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人作何想?去與不去為師不會強求你們,你們自己決定?!痹S澤坤說道。
“師父,若參加,什么時候出發?”李若水率先問道。
“星云大會雖然三個月后才舉行,但是因為路途遙遠,中間還需要穿越青州和揚州,所以半個月后就得出發?!?
見鳳小風露出疑惑的表情,許澤坤繼續道:“如果直接御劍飛行過去,不足半月就能抵達,但是宗門有規定,我們云河宗弟子出門在外,不可招搖,所以除了山川大漠,其余人煙密集的地方你們都得在地面行走,因此需要早早出發,免得誤事?!?
“那我去不了,我手頭上的陣法正研究到一半,半個月的時間估計還結束不了。”李若水略一思索就開口道,十分的干脆。
“師父,目前我到沒事,可以去?!比畲蠛右娫S澤坤望過來,連忙開口道。他如今也是結丹期修為了,雖然只是結丹初期,不過資格卻是夠了。
“師父,我能問個問題嗎?”鳳小風想了想,開口道。
“你說?!?
“我能先動身回家一趟嗎?然后趕到師兄他們的必經之路等著,再和他們匯合一起走。”鳳小風看著許澤坤認真問道,離開家已經六年了,雖有書信往來,她還是很想念娘親和爹地。
“那好,我回頭稟明掌門,你若要回家明天就可以走。”許澤坤思索片刻,開口道。
“謝師父成全!”鳳小風歡欣雀躍道,一提起回家,她現在就歸心似箭。
“不過,你一個人上路的這段日子,要注意安全,也別誤了匯合的時辰?!彼侄诘馈?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兵P小風毫不猶豫道,旁邊的阮大河和李若水見她這樣孩子心性,都笑了。
“好了,若無其他事,你們就下去吧?!痹S澤坤又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開口道。
“師父,弟子還有一事……”鳳小風咬了下牙才開口道。
“何事?”
“我在宗門后山遇到了師祖,并且在他身邊學了幾個月的陣法,最后他給了我這個。”鳳小風一口氣說完,直接取出那個木鐲,雙手捧著遞了上去。
阮大河睜大了眼睛,李若水也抿緊了雙唇,許澤坤雖面色如常,放在扶手上的雙手則青筋暴露,眼中也有風暴聚集起來。
過了許久,久到鳳小風以為許澤坤絕不會接過鐲子,卻突然感到手中一輕,鐲子被許澤坤伸手招了過去。
許澤坤一手拿著鐲子,沉默不語,片刻后手一揮,鐲子里的東西嘩啦嘩啦掉了出來,在地上堆起如同一座小山。
他只掃了一眼,就不再看去,而是沉聲吩咐阮大河:“大河,你將這些東西都搬去擺放在藏書閣內,以后凡許云峰弟子皆可觀摩,翻閱?!?
阮大河幾步上前,將陣盤陣旗和陣法書籍都收了起來,陣法材料他則一樣沒動。
許澤坤見阮大河收完了,便再度揮手,地上便空無一物,都收入了木鐲之中。
“剩余的東西你收著吧,能遇見他是你的運氣,那人的教導與你有益的你也當聽從。”許澤坤抬手輕輕一送,那木鐲便向鳳小風飛來,再度落入她的手心。
“是,師父?!兵P小風收起鐲子,對許澤坤行了一禮。
“若無其他事,你們退下吧?!痹S澤坤沉聲吩咐一聲,鳳小風三人便相繼退了出去,大廳里只剩下許澤坤一人端坐在椅子上。
他神色悵然,沉默了許久,許久,才盯著空無一人的虛空,冷聲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永遠不可能?!?
他的聲音在洞府里回蕩,卻無一人應答。
與此同時,鳳小風已經和阮大河,李若水出了許澤坤的洞府,正準備回各自的院子。
“五師兄,咱們師父和師祖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鳳小風看著阮大河,輕聲問道。
“五師弟,具體詳情你和小師妹到你院子慢慢說吧,別讓師父聽見?!崩钊羲聪蛉畲蠛佣诘?。
“嗯,三師姐我知道,小風,到我院子說吧?!比畲蠛踊亓死钊羲痪?,又轉向鳳小風說道。
李若水回了自己的閣樓,鳳小風則跟著阮大河去往他的院子。
一刻鐘后,他們坐在了大樹下的石桌邊上,手里拿著茶杯。
“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年據說師父可是師祖的得意弟子,被譽為云河宗有史以來最有陣法天賦的弟子?!比畲蠛雍攘丝诓?,開口道。
“后來呢?”
“后來師父在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遇到一個妖族女子,”見鳳小風露出疑惑,他笑道:“據說以前咱們九州大陸有固定的幾個地方是可以和妖族互通往來的,兩邊的高階存在皆可以互相往來于兩族之間?!?
“后來師父和此妖族女子互相傾心,便將她帶了回來,不料師祖強烈反對,堅持認為人妖殊途,不同意他二人在一起?!?
他頓了頓繼續道:“師父不顧師祖的攔阻,執意與女子舉行雙修大典,結果師祖一怒之下,趁師父外出之際,將女子趕回了妖族,師父得知后立馬趕去妖族,可惜,足足尋找了數十年也沒有找到那女子?!?
“后來,師父回來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頭發花白,形容枯槁,要知道據說師父以前可是有名的美男子,若無此事,說不定看起來比我還年輕呢。”
“然后師父就單方面宣稱與師祖斷絕師徒緣分,此事當年據說鬧得沸沸揚揚,自此后,師父就再沒有提過師祖,也不許其它人提及,所以今天你一提到師祖,我和三師姐也都嚇一跳,生怕師父發火?!比畲蠛泳従彽?。
“原來這里面還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啊?!兵P小風感概道,她只是覺得師父和師祖之間有些奇怪,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嗯,這些事我也是聽二師兄講的,原想最近就找個時間告訴你,免得你不小心犯了師父的忌諱。沒想到你先遇到了師祖。”阮大河說著,神色罕見的出現扭捏。
他有些不好意思繼續道:“小師妹,以你看,師祖是什么樣的人啊?除了大師兄和二師兄外,我們其余幾人都沒見過他老人家呢?!?
“師祖啊,他老人家看起來中年文士打扮,修為深不可測,挺和藹的,話不多,但是人不錯?!兵P小風想了想道。
“這樣啊。”阮大河喃喃自語,神色一片向往,什么時候自己也能見一見師祖就好了,唉……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師妹你也去準備吧,這個你拿著,到時候路上好聯系。”阮大河說著,遞過來一枚玉符。
“這個是傳音玉符,出門在外遠距離傳音用的,或者不知道所找之人的具體位置的時候也能用,只是價格昂貴,所以咱們平時用的不多?!币婙P小風目露疑惑,阮大河耐心解釋道。
“不用擔心,這玉符到時候宗門也會發,我只是提前給你罷了。”見鳳小風皺眉,阮大河繼續道。
“五師兄,你是不修煉了讀心術啊,怎么連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鳳小風笑道。
“呵呵,我也是瞎猜的?!比畲蠛用X袋笑了笑。
又聊了幾句,鳳小風便起身告辭,阮大河也出門趕往藏書閣,他要盡快把鳳小風從師祖那兒拿來的書籍和陣盤安置好,一想到又有那么多新的陣法可以研究,他就心癢難耐。
鳳小風離了阮大河的院子,并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郝云峰,郝云峰離許云峰不是很遠,不過一踏足其中就能感到一陣熱氣騰騰的氣息從腳下傳來,與同樣具有地火之脈的楚云峰很不一樣。
鳳小風邊問人邊趕路,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才找到李堂的所在。
二人見面,皆有感慨,鳳小風已經長成娉娉婷婷的少女,李堂也長成寬肩窄腰,身姿挺拔的少年,只不過皮膚還是那么黝黑,給人以健壯之感。
二人對望一眼,鳳小風發現李堂的修為也已經達到五行發覺第九層了,距離筑基也不過一步之遙,李堂則感覺鳳小風的修為有些深不可測。
“我明天要回家一趟,你回嗎?”鳳小風率先開口道。
“現在先不回了,最近要給師兄打下手,實在沒時間?!崩钐脫蠐项^,有些無奈道。
“有什么東西或者話要我帶給你家人的嗎?”鳳小風提醒他道。
“這個啊,你等一下?!崩钐棉D身就往屋里跑,再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包袱。
“那就麻煩你了,這是我給我爹娘做的一點小玩意兒,即便是沒有靈力的凡人也能使用?!崩钐每粗?,神色有些悵然。
離家六年了,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只是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等他也干出一番名堂來他一定回去。
“這個你收著,我看你馬上就要筑基了,這個能用得上。”鳳小風取出幾個小瓶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