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時悠急忙沖了過來。
寶馬司機意識到自己撞了人,立刻停了下來,查看情況。
時靈躺在一灘血水中,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靈靈……靈靈……你不要嚇?gòu)寢尠。∧憧煨研选煨研选?
時悠淚如雨下,心如死灰。
陸喻年第一時間撥打了120,由于時靈傷的太重,他不敢輕易移動,只得等醫(yī)生前來。
“悠悠……女兒會沒事的……你要照顧好自己!”陸喻年顫顫地伸出手,輕拍著時悠的后背。
“你別碰我!都是你!都是你讓白瀟瀟綁架了靈靈,不然……靈靈怎么會變成這樣……”時悠推開了陸喻年的手,怒不可斥。然而,越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小,漸漸地被哽咽聲所淹沒。
“好!我不碰你!”陸喻年收回了手。“悠悠,我沒有讓白瀟瀟綁架我們的女兒啊!我們的孩子,我疼愛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傷害她呢!”
“不是你?那你為什么要給她轉(zhuǎn)一千萬?難道不是傭金嗎?”時悠根本就不相信他!
盡管理智告訴她,要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那是因為……”
陸喻年正要解釋,救護車已經(jīng)到了。時靈被醫(yī)生抬上了車。
……
手術(shù)室外,時悠一臉絕望地坐在椅子上。
陸喻年也在一旁噤聲,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悠悠!”張軒凱一路小跑過來,看著頹廢的時悠,心里難過極了。
時悠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她,真的累了!
陸喻年看到來人,大概猜出對方就是時悠名義上的丈夫!
然而,他的心思大都在手術(shù)室中的時靈身上!
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時悠焦急地迎了上去。
然而,醫(yī)生卻是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護士耐心地和時悠解說,“抱歉,病人失血過多,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我們無能為力!請節(jié)哀順變!”
時悠張了張口,卻怎么也說不出話。
時靈被轉(zhuǎn)入了病房,然而卻是一副植物人的模樣。
時悠輕輕握著女兒的小手,放在臉上摩擦著。
她不相信,女兒就這樣離開自己!
……
一場突如其來的偷漏稅事件,令時家辭退了所有下人。
命令張軒凱將自己送回家的安然,剛剛得知時靈出事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就這樣,她坐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動不動!
最終,她有了動作,口中也喃喃起來:完了……全完了……出不來了……沒了……沒了……
她木訥地走進了廚房,打開了煤氣……
……
“時波,有人來看你!”
白瀟瀟穿著大紅旗袍,忸怩地走了過來。
白瀟瀟是以時悠的好朋友的身份,代替她來看望時波的。
時波并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女人,自然也不知道對方來看他是有什么事情!
“時先生,你好!我是白瀟瀟,是時悠的好朋友,她讓我來給你帶幾句話。”白瀟瀟淺笑著,介紹自己,仿佛自己真的是替時悠來探監(jiān)。
“悠悠?......”時波有些激動,亢奮地看向白瀟瀟,焦急地詢問,“白小姐,你好!不知道小女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讓你帶了什么話給我?”
白瀟瀟勾了勾嘴角,瘆人地笑著,時波看著她的笑容,竟有些惶恐起來。
“時先生,時悠讓我告訴你......”
白瀟瀟頓了頓,時波一臉緊張地聽她接下來的話。
“你不配做她的父親!她說,要不是你,時氏集團也不會完蛋,好好的一個家也不會變成這樣!她還問......”
“問什么?”時波聽著白瀟瀟義憤填膺的話語,心中一種絕望,也順著她的話往下問道。
“她問......你怎么還不去死?!”白瀟瀟咬牙切齒地看著時波,然而時波也顧不了其他,聽著被轉(zhuǎn)述的女兒的話,他徹底絕望了!
原來,女兒已經(jīng)這么恨他了!
看著時波的頹廢狀,白瀟瀟心底涌現(xiàn)一陣狂喜,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時先生,悠悠說,再也不想看見你,你,好自為之!”
她故意沒有再看時波一樣,而是起身離開,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經(jīng)完成了!
時波已經(jīng)開始絕望了!
一旦他絕望,他便會做出瘋狂的事情!
白瀟瀟走后,時波蜷縮在角落里,渾身顫栗著。
他的女兒不要他了!
他毀了那個溫馨的家!
他真該死!
......
凌晨2點鐘,時靈徹底失去了心跳。
“靈靈,你快醒醒啊!我是媽媽!......”時悠哭紅著雙眼,伏在病床邊,緊緊握住時靈的小手,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陸喻年和張軒凱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守著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痛失愛女的時悠。
“悠悠......”陸喻年終是舍不得了,走上前輕拍在時悠的后背,卻被時悠拿開了手。
“你別碰我!”
陸喻年對上時悠那雙紅的滴血的眼睛,喉頭一緊,哽咽了。
就這樣,時悠哭紅著雙眼,在自己的女兒身邊待了整整一夜。
陸喻年和張軒凱也一直守在病房里。
第二天,時悠回家拿東西。
剛打開門,便聞到了濃濃的煤氣味,敏感的她心頭再次升起一陣恐懼。
她連忙將門窗打開,散去房子里的氣味。
“媽!我回來了!”她叫了一聲,然而回應(yīng)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媽!”時悠跑進父母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安然。
最后,她在自己的房間,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母親。
“媽,我回來了!”她緩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話,可安然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時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急忙跑了過去。
當(dāng)她接觸到安然的那瞬間,她的心隨著安然的體溫一起,涼了!
“媽!”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淚再次噴涌而出。
時悠給張軒凱打了個電話。
“悠悠,怎么了?”聽到了時悠的哽咽聲,張軒凱擔(dān)心地詢問情況。
他本打算和時悠一同回去,然而時悠卻讓他留在醫(yī)院看著時靈。
“我媽......出事了!”
“悠悠,你說媽怎么了?我這就過去!”
張軒凱掛斷了電話,交代陸喻年看好時靈,便匆忙離開了。
陸喻年聽到張軒凱熟稔地跟著時悠一起叫安然“媽”,心里很是不爽,卻也很擔(dān)心安然的情況。
然而,自己和時悠的女兒就躺在眼前,他也不能離開。
他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這是他的女兒。
眉毛和眼睛長得還真的挺像他,小巧玲瓏的嘴巴和時悠如出一轍。
看著看著,陸喻年淚目了。
他的女兒,終究沒能叫自己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