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漸漸凝固了起來,穆雨的心臟跳個不停,吸進身體的空氣也變得稀少起來,導致她有點緊張缺氧而變得呼吸苦困難。
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三人貌似也都是老手,知道此刻步入決賽,萬不能輕舉妄動暴露自己,所以都屏息凝神,閉起嘴巴,張大瞳孔,全神貫注地盯著腳下的不平整山路。
下一秒,他們不偏不正,正選了嚴小良二人藏身之處慢慢踏過來。
那是一片山頂之下,山腰之上一處低洼填滿荒草的不明顯之處。而低洼旁邊就是一條很多人踏出來的黃土小路,雖不是是十分平整,但是相較露珠濕重泥濘不堪蟲子亂飛的草從要好走的多。
嚴小良心里大罵:MD智障,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和我們來擠這獨木橋。
好,狹路相逢勇者勝,誰的槍硬誰活命!
他的手一用力,握緊槍桿,已經做好了時刻開打的準備。
遠處穆雨已是嚇得牙齒亂敲,滿身汗珠,汗水混著衣服上沾染的露水一齊流淌。
她始終相信嚴小良,在等待著嚴小良的指揮。而此前,她一定要穩住,不要給他惹出麻煩。
突然,三人之中有一人走到離嚴小良不到兩米的地方被一方枯木拌住了腳,呀的一聲低吼趔趄了一下。
其余二人本就繃在弦上的神經一經驚嚇,頓時都顫抖了一下身軀,然后敏捷地在原地猛趴下。
這一舉動,嚴小良可是嚇得不輕,他感覺身上冷汗倍生,一道匯成小溪的汗水縱穿他一側眉毛,流過他眼瞼,進入他眼睛,然后又從他眼角蜿蜒著向下流去,淌過的汗跡風一吹過冷嗖嗖的直達心底。
但是,他知道,即便是他們發現了自己,現在爬起來逃跑已經晚了,萬一起來就會成了他們三人的靶子,被亂槍掃死。
與其沖動之下斃命,不如原地伺機而動,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看了看不遠處依舊一動不動,老實趴在原地的穆雨,心中不知不覺地涌上一絲寬慰:她還相信自己,沒有慌亂!
接著,借著微微透過來的遠處光線,只見嚴小良眉頭一皺,鋼牙一咬,面上一狠,食中二只慢慢搭在了扳機之上。
他歪頭看著右側三人方向的動靜,已經做好了準備,積勢待發,只等三人中哪個最先撲上來,他便立刻瞄準他的頭猛烈射擊……
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這三人并沒有猛攻上來,反而漸漸地挪到了一處。
然后嚴小良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嚇死我了!是塊爛木頭,我以為是人呢!”
“就你老是一驚一乍的嚇唬人,一塊木頭是不是人腿都分不出來么?”
“你也別罵他了,這不快決賽了,大家心里難免會緊張,這點小失誤誰都會有的。”
“哼!我現在不跟他計較,一會滅了所有人就剩咱們三個時候,我可不會心軟放水!到時候誰槍法厲害誰活!”
“這不是必須的嗎!你老一遍一遍提有意思嗎?”
“哼!”
突然又是一陣寧靜。
然后三人同時起身,看樣子死要繼續往山下行進。
此時嚴小良再也按捺不住,因為他們再往前走幾步,不是看見穆雨就是看見他,而且他們趴在地上居于劣勢,邊起身邊還手,還以少敵多,處處不占優勢。
所以他此刻必須要起來,搶占先機,先發制人。
三人正低聲吵吵著邁步前行,突然面前一個黑影沖出,噠噠噠一陣槍聲。三人只見一陣火光迎面射來,雨點般的各自挨了幾槍,身上傳來痛意,才知道端起手里的家伙進行反擊。
很好!
嚴小良嘴角一咧,跳起來接一個翻滾從三人下山之路正前方繞到他們側面。
三人面上一陣驚慌,紛紛開槍亂掃嚴小良消失的地面。
此時他一個翻滾落在草叢,就地趴下,然后向一邊移動著。
三人情急之下只顧開槍亂掃,卻疏忽了他也有隊友這一事實,傻呵呵地站著向地面射擊,試圖找出嚴小良并消滅掉。
嚴小良一邊打著自己的算盤,一邊向他們后面移動著。
他深深清楚,現在誰站在光源那頭,誰就會成為靶子。別看那邊自山腰傳來的光線微弱的簡直不能再弱,但是只要能看到一點黑影,那敵人就很難從他面前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