人與一青年男子正耳鬢廝磨，男子輕摟女人柔細的腰間，作弄得女人不斷獻吻。

酒吧的夜景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或許不少人都會迷戀上這種感覺。那種細細地，淺淺地，滴落在盛著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

墮落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