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跟著徐書琴穿過兩條街道,又往城南走去。
路上一家店鋪里走出來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看著江晚母女問:“江家娘子,你家小娘子已經及茾了吧?還沒婚嫁吶!”
徐書琴迎著笑臉說:“過了年就十六了。”
那婦人喋喋不休說:“哦!那不小了,像我家小茴十六的時候都有孩子了!要不我?guī)椭鴱埩_張羅?”說著殷勤的笑了笑。
江晚閉著眼翻了個白眼,這些婦人一天天的就知道瞎操心!
徐書琴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家只有晚晚這一個姑娘,她還小我們都舍不得。”說完要就準備離開。
婦人依舊不依不饒故作驚訝的說:“都十六了還小吶!!”
徐書琴剛想說什么還沒開口江晚便朝著那婦人說:“吳娘子講的這是什么話,我沒婚嫁是因為我爹爹娘親疼我,舍不得我。其實我覺得吧嫁得早未必是件好事,我就聽說吳家姐姐嫁的那個夫婿都納了兩房小妾了吶!我覺得與其嫁到夫嫁受罪,倒不如在爹娘跟頭多盡兩年孝,您說對吧,吳大娘子!”
吳大娘子氣得臉都綠了,本來就因為自家姑娘的事最近煩的要命,好不容易以為找到個撒氣筒,沒成想這江家小娘子竟如此的伶牙俐齒。
江晚見那吳大娘子氣得不說話了,拉著娘親便離開!
徐書琴戳戳江晚的腦袋說道:“你呀你,你跟她計較個什么勁?她那人嘴大以后把你的名聲說壞了,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江晚不服氣的說:“如果將來我要嫁的夫家聽這樣的人說一兩句閑嘴便不要我了,那我該的是慶幸自己沒嫁過去,倘若我嫁的人如此不能明辨是非,我寧愿一輩子不嫁。”
“哪有姑娘嫁一輩子不嫁人的!!”徐書琴說著,看著眼前的女兒,若是真要把她嫁出去,自己還真舍不得。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徐書琴便發(fā)過誓一定要為她早一門上好的親事。不求她能多么的榮華富貴,只愿她一直都開開心心。
江晚回過頭看著徐書琴調皮的說:“說不定我就是那個第一個不嫁人的小娘子!”
走到徐記糕點鋪,江晚立馬跑進去,徐慍正在幫客人打包糕點,江晚走到徐慍身后拍拍他的背。
“翁翁!”
徐慍轉過頭,驚喜的問:“晚晚,你怎么來!”說完又去幫客人打包糕點了。
江晚在店鋪里逛著,嘴里嘟囔著“明明是你自己叫我來的,還說,啊!晚晚,你怎么來了”邊嘟囔著邊看店鋪里的糕點。確實有幾樣糕點是以前沒有見過的,比如說這個紅回回,看著像紅回回的樣子,但上面那一層粉末又是綠色的,江晚拿起一塊放到嘴里,有淡淡的茶香。江晚邊吃邊點頭“嗯,這個好吃!”又看到旁邊放著的桔紅糕,拿起一個放到嘴里,軟軟的糯米條里放到是紅豆沙,香甜軟糯。繼續(xù)看著又發(fā)現了綠色的擦酥、紅豆綠豆餡的糍糕、白白的牛乳糕、紅豆山藥糕,琳瑯滿目。
見徐慍忙完了,徐書琴才走到徐慍身邊,拿出冬襖說:“爹,快入冬了,兒給你和娘各做了件冬襖。”說著就要拿出來讓他試試。
徐沈氏從屋內走出來,出來便看見江晚像一只小老鼠一樣這個糕點拿來吃點,那個糕點拿點來吃,有看到徐書琴和徐慍站在柜臺邊準備試衣服,便問:“晚晚,什么時候來的。”
江晚從糕點中抬頭看著徐沈氏問好說:“婆婆,我們也剛來,你剛剛干什么去了,沒看見你在店內?”
“在后面磨茶葉。”徐沈氏說著,要走到江晚身邊。
“磨茶葉干嘛?”
徐慍可聽不得這話,趕忙走到江晚身邊拿了個綠色的紅回回,不對,應該是綠回回說:“知道這是什么做的嗎?”
江晚搖搖頭。
徐慍還穿著冬襖就拉著江晚來到店鋪后面,院內擺著個小小的磨石,還有一些茶葉在上面。徐慍拉著江晚坐在磨石旁,自己推動磨石,江晚把曬干的茶葉放在磨石口,不一會便磨出茶粉來了。
江晚沾了點茶粉放到嘴里,果然跟綠回回上面的粉末是一個味道。
徐慍一臉期待的望著江晚,看著她吃了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自己才笑笑,一臉驕傲的說:“好吃吧!”
江晚點點頭說:“所以這個紅回回,不!綠回回上面的粉末就是茶粉?”
徐慍點點頭。
“那,翁翁你是怎么想到要把茶葉磨成粉的?”江晚伸著個腦袋問。
徐慍眼珠轉了轉說:“就!就亂想就想到了。”
江晚又吃了個綠回回,感嘆道真好吃!
不一會徐書琴和徐沈氏也走到了院內,江晚見婆婆身上也穿了件冬襖,大小正合適。
徐書琴問二老有什么差的沒有,有問兄弟們去哪里了。
徐書琴也進到房里去拿水果。
江晚和徐慍還在研究茶粉,想著苦茶的茶葉能不能做成茶糕,那樣微苦的味道會不會有人喜歡。
“對了!翁翁你要的牡丹花到種子我拿來了。”說著就翻自己的小包,拿出油紙包著的牡丹花種子給徐慍,然后交代“這個花一定要開春來才能種,一定要種在有太陽的地方。”
幾人有閑聊了一會說吳家小娘子可真慘才嫁到夫家不久,那夫家便又填了兩房妾室,年初才生的小公子這幾日也天天生病,真是個可憐人。又說舅舅在高陽縣城找了家頂好的書院要將小表妹和表弟送到那里去讀書。
聊了兩三刻鐘填也要黑了,徐書琴便說要走了,不然江晚總是怕黑。
說著要走了,江晚邊拿著小包要去前面店鋪里裝糕點。
江晚走到糕點面前挑了好幾樣自己喜歡吃了放到小包,這里面包括新品種的綠回回,這樣挑一點那要挑一點,不一會小包便撐得滿滿的。
徐書琴在旁邊喊:“夠了,你都裝不下了。”江晚手里又拿了兩個,便跟著徐書琴出門了,徐慍夫婦站在門口送她們。
“進去吧,我們走了!”徐書琴向徐慍夫婦揮手。
江晚轉過頭說:“翁翁,婆婆,等我糕點吃完了,我又來拿!”
回到家里,江文華在院里支了盞燈,悠閑的和喝著茶。江晚將從翁翁家?guī)Щ貋淼母恻c全部到在桌子上,江文華看了眼說:“你是去你翁翁家打劫了吧。”
江晚拿了個綠回回問江文華:“你吃不吃?”
江文華喝了口茶傲嬌的說:“我才不吃你那些玩意!”江晚才不相信吶,天底下就沒有他不吃的東西,當然除了黃豆,他對黃豆過敏。江晚拿著綠回回走到江文華面前問:“很好吃的你吃不吃?”
江文華伸出手拿著了。
這是不吃嗎?這是懶!
江晚又在桌上的糕點中選了幾塊,把僅剩的綠回回放到一邊說:“那幾個綠回回是我明天要給許大哥帶去的,不許吃完了!”看著江文華,這話就是跟他說的。
說完拿著一把糕點就出門了說:“南宮在外面等我吶,我去拿糕點個給他。”
“早點回來!”徐書琴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說完奔向了屋外。
南宮瑜坐在當鋪門口的臺階上,江晚坐到他身邊,拿出糕點要給他吃。
南宮瑜看了一眼江晚手中的糕點,頭扭到一邊不說話。
“怎么了?你和小窕吵架了!她是不是又罵你丑?”江晚偏過頭問他。
“不是!”
“那是,南宮叔叔罵你了?”
“沒有!”南宮瑜口氣中帶了些氣憤。
江晚把糕點放在地上罵道:“我問你怎么了,你又不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扭咧咧!不吃算了!我還懶的伺候。”說著就要回家了。被南宮瑜一把抓住!
南宮瑜站起身來,把衣袖挽起給江晚看,白凈的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個小包。
江晚給了他一個白眼說:“被蚊子咬了你跟蚊子生氣唄,你生我的什么氣!大不了你也咬蚊子一口,這樣不就公平了!!”又看了眼南宮瑜,一眼無奈的表情。
兩人坐在臺階上,江晚挽起袖子給南宮瑜看說:“我還不是被咬了。”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藥瓶說:“被咬了擦點藥就好了,這要是我娘給我的,伯母呢?她沒給你藥嗎?”江晚歪著頭問。
“我爹這一月要不在二姨娘房里要不在三姨娘房里,好久都沒去我娘那里了,最近小窕也有些不舒服。她操心的事多了,自然也就管不了我了!”說著有些傷感。
江晚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你有你大哥吶,大哥的藥送你了,紀念你我兄弟一場。”說著拿了塊山藥糕放在他嘴里。
“甜吧?”笑臉盈盈的問。
南宮瑜吃著好吃自己又拿其他的吃,邊吃邊說:“以后我如果要找夫人,我娶了她也后絕不納妾,要全部到疼愛都只給她一人。”江晚看著南宮瑜信誓旦旦的樣子,摸著手上篩子手鏈說:“你還想納妾?你要是敢納妾,我第一個替嫁給你的那個姑娘打死你,我”說完打了個哈欠。
“你要困,就先回去吧!”南宮瑜看著江晚。
“那我走了!糕點給小窕帶點回去,早點回去,不然蚊子肯定把你叮成大熊貓,到時候可別來找大哥我哭鼻子。”說著起身就要走。
“知道了!大哥快回去吧!”說著自己也起身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