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可以做到嗎？”7723問。

“很困難，但是可以做到。”赫爾茲博士似乎知無不言。“世間因果，無非是粒子的線性運動；就像信息數據可以存檔讀取，現實中也可以做到，只是需要的能量大一些。”

“這太不可思議了……”7723還是不能相信這在技術上可以做到。要做到，現實和電子數據之間的不同可是天差地別！

赫爾茲博士笑說：“這個技術最原初的概念可是方舟研究所提出來的，我以為你一定知道。”

“什么？”7723從不知道方舟研究所還有生命科技之外的研究，更不清楚赫爾茲博士為什么會認識他。

博士像是看穿了他的疑問，便說：“牧原所長曾是我的導師。他雖主攻生命科學，但對其他的技術理解也很有想法。集團與星盟合作之后，我曾去過研究所幾次，那時你還小。”

“那我猜，你也還記得我嘍？”齊格飛問。

“齊格飛隊長。”赫爾茲博士說：“剛見到你出現在天穹島時，說實話，我吃了一驚。”

“我現在更吃驚，”齊格飛說的是實話：“好像我們被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那我猜，你特意叫我們過來，不是為了敘舊的吧。”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博士說。

“什么幫助？”

“實驗出了差錯，星盟那邊不好交代；我需要在星盟察覺之前，找出動手腳的人。”

“你是說，這么大一場實驗進行到現在，星盟還一無所知？”齊格飛問。

“星盟給了赫爾茲集團很大自由，實驗的細節他們不會過問，他們只要結果。”赫爾茲博士說：“正因如此，出現這么大漏洞，我們是解釋不清的。”

“被人動了手腳，會不會是……”7723想起那個出現在服務器里的神秘人，但齊格飛卻打斷了他的話。可赫爾茲博士還是注意到了，他說：“看來你們已經有了線索，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幫到我。”

“為什么是我們？”齊格飛環視一圈：“赫爾茲集團這么大能力，查幾個小賊還是容易的吧。”

“不，在天穹島，赫爾茲集團太過扎眼，一定會被注意到；”赫爾茲博士說：“齊格飛隊長之前在這兒當差，自然知道天穹島不像表面上這么平靜。這幾年因為集團和星盟走的近，仇視我們的可不在少數，為了不讓他們抓住把柄，我們只能找第三方行動，而你齊格飛隊長，恰好是這方面最專業的。”

齊格飛笑了，不是笑對方的吹捧，而是笑赫爾茲的虛偽——他口口聲聲害怕被敵對勢力抓住把柄，這正說明赫爾茲集團一定有些不干凈的地方。雖然這在如此體量的企業里也不算新鮮事了。

“幫不了，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直沉默的奎托說話了。他想到木子李說他們在這里只能待十五天，可現在他們還什么都沒做就過了三天了，再這樣下去，哪能找到自己女兒？

奎托頭也不回地往出走，卻被赫爾茲博士一句話叫住：“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女兒！”

奎托楞在原地，他不知道這個赫爾茲博士說的是真是假。

“抱歉偷聽了你們的談話。”赫爾茲博士說：“但比起你們在城里漫無目的地尋找，還是有集團的助力會快一些。”

奎托心動了，又退了回來，轉頭看著齊格飛。

“看我做什么？既然他能幫你找女兒，就不用我們了吧？走小子！帶你去城里逛逛，我還有幾個老相好——”齊格飛想走，卻被黑衣侍者攔住：“喂喂喂，你這是要干嘛？我們可沒事要求你，更沒理由幫你。”

見齊格飛不答應，赫爾茲博士忽然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走來；那些黑衣人也一步步靠近，將齊格飛三人團團圍住。

齊格飛攥緊拳頭，正準備大干一場，對方卻突然跪在自己面前。

“求求你了隊長！如果真被星盟發現，赫爾茲集團就完了！”博士連連涕泣：“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7723不敢相信這還是剛才那個風度翩翩的博士，赫爾茲集團的最高領導，居然哭成這個樣子！

一旁的銘濃則更夸張，抱著齊格飛的大腿說：“求您救救我們吧！集團要是完了，我們就得流落街頭啊！”

“要不要那么慘啊……”齊格飛想推開他，對方卻越抱越緊，眼看鼻涕就要沾在自己褲子上。

“求您了……這對我們真的很重要……只要您答應幫我們的話，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銘濃后退兩步，解起皮帶來。

“喂喂喂！你想干嘛呀！我可沒說——喂！你們也來？”齊格飛回頭一看，所以的黑衣侍者都開始解皮帶了。

“情況就事這么個情況，如果我們如此獻身都沒有辦法的話……”赫爾茲博士嘆了口氣，擦起眼淚來。

“我可沒讓你們獻身啊喂！”齊格飛沒辦法，只好說：“我答應你們！答應你們還不行嘛！”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可不許反悔哦！”赫爾茲博士臉色一變，又笑了起來。

“……”齊格飛有種被套路的感覺。但話已出口，也不能收回。

“話說在前頭，幫是幫的，但你們得說話算話，幫奎托找到女兒。”齊格飛說。

“這個您放心，赫爾茲集團全力出動，在天穹島找個人還是容易的。”

齊格飛點點頭又說：“我答應你們的事一定盡力去做，但我們在這兒的時間有限，能不能幫到你們就不確定了。”

博士說：“這個您不必擔心，其實我們早有了線索，您只需要幫我們出面就行。為了幫助您行動，我還特意為您配備了一名秘書。”

赫爾茲博士一拍手，從門外走進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齊格飛三人目瞪口呆：“這是……艾達！”

赫爾茲博士笑了：“我差點忘了，你們去過大廈，自然已經見過她。沒錯，這就是赫爾茲集團開發的人工智能——艾達。”

“你好，我是艾達！”面前的女子和大廈里的艾達樣貌，聲音都一模一樣，但似乎多了一分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