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雷戰靴踩在土地沙石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而后慢慢踩在黃毛的手掌上，接著是反復的碾壓摩擦，像是在踩一塊香蕉皮。

被一拳打昏頭的黃毛意識還沒有清醒，就發現又是一股鉆心的疼痛向他襲來，原本漸小的哀嚎聲重新響徹起來。

“啊！！”

“啊！！啊！”

“不要，不要！啊！！”

“我要讓你死！！”

“你放開啊！！”

“啊！！求求你放開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嗚嗚！！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開吧！！！嗚嗚……”

……

讓人由衷膽寒，是什么樣的痛苦才會讓一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下叫得如此凄慘，連最重視的臉面都不要了，痛哭流涕。

十指連心！

堅硬如鐵的戰靴狠狠的在黃毛手上旋轉，從掌心到指尖，一個地方都不放過。

而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燕凌霄始終沒有放松一絲一毫的壓迫，哪怕黃毛哭得如此凄厲，他也如同一具正在行刑的冰冷機器，沒有感情可言，堅定的執行著程序中編寫的命令。

另一個被燕凌霄拍翻的混混慘狀比之黃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四肢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癱倒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只是嘴中還零碎著噴吐著些讓人聽不太清楚的字眼，如果有人仔細傾聽就會發現他說的竟然是叫人快殺了他。

也難怪，這樣的情況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畢竟在游戲中死了也就死了，重新在復活點出來，又是一個全新的自我，哪像現在，四肢被扭斷，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黃毛和另一個混混從沒有那一刻希望自己的血量可以少點，少點，再少點，因為燕凌霄的一拳、一劍幾乎沒讓他們掉太多的血量，到現在還有接近一半的hp，只能不斷的接受他的折磨！

魔鬼！

他是個從地獄逃出人間的魔鬼！

不管他們如何哀求也不管用，心腸硬如磐的燕凌霄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讓他們體會到什么叫人間煉獄，什么叫在世閻羅。

做出如此下賤，豬狗不如的事，在他眼中這些渣滓已經不能算是人，世界戰爭遠沒有結束，面對敵人他們唯唯諾諾，調戲本國女性他們倒是重拳出擊，對付這種畜生自然要使用特殊的手段，難道還要用語言去感化他們？燕凌霄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他們也不會因此而長記性。

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后面職業是魔法師、弓箭手等遠程職業的三個混混人都快嚇傻了，他們不是沒有對別人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是絕對沒有燕凌霄那么決絕，動作更是熟練的像是在剝一根香蕉，削一只蘋果，他們只來得及釋放一次技能，前面的兩個兄弟就已經變成那副慘狀，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戰斗力的差距，如同鴻溝一般不可跨越。

“快…快跑啊！”

一個嚇得肝膽俱裂的混混怪叫一聲，落荒而逃，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其他兩個同伴，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好兄弟！

他難以想象這種慘狀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會如何面對，這會是最深沉的心理陰影，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所驚醒，連自殺都不能選擇，這簡直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其實當有一天施暴者變成被欺凌者，你會發現，他們和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同，一樣會疼一樣會怕，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軟弱。這個嚇破膽的混混就是如此，哪怕無關真正的生死，他也會果斷拋棄曾經稱兄道弟的好朋友，而看似不堪一擊毫無作戰能力的小姑娘沁雪，卻在燕凌霄陷入“危險”的關鍵時候，想著自己可以幫上什么忙，哪怕微不足道也好。

這，或許就是人性的部分體現吧。

鋒利的劍鋒穿過手掌，刺入大地，接著又是一聲悲慘沙啞的嚎叫。

黃毛被燕凌霄用雷鳴劍釘死在地上，防止逃脫。

目視前方，是三個急于逃竄的混混，不過他可沒打算大發慈悲，放那三個人走。奔跑起來的燕凌霄速度驚人，距離本就不遠，幾乎在瞬間燕凌霄就以相同的方法炮制了其余三人，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四肢扭曲的奇奇怪怪，臉上涕淚橫流，說話也不利索，看起來悲慘的同時還有些滑稽，讓人不禁有些想笑。

不過這都是他們自作自受，又有誰會同情呢？

反正燕凌霄不會。

敵人全都倒下了，雖然一個個的都沒死，但是也全都生不如死。

燕凌霄看著小姑娘，正巧沁雪也在看著他，四目相對，沁雪變沒有因為燕凌霄的殘暴行徑而表現出任何的害怕厭惡。

這也讓燕凌霄更加好奇，正常來說，一個普通女孩子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場景，被嚇到走不動路都是常態，當場尿崩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沁雪沒有，反而異常鎮定的站在那里，絲毫不畏懼燕凌霄的接近。

目光中有著好奇，感謝，疑惑等等情緒，唯獨沒有害怕。

“你，不害怕我嗎？”

走進的燕凌霄微微躬身，讓自己的視線和小姑娘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語氣輕柔，目光柔和，這哪里像是一個剛剛扭斷別人四肢的變態，這分明是鄰居家陽光的大哥哥。

小姑娘搖搖頭，疑惑道：“我為什么要害怕大哥哥呢？大哥哥打倒壞人，救了我，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又怎么會感到害怕呢？如果沒有大哥哥，我今天不知道會經歷什么樣的事情……”

“呵，也對，這些混混都是壞家伙，揍他們是應該的。”燕凌霄輕笑一聲，用手指了指他們凄慘的模樣說道：“只是，你不會覺得我的手段有些過于殘忍嗎？”

說罷，燕凌霄的眼神特意避開了小姑娘，他不希望自己嚇到她。

出乎預料的，沁雪再次搖頭，微微嘆氣后，小姑娘話語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堅定：“我一點也不同情他們，這輩子我都絕不會同情任何一個壞人，哪怕他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如果壞人做盡壞事反而不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才是我覺得最大的殘忍，……對其他人的殘忍。”

似乎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小姑娘純粹的目光發生了些變化，聲音有些低落：“以前媽媽總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或者壞人，但大多數人心中的善意總是壓過惡意，所以以前我總認為這個世界還不算太糟，至少還有一小部分是美好的。但后來，我發現事實根本就不是那樣，大多數惡意，不值得被原諒，他們應該被處以最嚴厲的懲罰！”

燕凌霄有些沉默，看著同樣沉默的女孩，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么，才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言辭。

眼眶有些發紅，沁雪不經意的抹去淚水說道：“對不起啊大哥哥，我說的話有點太多了。”

“沒事的，如果有時間，我樂意傾聽你的故事，只要你愿意。”

燕凌霄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欲速則不達，他和小姑娘的關系還沒有熟悉到隨便談論這些隱私問題。

“恩”

小姑娘點點頭，然后用手指了指在地上躺著的五人說道：“大哥哥，那這幾個人怎么處置？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

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燕凌霄心中一樂。

好家伙！我以為你是頭小綿羊呢，沒想到比我還記仇。

“我當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做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想死可沒那么容易。”

“那大哥哥準備怎么做呢？是直接殺死他們嗎？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沁雪有些疑惑，在她的認知中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比這更加殘酷的刑罰了。

燕凌霄看向在地上哀嚎到有氣無力的幾人，笑得意味深長，“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職業是牧師吧？”

“唉？”

沁雪眼前一亮，以她的聰明才智自然是一點就通，燕凌霄接下來什么都不說，她也能猜到要做什么了。

牧師，《天靈》世界中七大主職業之一，又稱“奶媽”“移動泉水”等，可以為團隊提供各種屬性增益，例如回血、加速、提高抗性、清除負面效果等等，是所有女性玩家最愛的職業，沒有之一。

得益于牧師職業的特殊性，玩家們在選擇牧師職業時基本也就告別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不管是練級還是團隊pk，牧師玩家就只有兩個任務，首要的就是保全自己，第二才是為隊友提供增益效果，一個好的牧師絕對是最厲害的逃跑專家，因為野怪和敵對玩家最喜歡切的就是對面的牧師，只有先活下去你才能為隊友服務，否則你“奶量”再怎么充足又能如此？還不是相當于沒有。戰斗什么的，那都是戰斗系隊友的事，牧師的第一天職就是茍著，一個始終死不了的牧師絕對是敵人最頭疼的存在。

其實說了那么多，牧師給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她）們的回血能力，一個足夠強力的“奶媽”完全可以保證三到五個隊友在激烈的戰斗中始終保持著健康的血量。

沁雪的等級不高，獨自一人練級的她才剛剛3級而已，不過……這絕對不影響她“懸壺濟世”“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