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入秋的早晨霧蒙蒙的，似是想蒙住遙遠的未來。

剛開學都靜不下心來。但早自習可以靜的聽到有些同學的呼嚕聲。

19班一陣爆笑。成功把死氣沉沉的班級熱鬧起來。

“誰啊，讀書都能睡著”程棖借著書擋臉，扭過頭朝后門看起，然后就看到了他們年級主任老王靠在后門。

年級主任走了進來，巡視了一圈，站在講臺旁邊不動了。

19班讀書聲豁然開朗。

5分鐘后，老王再次巡視班級。

然后就看到年級主任走到班級后面，站在了秦皓面前。

“校褲呢？”手指夾起一端褲腿。

“說沒說過穿校服要穿整套！回宿舍換了”年級主任弓著腰堪堪到秦皓脖子處。

“王主任，不是我不穿，是校褲質量不好，昨天裂了”男生站的很端正。

夏初一看著男生一臉平靜的說，桌下露出穿著白紫的球褲。

好像打籃球的男生腿都很細，肌肉很勻稱，但是他的好白。

這個人很白，皮膚很好。

夏初一意識到自己看著別人走神了，猛的回過神。

“那就去重新訂一套，現在先放過你，下午必須穿整套！”說完年級主任就大步邁向隔壁班。

……

“明天開學檢測，勞動委員安排好考場布置……自己寫自己的，抄來沒用。”說完話，涂倩就把勞動委員叫到辦公室去了。

“完了唄”

“還考啥啊，腦袋一片空白”

……

“初一你在36考場29號，要是你期末試考了哪在那吊車尾考場啊”安梨看著白板上展示的考試表。

偏偏她同桌毫無反應，頭都快掉到書上去了。

“你昨晚干嘛去了，這么困”安梨趴在她同桌腦袋邊。

“生物鐘沒有調過來。”

“哦對，不是昨晚的原因，是暑假的原因。”

轉頭一看，全班趴著的還不少。

兩天考試時間已過，五中老師改試卷的速度令人害怕，周五下午考完，周六中午成績就出來了。

五中一直是周六下午第二節課上了過后放假，當成績在白板上被呈現出來的時候全班鴉雀無聲。

“自己看成績，周一收反思。從總體看，不好”涂倩在文檔上劃了幾個紅圈。

“班級在同類班第三，也就是同類班最后。”

“數學均分35.32，怎么考的嘛，英語均分65.37。”

“就我講的放把米在答題卡上，雞啄的分都比你們考的高。居然還有20幾分的！還沒有人家聽力高。”

……

一節課過去，眼保健操音樂響起。

涂倩沒有停下的想法，繼續講。

“第一名年級排名51，前50都沒有進到。我上一屆帶的C類班考的比你們硬是好多了”

“起碼人家還有6、7個進年級前50。”

一陣沉默，只剩廣播數拍子。

班主任拿起手機走人。教案放在講臺就意味著下節課還要繼續。

全班心聲：苦不堪言啊！

夏初一就是那個沒考進年級前50的。莫名其妙就被內涵了。

而英語還沒人家聽力高的就是秦皓。

“我滴天，我脖子都僵了，王哥快給我錘一下”程棖靠在同桌身上。

“初一你真厲害，531啊！我啥時候能考那么多分。你還沒有賦分，要賦分了，年級前50不是志在必得的事！”

安梨算著自己的分，750的滿分，自己考463分，照去年G省文科錄取分數線還差20分。

“你說我們怎么這么慘啊，中考改革，高考還改革。什么新高考嘛，竟然讓我數學考35分。”

“別傷心了，數學35誰沒考過，我地理還53分，要被霞姐鞭策咯。”夏初一現在想到自己地理還沒有及格就累的心慌，考試之前老師還講過，不及格的要抄課本。

新高考是有賦分制的，政治地理在她們這個學科組合中就是要賦分的。

但是校考1500的人沒必要賦分。

“不行，初一快給我補數學！我要奮斗，區區數學還能把我打倒！”安梨一鼓作氣把必修一數學翻了出來。

從頭再來！

夏初一就看著安梨把數學書壓在手臂下看了五分鐘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什么充分、必要啊，看不懂。”安梨果斷放棄，拿出零食開炫。

“姐呀，這是高一的課本，最基礎的知識了。你都是高二的人了，趕快打打地基吧！”

原本以為這節自習課會再次成為涂倩的批斗會，沒想到涂倩直接沒有來。

距離下課20分鐘。涂倩來了。

灌了一頓雞湯，把高三的學姐學長拿出來舉了個例，走了。

就是19班同學評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距離下課10分鐘。

發展樓已經吵鬧起來了。

呲——

廣播刺耳的聲音。

“臨近放學時間，個別班級很活躍，是不是要留下來和我們老師一起開會啊？”年級主任老王聲音流通發展樓各個班級。

“講一下哈，開學考已經過去了，成績同學們也已經知道了，所以回家要做好反思。”

“同時，該收心的收心了啊，明年就高三了！”

“周末回家注意乘車安全……”

廣播講話，學生在下面收拾自己的東西。

開學一個周，說不想家是假的。

今天歸夏初一她們組打掃衛生，所以夏初一一點也不慌。慢悠悠的把書包整理好，桌子上的物品擺好。

“秦皓你擦黑板”夏初一拿著安排表走到趴在桌子上的男生面前。

“好”。男生后腦勺的手指曲起。

夏初一作為小組長，不需要打掃，只要檢查衛生，等學生會的檢查了就可以走了。

一切完成已經是17：00了。

夏初一準備去打車。五中校門外是一條街，在往外是十字路。

里面這一條街有很多小商店，幾家奶茶店，小飯館居多。

夏初一走到德克漢堡店外的時候看到了店里的秦皓以及他的女朋友。

倆人站在點餐臺前，男生高女生一個頭，都是黑色書包。

夏初一沒有多看，走到十字路口等打的車。

一般放星期天十字路都很擁擠，今天好像格外的擠，擠的心里堵，好像出不了氣。

八月份的天氣還是很熱，一股股熱浪不斷襲來。讓人頭昏腦脹。

司機打電話說前面很堵要夏初一往下面走一段路。

夏初一往下面走，很巧的那倆人從店里出來了。

秦皓看到夏初一了，點頭。

又是點頭。

夏初一想，要不是安梨的關系可能點頭都沒有。

出于禮貌還是對對方微笑點頭，不過對方好像沒有看到。

上了車之后才感覺到涼意傳入身體。

也可能是剛剛擦聲而過的人身上的松香氣安撫了熱意。

“閨女回來了，快洗洗手吃飯了”羅素雅從廚房端著菜出來。

女人戴著圍裙，但里面還穿著超市售貨員的衣服。

“嗯，吃什么呀，這么香。”夏初一走到餐桌邊看了一眼。

“知道你今天放假，做了糖醋里脊。來！嘗嘗”。

羅素雅夾了一塊給夏初一。

“太很好吃了！。媽你不知道我在學校吃的什么，我都感覺我瘦了”

……

“我哥呢？”夏初一洗完手幫忙端菜，看了客廳一眼沒找到他哥。

“去市里考試了，明天回來”。夏初一她哥夏逸岑剛大學畢業，在考公。

“上次不是考了？”

“說是面試差一分，沒過”

“好慘”。

吃完飯，夏初一回自己房間，羅素雅還要去上班。羅素雅在超市工作，上夜班是常態。

夏初一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平板，打開畫世界畫了個框架，就換了備忘錄。

他有女朋友。

夏初一看著平板上的框架圖，能看出是一個人抬手姿勢。

夏初一想畫今天擦黑板的男生，將落的太陽從窗戶透過照到男生身上。

當時夏初一站在前門看向教室內部，本是要檢查還有沒有蜘蛛網，卻被擦黑板的男生吸引目光。

好看的東西人人的喜歡。都想多看兩眼。

夏初一也不例外。直到男生轉身要去清抹布夏初一才移開眼。

“擦的干凈，不用這么盯著我的，小組長”男生干凈的嗓音傳來。

“我這不是怕嗎，扣分可是要扣班主任工資的”夏初一不太自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