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見了面就挨了一頓訓斥，蕭令然這個皇帝也算是顏面掃地了，他將怒火壓回腹中，凝視著云雁冰冷的臉，轉瞬間，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說：“雁兒教訓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心，星月國的每個臣民都是朕的子民，朕會把他們當成自己孩子一樣愛。”

說著，腰桿挺直，眉眼間逐漸恢復帝王威儀。

“嗯?！痹蒲悴]有被他的氣勢震懾到，只是微微點點頭，臉色稍暖，隨即取下脖子上的鳳尾項鏈交給他說：“本想著借王爺之手還你，既然遇上了，那我今日索性就對你說個明白，我不想做別人的尾巴，更沒興趣當什么皇妃皇后，我只想做我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自由自在一生！”

看著眼前的手，蕭令然的眸子中瞬間破碎出一抹血痕，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心都碎了，他聲音沙啞著問：“你真的要對我這樣無情嗎？”

“不是無情，是無愛?！痹蒲銏远ǖ膶ι纤t的瞳仁，淡淡一笑，“你如果生氣了，可以殺了我，我相信，你有資格，也有理由?！?

蕭令然的臉沉下來，眼神黯淡無光，隱忍著怒意和痛意問：“你身后還有你的父母姊妹，你就不怕嗎？”

“怕？呵呵！”云雁輕笑，“我怎么會不怕，不過，如果哪天他們因為我而遭了難，那便是昏君所為，但是，我相信，你不會。”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蕭令然強忍著，無奈低吼道：“好！你很好！”

說完，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眼前的身影突然消失，云雁對著手里的鳳尾項鏈苦笑道：“想還，還不回去，那就只能拿你換錢了！”

回宮后，蕭令然面無表情，直奔鳳華宮，揮劍將宮內花木盡數毀去。

鳳華宮是歷代皇后居所，宮內的草植還是十二年前皇上親自種的呢，這下全毀了，來福看著一陣膽寒，靜默不語。

傍晚，靈兒垂喪著臉來到云雁面前，拿出那條鳳尾鏈子對她說：“小姐，我跑遍全京城，他們都說這件東西是無價之寶，收不起?！?

“收不起？”云雁扶額，心想他們哪里是收不起，是不敢收才對，她還是太低估蕭令然的執著了，她偏頭安慰靈兒，“沒關系，既然沒人要，那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收起來，壓箱底吧！”

靈兒無奈，把它鎖進了柜中。

晚飯后，王府的馬車等在相府，半刻，云雁換上一件新的白衣出來，由靈兒攙扶上了馬車，靈兒本想跟隨，卻被車前的張原攔住說：“姑娘止步，王爺吩咐，只云雁小姐一人入府即可！”

星月國誰人不知，王爺的話比圣旨還要圣旨，靈兒剛要抬起的腳立刻收回，沒在言語，遠遠望著馬車消失在街頭。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來到王府，張原照吩咐把云雁帶到王府內的冰窖，看著冰窖內一身紫衣巍立的蕭若然，云雁一怔：“怎么是在這里？”

蕭若然轉身道：“你想在哪里？”

“我說了算嗎？”云雁玩味挑眉。

“那你還問?！笔捜羧痪徤碜诘孛驿伜玫慕q毯上，指了指他面前說：“背對著我坐下?！?

云雁乖乖坐好，偏頭說：“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蕭若然淡淡的說：“鳳華宮的花草已被盡數毀去，我估摸著那座宮殿也快被拆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云雁微愣，輕笑道：“我們的戰神王爺何時變成八婆了？不過，我就在你面前，你如果想知道，可以把它挖出來看看！”

半響，蕭若然飄出一句：“本王沒興趣?！?

“那你還問！”云雁把這四個字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蕭若然搖搖頭，閉上眼，雙手掌心覆上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