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號。

中秋節。

學校自然沒有例外，在這一天放假。

而時間距離李齊和曹老師的談話，也已經過去了三天。

過去的三天里，李齊也沒繼續說自己想要報理科的事情，而曹老師也沒有再跟李齊討論起這些。

可能大概也就是到下個月月底，摸底都差不多了，正式準備分班學習之后再看吧。

不過在學習上，李齊還是有信心的，他不笨，記憶力很好，16歲的他，真不覺得眼前遇到的這些事情，都算是多么困難的問題。

除非說他確實沒這個天賦，比如說足球，就如同沒開掛之前那樣，那李齊應該會是理智的選擇放棄這些什么不切實際的夢想啥的。

至于今天放假，中秋節有什么打算嘛。

這天上午的十點，將作業都寫完以后，李齊略微的放松些精神，然后便望著窗臺擺放著的那盆小綠植，琢磨著手里的筆桿子開始發起呆來。

去訓練，還是去踢球嗎？

這個念頭只是閃過，李齊他仍然還是坐在椅子上，無動于衷。

倒不是李齊懶惰了。

主要還是，對于李齊的提升幅度，早就已經沒有那么大了。

現在的他，只是這十天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是來到了他個人能力的瓶頸期。

現在李齊個人能力受限制的地方，不再是以前那些困擾他的控球，盤帶等等技術了，而是身高，速度，肌肉這種實質上的身體素質了。

系統說開掛，也確實是給李齊開了很大一個掛了。

而系統的開掛，給李齊確實帶來了很多東西，比如說未想過還能夠繼續的職業足球，比賽，名利，家人們的歡喜，旁邊人的刮目相看……

同時，也叫李齊自然的失去了一些東西。

這種東西李齊很清楚是什么。

那也是自己想要選擇物理的話題始終不能被放下，不時的會是茍系統拿出來念叨兩句的原因所在。

就現在，在李齊正發呆的當口，系統又開口哈哈的笑了起來。

【物理學確實是門好專業，它是最能有機會探索發現世界真理的，但要想觀察了解我嗎……那可真的是太遠了。】

【哈哈哈！想法挺好，可以啊，可真夠行的，你這主意不錯，我支持支持！】

系統的存在，以及這個相當人性化，或者說非常混蛋的系統。

在李齊坦述對于自己未來的一些規劃部署后，特別是自己直言想要從事物理學這種專業行當的時候，精怪般的系統哪里會是不曉得前因后果了呢。

“所以你打算給我開點別的外掛嗎？”

【當然……不可能！】

【本系統只轉涉于足球這一塊。】

【不過，我對于你這樣有求知欲的態度感到很是欣喜，我口頭上表達對你的支持，不過實質上嘛……呵呵！】

【當然，就你現在的年齡，確實也算得上是讓我繼續高看你兩眼了。】

【畢竟，如果你還真的是把當我做個工具人，一點都不深究這其中原因，那我反倒也是同樣的道理對你，只要帶你個兩三年，便可以順利的讓你畢業了。】

【所以，這也是我喜歡聰明人，也討厭聰明人的原因吧。實在是聰明的人，沒辦法用傻子的方式隨便糊弄糊弄就完事了。】

系統的話沒完，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就像是在跟李齊抱怨般的大吐口水，發泄著某些郁悶的心情似的。

而系統就這么說著，李齊就這么聽著。

當系統說完，李齊他繼續轉著手里的筆，低低的說道著：“所以……你覺得我能夠在物理上有所發展，或者說未來能夠觀察并正確的認識到你嗎？”

李齊說的你，自然也就是系統，這個絕對是超自然現象的存在。

這個問題，此前李齊都未曾直接問過系統，但今天這個時候，他覺得四下無人，問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對于李齊的這個問題，系統卻也沒有和平常那樣不做理會，竟然是難得的是搭理了起來。

只聽到系統反問道：【那么，你覺得你應該如何看待我，如果你有手段，有機會，又應該要以怎樣的方式來認識我呢？】

“這個啊……”李齊好好的想了會，然后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答道：“那當然是以社會主義的方式啦，從小老師就告訴我，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我爸媽可都是黨員，我現在可是團員，我可不相信你系統，會是那些神仙鬼怪什么的變出來的。”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系統？”

【嘖嘖……根正苗紅的你那可太厲害了。】

系統為此光明正大的回復嘖嘖稱奇，但同時也就李齊的答案給出了它的看法。

【你的答案呢，很有意思，但是理呢也確實這么個理，至少方向是正確的。】

【如果你用那種神神鬼鬼的東西來理解我，那是一輩子都別想摸到門檻呢。】

【理解我，要以科學的方式理解我，至于什么時候能夠理解到我呢……技術爆炸，輪番來個幾百上千年吧。】

“額，要這么久？”李齊有些莫名，他也是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你，又為什么一定會是來到這里呢。”

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感受到李齊對于足球的熱愛吧。

【那你覺得這還需要什么更多的理由嗎？】

“額……”李齊不禁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自己一時沒想明白。

畢竟對于這個艸蛋的系統來說，它不需要也沒必要給李齊解釋什么。

【不過，一定程度上，你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在我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你便會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現在嘛，你確實是一個很理性的聰明人。】

這樣的評語，李齊已經沒有驚訝了，他回歸了平靜，嘴角淡淡的笑著，“那我這個理性的聰明人又要做些什么呢？”

【還能做些什么，不就是繼續踢球，順便按著你的想法好好學習唄。】

系統的回答干脆的很，而且。

【你不要忘記了，你，對足球，到底是真的熱愛，還是假的熱情。】

今天的系統少了點嘴臭，多了份和諧。但是它想表達的意思，面子，里子都是透亮的。

系統說的也都確實沒錯，沒有半點毛病。

李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現在已經開掛了的他，對于足球熱愛與否的看法。

說輕，說重，似乎都表達不出那一份感情。

李齊想了好一會，然后，坐在椅子上的他，低下了腦袋，重重地說了一聲：

“謝謝！”

不管事實如何，還是要真的感謝這個不知存在的超級系統了。

雖然它有點讓李齊看不懂，而且說話也不咋干凈，也不講什么道理，很是讓人感覺艸蛋。

但是對于李齊，他確實也是幫助了李齊，去實現了他過去的那份無能為力的夢想。

誰能夠想到，李齊現在竟然會是面對那未曾設想過的道路上，帶著挑剔的目光，有選擇的，反復在門口徘徊。

職業足球難嗎？

很難！

那真正踢出來的，多少普通家庭出身的不是那萬千人里的佼佼者？

而那些天賦一般的，本就不適合這條路卻硬要走的，有多少不是默默無名，碌碌無為的。

這其中，又能有多少會是像那大器晚成，綻放光華？

面對這真實的真實。

李齊，也是因為開了掛，便是有了脫胎換骨的神奇之處。

怎么能不認真的再道聲感謝呢？

但……系統卻只是回道著一句。

【你不必要謝我，與其如此，倒不如謝謝你自己吧。】

為什么？

李齊疑惑著。

但系統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