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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六會古賬本
  • 他張姨
  • 3466字
  • 2020-08-03 10:00:00

“尊敬的各位貴賓,我們的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到前方落座?!?

張揚,是薛悔離一貫的風格。

不出意外,薛悔離總會落座在首排中央最顯眼的位置。

但是這場拍賣會成了意外,薛悔離第一次坐在了最后一排……

被宋格格拉倒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薛悔離黑著一張臉。

宋格格笑的可愛,努力安撫著身邊這位傲氣相當受挫大少爺。

“薛爺,以您的身份,就算坐在最后一排也耀眼無比,真的?!?

“這不用你說?!毖陔x看著自己前面一排排的人頭,轉頭冷臉看著宋格格,“你記住,薛爺不喜歡有人擋在我前面,不管是什么事?!?

宋格格也為自己打抱不平:“那誰讓你非得拴著我…拖了你的福,我今天這臉已經露的夠夠的了,你可饒了我吧,薛爺!”

薛悔離翻了個白眼,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無意間,薛悔離得目光落在了前方一個剛落座的男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果然,他也來了。

薛悔離問宋格格:“今天來的這些人里你認識多少?”

“有幾個在報紙上見過,除了你都不認識?!?

在場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哪一個是她這個小丫頭能認識得起的……

至于薛悔離,哦,那純屬意外……

“薛爺帶你長長見識,”薛悔離給宋格格使了個眼色,“那個人,見過嗎?”

宋格格心思不在,隨意的撇了一眼,“沒見過。”

“他是六會的人?!毖陔x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觀察著宋格格的反應。

有收獲。

宋格格立馬挺直了脊背,朝那人的方向看過去,“誰?哪個?哪兒呢?”

宋格格就算極力的控制自己身體幅度,也不妨礙她的眼睛都要看出去了。

薛悔離聲音懶散,“第三排的藍西裝?!?

“……哦,看到了,他是誰呀?”

宋格格初步判斷,不是商家人。

薛悔離介紹,“重慶古家,古溢蘇?!?

古溢蘇,宋格格知道這個名字。他是古家四蒂的二公子,有個姐姐——古初。古初不簡單,是古家半個掌事。

對于古溢蘇,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所知。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長什么樣子,奈何只能看到后背,和一點點側臉。

見宋格格還在盯著古溢蘇,盯得目不轉睛。

薛悔離冷嘲熱諷,“這會兒知道看不清了,你得謝謝你選的好位置?!?

宋格格:“……”

可是沒想到,下一秒,古溢蘇突然回頭。

宋格格一嚇,趕忙收回眼神,用手理了理頭發,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古溢蘇的視線略過了宋格格,他看的是薛悔離。

薛悔離故意把手搭在了宋格格的座椅靠背上。

兩人互相致意,相視一笑。

標準的商務客套。

古溢蘇轉過頭去,不露痕跡的按了按耳機,低聲到,“怎么回事?你別告訴我他倆談戀愛呢?!?

耳機那邊,商彧莫名的火氣,“不知道!我是讓你查!”

古溢蘇:“……”

**

薛悔離睨了宋格格一眼,調侃道,“好看嗎?”

“嗯?什么?”

薛悔離輕笑,笑起來有股子痞氣,“古溢蘇,這可是六會子弟里最漂亮的男人了。”

宋格格輕輕一怔,看著薛悔離,忍不住“噗嗤”一笑,“最漂亮的男人?!他自己知道自己有這份榮譽嗎?!?

薛悔離笑的奸詐,身子向宋格格斜了斜,低聲,“他知道,而且他最討厭聽到這句話?!?

這瞬間,宋格格嗅到了寸縷來自薛悔離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

這味道與薛悔離向來示人的氣質不符。

薛悔離這個人身上,卻到處透露著危險算計,奸詐痞氣。

可那木質香味淡淡輕柔,讓宋格格在不自覺中就放下了心防。

宋格格捂著嘴笑,突然想起了二哥商馥,更是笑得停不下來。

古溢蘇一雙丹鳳眼,秀眉薄唇,白的過分,的確漂亮。

可商馥也是個“美男子”,當年一頭長發,陰柔的帥。

只不過商家老爺子接受不了,在祠堂數落了商馥三天,哀訴家門不幸,那叫一個痛哭流涕……

商馥實在受不了才把頭發剪了。

長發時的商馥可比古溢蘇還漂亮,尤其是裝起無辜來,真像個好人……

相必若不是商馥剪了長發,這“最漂亮”的名號也輪不到古溢蘇。

宋格格越想越笑,越笑越停不下來。

不敢笑出聲,忍得顫抖。

薛悔離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宋格格的笑點。

薛悔離搖搖頭,沒顧她??吹街鞒稚吓_才輕輕拍了拍宋格格的肩,“開始了?!?

**

“尊敬的各位貴賓,首先,歡迎大家來到由六會商貿承辦的高級私人拍賣會。本場拍賣會的拍品共八件,均來自英國收藏家‘福德’先生的私人收藏。所有拍品,均由六會古董研究院提供鑒定書……”

宋格格歪歪頭:“這個福德先生是誰?”

“假名字,很神秘,不知道是什么人?!?

宋格格見薛悔離微微皺眉,看來這個“福德先生”,也有點問題。

第一件拍品被推上臺,是一件清乾隆時期的物件——“銅胎掐絲琺瑯福壽瓶”。

也就是俗稱的“景泰藍”。

據介紹,這還是出自圓明園的珍貴文物,起拍價600萬。

這場拍賣會,前七件拍品不過都是為了“孤雁飛云”玉佩的幌子而已。

宋格格微微抬了抬眸子看了一眼。

不感興趣。

清朝的瓶子,自己家多的是。

薛悔離不急著出價,顯然,他是等著最后一槌定音的人。

薛悔離睨一眼宋格格,看她心不在焉,“不好?”

宋格格一邊刷微博,一邊點了點頭,“還可以,是好東西。”

宋格格輕抬眼簾看了看薛悔離,眼睛帶笑,“我又買不起,這是您的主場。”

薛悔離雖不動聲色,但眼底帶著懷疑。

他能感覺到,對于這些古董,與淡泊無關,宋格格根本就是看不上。

若是不懂古玩,倒也無可厚非??墒撬胃窀窨刹灰粯印?

薛悔離隱隱覺得,這有點怪。

**

很快,價格就到了1300萬

“趙先生出到了的1300萬,還有人要加價嗎?”

宋格格聽見這話,轉頭看了一眼薛悔離,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也開始玩手機了。

薛悔離出場的拍賣會,不會有一件拍品旁落他人。

這仿佛都成了潛規則。

薛悔離沒有發話,會場都寂靜了幾秒。

就連主持人都多問了一句,“還有哪位貴賓要出價嗎?”

宋格格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薛悔離。

“嗯?”薛悔離沒有抬眼,但是耳朵往宋格格這邊側了側。

宋格格問:“你不要嗎?”

薛悔離笑了笑,手里繼續劃弄著手機,“小六爺都不惜抬眼看的東西,我買了它豈不是自降身價?!?

宋格格噗嗤一笑,“那我全場不抬頭,你就一件也不買了?”

薛悔離挑挑眉,沒說話,也沒抬眼。

愛買不買,宋格格也不管他。

主持人最終宣布,趙一塊以1300萬成功拍下了銅胎掐絲琺瑯福壽瓶。

接下來,明字畫,唐瑪瑙杯,南北朝佛像……

宋格格沒抬頭,薛悔離就真的一個也沒叫價。

不到重頭戲,拍賣會也沒什么意思。

拍到第六個的時候,宋格格玩手機玩兒累了,打了個哈欠。

這時宋格格才發現,薛悔離這大兄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磕上瓜子了……

他擱哪拿的這是……

宋格格看了看臺上,看了看拍下了三件拍品,春風得意難掩得意的趙一塊,又看了看嗑瓜子的薛悔離……

宋格格碰了碰薛悔離的胳膊,剛想告訴他,再不拍可就沒了。

誰想到話還沒出口。

薛悔離以為宋格格也想吃,就給她抓了把瓜子……

宋格格看著手里的瓜子,有點…懵…

宋格格看著瓜子,思索一會兒,很認真的抬起眼眸問了一句:

“什么味兒的?”

“五香?!毖陔x還很周到的給了她一個小袋子裝瓜子皮……

宋格格也加入了嗑瓜子的隊伍,“你也不早說有瓜子,玩手機玩的我脖子疼……”

難為監聽器那邊的商彧。

聽著他們倆此起彼伏嗑瓜子的聲音,更頭疼……

(╯‵□′)╯︵┴─┴

自家拍賣會什么時候開始提供瓜子了?!

不過商彧聽到了一個關鍵——薛悔離叫格格“六爺”。

**

“……尊敬的各位貴賓,我們馬上就要迎來本次拍賣會的第八件拍品,也是最后一件拍品,戰國玉佩——孤雁飛云?!?

宋格格手上嗑瓜子的動作隨著這聲宣布,也不自覺的慢了一拍。

宋格格明顯能感覺到,“孤雁飛云”玉佩出場的時候,不止一波人挺直了身子。

明擺著要爭一把的架勢。

都是之前的競拍中并不活躍的人。

薛悔離一如既往的從容。

瓜子磕累了,薛悔離手里又突然多了一杯茶。

薛悔離才發現,這個位置雖然視線不好,但是叫服務特別方便。

主持人開始介紹“孤雁飛云”玉佩,“這個玉佩名為‘孤雁飛云’,根據‘福德先生’介紹。傳言該玉佩于明末年代,被一位方士所得。后來這個方士因緣巧合,竟得皇太極所救。于是將“孤雁飛云”玉佩進獻給了皇太極,并聲稱這玉佩出自一個戰國時期宏規大制的公主墓。歷史斑駁,幾經轉折。現如今,只知該墓穴的大方位,應該在古秦地。但是該墓穴具體位置,以及墓中公主的具體身份,再都難以考察……”

宋格格聽的哭笑不得,這段介紹簡直是胡扯一通,編的一點也不用心……

但宋格格覺得有一句話在這段簡介中顯得很是刻意。

簡介中涉及到玉佩的來歷,故事,年代,都沒有問題。

為了給被拍賣的文物錦上添花罷了。

但是他沒必要去提曾出土這個玉佩的古墓,更沒必要指出這個古墓現如今在哪里。

宋格格覺得,他有可能是故意指出了“古秦地”這個信息給有心之人聽。

宋格格聽得認真,沒有注意到薛悔離眼神中的細微變化…

“……孤雁飛云玉佩,起拍價,30萬!開始競拍!”

宋格格有些愕然,戰國的東西,就買這樣的白菜價?!

這一點點叫價,得叫到什么時候?

“30萬!”

“50萬!”

“80萬!”

“100萬!”

趙一塊正挺著身子要出價,突然,一個平靜的聲音第一次在這個會場響起,“1000萬?!?

宋格格一驚。

不是薛悔離。

是古溢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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