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至,天湖兩岸卻依舊燈火通達,猶如白晝。
幽深的天湖釋放著冰冷的寒氣,散播開來,令得空氣中溫度也是降低了不少。
帳篷外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數人依舊在外輪番巡邏,格外小心翼翼。
穹頂中那一輪彎月懸掛,溫和的月光散播開來,令人心曠神怡,也是照亮了這一片大地。
月光下,仿佛有著一道光影涌動,放慢速度向著帳篷方向而去。
這道光影腳步很輕,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是沒有帶起一絲揚塵,格外小心,穿梭于蠻荒大地。
光影上方有著兩點紅色,如同那紅色焚天火,色澤紅潤,有些驚人。
一位身披荊棘的將士目光肅穆的行走于帳篷外圍,仔細的巡邏,唯恐有著絲毫差錯。
忽然,他發現有著一道光影向著自己方向走來,每行走一步便是數米的距離,那兩點紅色更是令得他有些膽寒。
“站?。∈钦l!”這位將士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雙手緊握,防備著這道光影,虛靈境前期的威壓也是釋放而出。
光影速度更加放慢,可每一步也是有著一米的距離。
光影愈加靠近將士,也是愈加靠近帳篷理散發出的微光,在那昏暗的光線的照耀下,光影的面目有些若隱若現。
光影是位人類,黑色碎發,一身粗布,皮膚有些黝黑,卻精神抖擻,顯得有些精悍。
“我是凌澤?!绷铦捎趯⑹壳胺酵A讼聛怼?
將士見是人類也是松了口氣,在這緊要關頭可不能夠出現絲毫差錯,為了防止高等級魔獸的突襲,國君嚴子云也是派遣將士巡邏察看,以便出現不測。
將士雙手松開了長劍,再次放回腰間,威壓也是緩緩收回。
“小子,你難道不知道這里不能通過嗎!趕快離開!”將士語氣有些粗暴,向著凌澤說道。
凌澤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
“沒聽見?你是聾子吧!滾!這里不容凡人逗留!”將士一見凌澤笑著回應自己的話,也是一瞬間來了火氣,經過鮮血洗禮的他,本就是脾氣殘暴,況且他修為也是不容小覷,哪能容眼前這小子撒野!
“我是前來助國君陛下的,帶我去見國君陛下?!绷铦擅鏌o表情,沉靜說道。
“見國君陛下?就憑你這凡人!我勸你速速退去,不要怪我以擾亂軍事的罪名就地將你斬殺!”將士手握劍柄,時刻有著拔出的可能。
在將士透徹的辱罵聲下,帳篷中的強者們也是聽見了爭論聲,蠢蠢欲動,而后紛紛而出。
數十名身穿衣衫的強者自帳篷中走出,向著凌澤方向而來,都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其中一位青袍男子看了看凌澤,然后向將士問道。
“這小子說他想見國君陛下,接著便一直和我糾纏!我看他一定不懷好意!”將士惡狠狠的掃了凌澤一眼,然后對著數十名強者說道。
數十名強者皆是議論紛紛,不時,其中一位站了出來。
“少年,你如何證明你能夠見國君陛下或者,你有實力見國君陛下?”這位強者說道。
凌澤也是笑了笑,右手一翻,一塊紅色玉佩便是出現在了右手之中。
“就憑楊青火大人交于我的玉佩?!绷铦烧f道。
這塊玉佩是凌澤離開青府時,楊青火送于凌澤的,也是用來見國君的信物,凌澤一直保護得完好。
“這小子說楊青火大人的玉佩?”
“怎可能,那一介強者這小子怎可接觸到,莫聽他胡言亂語?!?
“這小子顯然一派胡言,我一眼便是看出他不懷好意,定是有預謀?!?
“切不可信其言。”
……
……
眾強者議論紛紛,皆不信凌澤所言。
“哈哈!小子!你說這玉佩是楊青火大人交于你的?那我身上的玉佩還是楊青火大人送我的呢!哈哈!”一位白袍男子冷厲笑道,接著掀開衣袖,十串玉佩懸掛于此,相互碰撞,有著脆響聲。
眾強者皆是大笑起來,他們平日忙于戰斗,這時閑暇可以將眼前這少年作為玩物,顯然可以緩解心情。
月光微斜,光線有些陰暗,灑落在凌澤有些俊俏的臉龐上,顯得有些落魄。
“你們要怎樣才會相信。”凌澤眉頭微皺,他覺得有些不爽,自從到了這里便是一直被他人所恥笑,所侮辱,這讓他感覺有些像邊境村一般,這種感覺很是不爽。
這時,其中一位刀疤男子站了出來,手提一柄半人大刀刃,有著銀光若隱若現,好不鋒利。
“小子,只要你打敗我,我們就相信了,就算你那玉佩是假的,你也有資格前去見國君陛下,怎么樣?接受吧?!钡栋棠凶有α诵?,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位刀疤男子好像叫屠肖吧!據說是虛靈境中期的強者!”
“原來是那位曾經屠殺了整個村子的血腥狂魔!怪不得如此眼熟”
“你們說這少年敢接受嗎?”
“哼!我想他肯定已經嚇得尿褲子了,你看他現在像個木頭似的?!?
……
……
所有強者都是不看好凌澤,在他們看來,凌澤這個年紀頂多就是接近虛靈境,必定不超過虛靈境,如何能夠與屠肖抗衡,若接受,恐怕只能夠成為刀下冤魂,他們都認為,凌澤如果接受,那么他便是傻子。
“我接受。”
眾人耳邊響起三個字。
我接受,沒錯,就是我接受。
凌澤接受了挑戰,既然他人皆是如此逼迫自己,自己若是還隱忍那便更是不行,既然玉佩派不上用場,那就由自己來打通這條路。
眾強者咽了口唾沫,可是他們卻并沒有覺得凌澤是傻子。
他們突然覺得這位少年很有膽識,敢于面對屠肖。
他們又覺得這位少年有些琢磨不透,有些神秘。
月光有些溫和,將光線灑落于凌澤臉龐之上,有些柔和,有些堅毅。
那一雙紅瞳也是越發明亮。
刀疤男子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凌澤如此爽快的接受,說實話,他心里現在有些寒意,可是他也在自己安慰著自己。
在場的都不看好凌澤,他們心中也是在猜測著凌澤。
或許,是這少年嚇得說錯話了。
又或許,他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