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禽獸
- 六會古賬本
- 他張姨
- 2675字
- 2020-08-27 17:00:00
等了一小會兒,那位傳說中的柳爺從后廚走了出來,在場除了黃老板,沒有人知道這就是六會第一浪子,商南輝。
商仲宮擔(dān)心商南輝在外瞎混會毀了商家的顏面,所以商南輝在外一直用假名——王南柳。
人稱“柳爺”。
“早飯都出鍋嘍~饸饹面、剁蕎面、沙蓋疙瘩湯,還有油旋!想吃什么吃什么,來到咱們陜西呀,先吃咱們陜西美食!哎呦!蔣知語!好久不見這耳洞又多了,你也真不嫌疼嘿!”
蔣知語大笑,“好久不見呀柳爺,還是這么健談?!?
柳爺:“那可不如你健談,還是你小子嘴碎哈哈哈!”
這個柳爺一看就是個愛聊天的,從出來嘴就沒停。這柳爺與黃老板年紀(jì)差不多,但身材不像黃老板那般發(fā)福,很勻稱。
一口一個“咱們陜西”,卻是滿嘴的BJ胡同味,讓宋格格覺得很是好玩。
都是男人的場合,作為唯一存在的宋格格自然很顯眼,柳爺也說道,“呦,這是'萬男從中一點(diǎn)姑娘'呀!沒說來姑娘呀,早說來了姑娘我怎么也得給姑娘鮮榨個美容養(yǎng)顏的果汁呀,這太失禮了這可~”
宋格格很禮貌,“柳爺太客氣了?!?
“這位是…”
黃老板剛要介紹,柳爺就打斷了,“別說!讓我猜!薛爺我可認(rèn)識,京圈古董界響當(dāng)當(dāng)?shù)钠鞄醚??!?
薛悔離,“柳爺過獎了。”
柳爺看了薛悔離又看向宋格格,“那這不就是小兩口嘛,看衣服就知道,自古紅藍(lán)出CP,這是情侶配色嘛!老黃你就不懂吧,柳爺我現(xiàn)在也是走在5G前端的弄潮兒!”
柳爺這么一說,人們才開始關(guān)注宋格格和薛悔離的穿著。
宋格格穿著一個淺紅色的格子襯衫外套,薛悔離則是深藍(lán)色休閑夾克。
看著確實(shí)挺搭配的…
宋格格笑著擺擺手,“柳爺說笑了,我和薛爺是好朋友。”
蔣知語看了看自己,“那我明天也穿個紅的,跟我家阿離組個CP?!?
黃老板嘲笑柳爺,“你看你啊,老是盲目自信。這位姑娘就是小六爺,芳名宋格格?!?
宋格格:“柳爺你好?!?
“呦!這就是小六爺呀!失敬失敬,我這人愛玩笑,您別見怪哈!”
黃老板招呼著:“咱們先吃飯!然后趕緊讓兄弟們休息?!?
“對對對,”柳爺對后廚喊到,“剛子,快上飯!”
“來嘍——”
大家都開始動筷子,宋格格小聲對薛悔離說,“薛爺,你覺得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個行走江的名號?!?
薛悔離笑笑,“倒也不用,你的名號跟你這人搭配起來,挺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的?!?
宋格格:“你這可不像夸人…”
薛悔離:“那你想換成什么?”
宋格格:“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的小卡片上寫過的,六格格,會不會顯得可愛一點(diǎn)?”
薛悔離突然想起了宋格格逃避的那通電話,于是有意問道,“你為什么跟六過不去,你在家排行第六嗎?”
宋格格搖搖頭,一臉認(rèn)真,“不是呀,我就是單純覺得,我賊溜!”
一直偷聽的蔣知語突然噴飯,“哈哈哈哈…小六爺,你這也太可愛了吧!確實(shí)賊溜!哈哈哈哈…”
宋格格又羞又惱,臉色一陣青紅,“薛爺!他他…他偷聽!還笑!”
薛悔離警告般的眼神如刀一般瞪了過去,蔣知語的笑聲戛然而止…默默低頭吃飯…
轉(zhuǎn)頭卻跟宋格格柔聲以對,“沒事,不理他,吃飯吧。”
薛悔離頭上赫然就寫著的兩個字——雙標(biāo)!
柳爺與黃老板看著小年輕的打情罵俏,四眸相對,都一臉“姨夫笑”。
但柳爺?shù)男乃伎墒歉鼜?fù)雜一些,黃老板之前一直跟他賣關(guān)子,他只知道蔣知語要帶一伙人去西羌找古墓,問他閑了這么久要不要下個斗活動活動筋骨。
老朋友相邀,他也沒多想。
頭天晚上黃老板一不小心說漏嘴,他才知道是蔣知語在幫一個叫薛悔離的朋友,要找西羌的古秦地。
剛在后廚看見宋格格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說來也巧了,商南輝在外飄慣了,從不管家里的事。商家對此也習(xí)慣了,所以宋格格的事也沒人會指望商南輝。
沒想到緣分妙不可言,薛悔離找?guī)褪终业搅俗约哼@兒。
商南輝偷偷拍了薛悔離和宋格格坐在一起的照片,破天荒的在家族微信群里發(fā)了個消息:“嘿!誰能想到‘宋家小叛逆’落我手里了呢,放心吧我給看著,帶小丫頭見見世面,你們甭管了。”
商南輝跟其他長輩不一樣,別的長輩怕孩子冒險(xiǎn),但他就喜歡帶著孩子到處去冒險(xiǎn)。
他最喜歡看著孩子在自己手下,從毛頭小子逐漸成長的樣子。商馥就是這樣被商南輝從小“坑”大的。
這回又讓他機(jī)緣巧合的碰上了宋格格,這一路上一定特別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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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們又走了兩天,才終于到達(dá)了QH省貴德縣。
貴德縣已經(jīng)距離地圖標(biāo)示的古秦地很近了,于是他們決定先在貴德縣下榻一天好好修整,再出發(fā)去古秦地。
兩天緊張的路程,舟車勞頓,宋格格一路過的渾渾噩噩,除了睡睡睡就是累累累……
宋格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下巴都變得尖了。
宋格格思維固化的以為西部總是和貧窮落后掛鉤的,所以更沒有對貴德縣這樣一個西部的縣城抱有期望。
但沒想到這貴德縣“高原小江南”的名號果然不是吹的,小城極其漂亮看起來也很富有。
到了酒店,宋格格告訴薛悔離不用叫自己吃晚飯,她現(xiàn)在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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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蔣知語、柳爺和黃老板他們幾個人聊著天。
蔣知語問薛悔離,“阿離,你真要帶小六爺下斗嗎?你看她這兩天,還沒干什么呢就瘦了一圈,下斗這么危險(xiǎn),她那小身板撐得住嗎?!?
小身板?
薛悔離心說,那是你沒看見她一個打十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薛悔離淡淡開口:“下墓是她自己決定的事?!?
黃老板倒是對宋格格滿口稱贊道,“我覺得這小六爺挺有志氣的,看得出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姑娘,但這一路上人家也沒說過累,沒抱怨過苦。年輕人都得歷練,誰還沒個第一次嘛。”
柳爺笑的諱莫如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敢孤身一人跋山涉水的跟著一幫咱們這樣的人下斗,沒準(zhǔn)兒藏著一身的本事還沒露呢。你甭?lián)娜思??!?
蔣知語不服:“誒?柳爺,什么叫咱們這樣的人呀?咱們怎么了,我不管你們哈,我反正是青春好少年,我可得過年度優(yōu)秀教師的!我是好人?!?
柳爺笑罵一聲:“丫裝個屁!好人能來刨墳?你就一精神小伙!還優(yōu)秀教師,嘖嘖嘖,就你這張嘴噴的唾沫,丫下斗碰上起尸比狗血都管用?!?
蔣知語話鋒一轉(zhuǎn),懟起了薛悔離,“這好好的姑娘反正不是我騙來下斗的,誰騙來的誰禽獸嘛,是不是柳爺?”
柳爺臉上帶著壞笑撇了薛悔離一眼,故意說道,“那那那...那你這話也有道理哈,對不對老黃?”
黃老板裝的一本正經(jīng):“…嘖…反正那姑娘我瞧著是單純...”
薛悔離可謂話少,無辜,還躺槍。默默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餐桌。
蔣知語趕緊喊:“誒!阿離!吃飽了嗎,干嘛去呀?”
薛悔離淡淡的回了一句,“去跟小姑娘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怕被當(dāng)禽獸?!?
許是一路上看習(xí)慣了他們?nèi)齻€人直接的互相笑罵和無話不談。薛悔離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蔣知語:“哦......”
薛悔離一走,桌上剩下的三個“頑童”齊刷刷的拍桌爆笑……
柳爺:“嘿!這小薛爺也挺可愛的嘛,不像傳言里說的那樣,而且也不張揚(yáng),話還挺少的?!?
蔣知語感慨似的搖了搖頭,“傳言誰管的住呀!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就給你噎死了,還跟誰解釋去。我們阿離,早就不把‘清白’這倆字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