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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很多事情都很復雜

她果然在里面。

她的頭發剪短了一些,今天穿的灰色衛衣配的暗紅色的百褶短裙,穿著過膝長襪,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動漫里的乖乖女,但我對她提不起一絲好感。

后來我得知,是她自己一大早跑去了許瑞秋的店里,一直哭,說這兩天有人跟蹤她,威脅她,還剪掉了她的頭發,他以為是我叫人做的,害怕的不敢上學,只能躲在這里,然后被許瑞秋逼著以同樣的身份寫了道歉的帖子。

一件小小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不過讓我看清了一個人,我覺得還是不算虧。

但是她一臉擔心和害怕的樣子,我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確有其事,直到店里打烊,她都不肯離去,說怕被人追,無奈之下,我和許瑞秋只能選擇送她回去。

回來的路上,我又向他道歉,并且保證以后有任何事情都會經過和他商量之后再做決定,他再三問我,還有沒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我回想,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那一刻挺開心的,覺得自己終于學會了把事情和身邊的人分享,終于學會了做別人的孩子,做別人的女朋友。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實羅茜的害怕并不是胡編亂造的,當時有人幫我報復她,就是李哥,只是當時的我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想,如果可以早點發現,去請求他停止對羅茜的懲罰,也許后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萬事,哪有這么多如果。

接下來的時間,我便整日在題海中遨游,漫步在各科模擬試卷里無法自拔,高三之后,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體育老師不是崴腳了就是來親戚了,連每周一節的美術課,也被各科老師征用了,乃至于到了后面,竟然強制我們在學校上晚自習到晚上十點。

我和羅茜的再次交涉,離我們決裂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那是一次完整的摸底考試,整個學校給我們高三學子騰出空曠的操場,這次考試的難度和監考的程度,和高考是差不多的,我的位置在籃球架下面,上午考了文綜,下午考數學和物理,這兩門是我的短板,但我還是盡自己的能力去把所有的知識都裝進了腦海里。

中午休息結束,我再次回到位置上,遠遠地卻瞅見一個身影在籃球架的位置上偷偷摸摸的,見狀我立馬飛奔過去,一聲怒吼:羅茜!

你干嘛,還沒有說出口,她便跑回去了。

一坐下我就檢查自己的座椅,她這么低俗幼稚的人,會不會故意拆了我的凳子,讓我摔倒,好讓我出洋相呢。鈴聲一響,全場進去緊急戒備狀態,我依舊在位置上研究是哪一顆螺絲被拆掉了,監考老師已經走到我面前,用力拍拍我的桌子,大聲呵斥我,讓我不要搞小動作。

然后我只能安靜的坐著,等待試卷的發放,試卷發下來不久,我正在認真的解答一道物理題,監考得一位男老師突然走到我旁邊,大力得用指尖敲了敲桌子,我嚇得一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他指著桌子里面問道:“那是什么?”

順著他的目光看見桌子下面手指粗細得紙條,是什么東西啊?我心里一邊念叨著一邊拿起來,打開發現竟然是一小張A4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全是一些習題和筆記。

“這不是我的”我急忙解釋道。

那位男老師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然后很平淡的語氣說道:“班級學號我都記著了,你出去吧,取消此次考試成績”

“老師,真不是我的,我可以當著你面把試卷重新做一遍,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問問我老師,她們都知道我的成績是不可能作弊的”我開始爭辯著,那種緊張和無力感從腳趾到頭頂,更多的是氣憤,但能做的也只是呆呆的站著,希望眼前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師能“放過我”

面前這位男老師只是搖搖頭,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你再說就不是取消成績而是處分了”

我一把扯過他手里的“小抄”,老師一臉震驚:“你干什么”

我看著上面的膠帶,大聲說道:“這上面有膠帶,這是被人貼上去的,我根本沒有過,膠帶上的指紋也不是我的,我知道是誰在陷害我”

老師一把又將我手里的東西撤回去,叫我別再這里鬧。

我氣急敗壞,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只一個勁的哀嚎:“這不是我的,你們沒權利取消我的考試成績”

后來來了好幾位老師,終于好說歹說讓我離開了考場,我回頭,沖著羅茜的背影說道:“白癡,這件事咱倆沒完”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

快到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你的運氣是真的不怎么好啊”

我循聲望去,是杜子冬那一張幸災樂禍臉,我氣得沖上去踹了他的桌子一腳,考場上發出一陣哄鬧聲,日光的照耀下,我的影子單薄無力,但是根根沖天的頭發卻還是證明了,我此刻就是炸毛的獅子。

最后,我這只炸毛的獅子,就在眾人的目光下,怒氣沖沖,兩眼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步離開了。

是啊,我的運氣一直不怎么好,沒有撿過錢,沒有中過獎,每次吃手抓餅到我就沒生菜了,我想起那個叫落貓子的網絡寫手寫的小說一段話:那個命運多舛的女人,在自己女兒面前感嘆這輩子就遇不到一個好人,那語氣,就好像四姨打牌的時候總會說,哎呀,怎么不來一張好牌呀,人生就像牌局,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張牌是什么,運氣好的時候就自摸了運氣不好,就給別人點牌了自己的牌局卻還是雜亂無章的,但人生也不是牌局啊,它可復雜得多。

這時候電話響起,沈優如正好在學校外面的吃玉米餅,我走到攤位前,一邊說我要一個玉米餅一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老板是個中年男子,見我這般,先是驚訝,再是從容不驚的給我一個玉米餅一邊說:“來,先吃,吃飽了在哭”

整個過程,我和沈優如還有她的男朋友“泥鰍”一同坐在攤位后的桌子邊,她一說話我就哭,她不說話,我還是哭。等我吃完了餅,終于可以忍住不哭了,這時候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其實我委屈的不僅僅是羅茜,還有杜子冬,誰能想到他還在恨我呢,我想找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早點說清楚,也不會發生之后的事情,人生不是牌局,不能光是賭運氣,還要有謀略有策劃,要有理性的判斷也要有該說就說該做就做做的勇氣。

即使我在心里無數次幻想著在看見羅茜那一張惡心的臉的時候,要怎么給她一巴掌,再狠狠的踹上兩腳,可真的看見她的一瞬間,突然的就沒有那種暴力的沖動了,因為我突然覺得那個人就是一灘淤泥,又爛又臭,誰碰臟誰,我堅韌的心絕不允許我靠近她。所以,我一直也沒能實現離開考場之前說的那句:咱倆沒完!

這件事情的轉機出現在第二天的晚自習,老冉特意讓一個同學來將我叫了過去,我走到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沖著里面喊:報告

他桌上的保溫杯換成了透明的玻璃茶杯,里面裝滿了一半的都是茶葉,他轉身對我說道:“進來”

我偏偏身子,故作扭捏道:“哪敢啊”

說完自己還是聽話的走到他面前,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又說道:“坐吧”

我再次重復剛才扭捏的狀態,不正經的說一句:“我還是跪著吧”

直到他開始用嚴肅的眼神注視著我,我才端正的坐了下來,順勢接過他遞給我兩張試卷,正是昨天考的那兩張。我不解的看著他,他慢慢說道:“就在這里做吧,就像考試一樣,我給你定成績”

“你相信我”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直到是疑問句還是感嘆句,直到看見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內心突然的感動了,為了不辜負他對我的期望,只能奮筆疾書,用工整好看的字跡將自己掉在試卷上的鼻涕和眼淚都遮蓋住。

試卷做完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半了,高三教室的燈光還是有亮著的,我將解答完的卷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便往教室里走去。

這時候教室里只有一個人——杜子冬,我快速走了進去,拿了書包匆匆整理了一下桌面,就快步離開了。

等我下樓再回頭看的時候,教室的燈光已經熄滅,遠處傳來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要是以前許瑞秋會在校門口等我,不管多晚我心里都是很有安全感的,可昨晚他短信告訴我說他需要去很遠的地方采購,要走一個星期。我走近一個明亮的路燈下,就不愿意繼續走了。我的腳一直都是走不快的,但他在我身后,我覺得很害怕。

終于他走近,我轉過頭不看他,卻明顯的聽見他停住了腳步,好奇的問道:“不走嗎?”

我看了他一眼,又趕緊移開視線,說道:“你先走”

他看了我一會,也許想說點什么,但是還是忍住了,夜很靜,所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然后終于移開腳步,離我原來越遠。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我才走出了校門,路過拐角的地方,看見對面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里,出來一個穿著背心的光頭,他下車后打開另一側車門,從里面拖出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女生,然后光頭一揮手,車子便駛遠了。就是他倆回頭的那瞬間,就是隨意的一瞥,我就認出來那張臉。

南希?

我疑惑的呢喃道,是南希嗎?

那個光頭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間游走,我清楚的看見她的面容,皺著眉頭渾身無力的模樣,就算我上一秒還在懷疑他們是什么關系的時候,此刻我已經確定,她一定不是自愿。

我穿過馬路,跑到他們面前,一抓扯過南希的手,這時候她眼神終于有了一絲希望的光芒閃過,我急急的拍著她的臉,一邊叫著她的名字,南希南希,醒醒。

她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我已經快支撐不住,這時候光頭男對我一頓劈頭蓋臉污言碎語的謾罵,讓我滾,我倔強著一邊支撐著南希的身體,一邊企圖將她帶走。

光頭男惱羞成怒,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將我狠狠地推到在地,南希的身體也順著到了下來,我費了很大勁將她攙扶了起來,她的身體又開始發抖,光頭男揮舞著拳頭,我自知躲避不及,閉著眼睛準備迎接那一拳頭,一道身影一陣風似的經過我身旁,接住了那個原本準備落在我臉上的那只手。

我撐著南希的身體,一步一步的離得遠了一點,正好一輛的士車過來,我揮手招呼,車子停在我們前面,然后我將南希艱難的扶進了車里,自己卻沒上車,回頭看著那個人。

這時候光頭男被我們氣的不行,一邊罵我們狗崽子一邊說著不敢入耳難聽的話,杜子冬剛才阻止了他揮下的拳頭,現在那個人更加氣憤,鉚足了勁朝我們走過來,杜子冬一邊攔著他一邊沖我喊道:“快走啊”

車輛駛離,我回頭看見兩人扭打在一起,直到看不見,一晚上的時間,我都是忐忑不安的,第二天五點的時候,天剛亮,南希就醒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她睜眼第一句話就是:“呸,王八蛋”

我有些尷尬,只能叫她來吃點東西,她對我說了一聲謝謝,轉而又是一句:“王八蛋”

這次我忍不住了,回頭問她:“你罵那個光頭?”

“我罵李澤意”

“這是那個光頭的名字?”

“這是“不思”老板的名字”她穿戴整齊,無語的回過腦袋看著我:“你來這么多次,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繼續剛才的罵聲:“竟然想把我送出去,真他媽是個惡心的男人”說罷她又補充道:“你可千萬不要招惹這種人,喜歡你的時候表現的那樣深情不需要的時候又會利用你,不論死活,老娘不干了”

其實就算她不告誡我,我不會再和他有什么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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