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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 撿個小仙是魔君
  • 糖一韭
  • 3316字
  • 2021-01-17 09:00:00

夜涼如水,萬善殿寬闊的房頂之上,計宸澤和白芷坐在其中,皓月當空可看萬家燈火。

“現在你可以看了。”計宸澤伸出一只手臂道。

打從凈天宮計宸澤突然吐血的時候,白芷就看出些端倪,這血并不是那么平常。顏色上看呈紅黑色如同中毒,回來的路上計宸澤一直捂住胸口。現在他的額頭又冒起了汗來。

他將衣袖掀開,白芷便看到他上臂處有一類似樹杈形狀痕跡。這不是瀾止脖頸上長得那個東西嗎?白芷大驚,趕快上手為他檢查。她用手在那位置上來回劃了幾次,不見那印記有何改變或動作。又將手搭在他脈上,除了前幾天鑄劍導致的血虛之外并無任何其他不妥。可看計宸澤依舊捂住胸口,感覺他十分難受。

白芷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病癥。

白芷道:“這是瀾止身上的?”

計宸澤輕咳了一陣,“嗯。”

白芷道:“你還有其他不適嗎?”

計宸澤沒想隱瞞,答道:“胸口憋悶,刺痛。”

顯然計宸澤并不驚訝,說明在他吐血前就看到這個東西跑進了自己身上。如此白芷才明白瀾止死前奇怪的舉動,原來他說的“我會等你的”是在對計宸澤說。

“它長上去了?”白芷盯著那印記問。

計宸澤低頭看了一眼,“應該是吧,這東西便是瀾止所練邪術而成。”

白芷不可思議,有些不忍,“……這,這東西若為瀾止用則是術,若你……若不幫你趕出這東西你就會死的。”

計宸澤并沒想著從她的回答中得到答案,非常淡然,“你有辦法嗎?”

白芷搖頭,“或許可以施法將其逼出……”話還沒說完似乎想起什么,白芷站起來欲走。“我去找亓殿主一起研究一下。”

計宸澤拽住她,“不可……此事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

白芷一愣,“不行,這樣你會死的。”據她觀察,推測出這樹杈一樣的痕跡若是出自瀾止的邪術,那很有可能經過時間的推移這樹杈便會生根發芽,生在計宸澤體內,長出更多的枝丫。“若是任憑它生長,待到枝繁葉茂你就會死。我不能讓你死。我要去告訴他們。”

計宸澤也有些著急,他知道這東西很危險。在他用撼天刺進瀾止胸口之時,清楚的看到瀾止雙手握在劍身上,這東西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被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眼下長虹已出,下一步他們就要去完成更重要的使命。殺良修,穩幽冥。這些事情一環接一環,不能因為他出了問題就耽誤時間。

他咳出一口血,“暫時死不了,這東西既然會生長,那你就替我穩固經脈讓它慢一些滲透到我的心脈里。待到事情了結我還沒死,再想辦法也不遲。”

從用心釘到現在,計宸澤總是在默默承受,用心釘要不了他的命,可這印記說不定時刻都會了結他,他竟還敢如此云淡風輕。白芷覺得他是自私的,他和阿游兩人才剛剛彼此心意相通,若他死了阿游也不會好過。從前他們還可以報仇,但現在瀾止已死,又叫她去找誰報仇呢?可計宸澤是魔君,他說的話全是命令。

白芷扶他坐下,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冰涼刺骨。“我先替你穩住心脈,再去給你找一些能夠讓你不是那么難受的藥……阿澤,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最好還是告訴大家。”

計宸澤整理好衣袖,“若此時說必會大亂,等到我真的不行了的那日……他們也自會知道,如今只能活過一日是一日。還要拜托你了。”

他的話說出口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欣慰,他是在把自己放進火里任一個死去的人宰割。白芷不知能說些什么,她喉嚨中有些哽咽。

許是計宸澤看穿了她的想法,拍拍她的肩膀,“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若被人得知你也要說你不知道,全是我一人在瞞著。”

“阿澤……”

計宸澤笑道:“我心意已決。亓泮是個聰明人,你最好多注意一些。”

白芷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好”字,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計宸澤見她如此,轉移話題道:“阿游怎么樣了?”

白芷道:“聽徐誠說瀾止這幾日都會給她送去不同的食物,那些吃食中應該是混合了一些散修為和毒素的藥,但其實被咬的地方并無大礙,只需多休息幾日便好了。”

計宸澤想去看看慕悠游,即使她睡著。臨走前還不忘再次囑咐白芷,“此事切莫多言。”

萬善殿中的寢殿里房門緊閉,一燈如豆十分昏暗,計宸澤走進房內燃起一室燭火,隨著他的走動搖曳著。

他坐在床邊握緊她的手,看著慕悠游雙目微閉,如扇的長睫遮住她眼下的陰影。她天生皮膚白皙,面色紅潤,就算不刻意妝點那些色彩也是這世間最美的人。

他們為仙為魔的,一生不知能見到多少日月交替,滄海桑田。凡人用盡一生一世都求不來的永遠,可在計宸澤看來確是想要用那幾生幾世的歲月只換得一刻的安寧,與她相伴。“我可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計宸澤心中對慕悠游說道。

他曾經答應過慕悠游,他說他們的日子還有很多,未來的歲月里他不會離開她一步。看來這話是要食言了,他注定要做個負心之人。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為她安排好一切,打點好一切。倘若能等到事情結束……倘若白芷能有辦法救自己……

計宸澤將撼天劍取出,這把劍還沒有徹底認主慕悠游。按道理來講一把劍一生只認一主,等到主人死去若有人再度開啟戰勝它才會接替上一任主人。但計宸澤偏要撼天劍能握在慕悠游手中,若是自己不在,她依舊能令撼天出鞘。他一直想找個時機,今日這個機會終于來了。

他將慕悠游的手放在撼天身上,撼天能認出熟悉之人的氣息,并沒有對她現出敵意。慕悠游雖沒有長襟之血,但她體內依舊流淌著魔族正室的血統并與長襟同出一脈,他相信這樣做一定可以。

計宸澤悄無聲息將她手指劃破,血順著撼天的劍柄流至全身。起初撼天很是不穩定,似乎想要拒絕第二個主人,計宸澤用法術將其穩定,“撼天,你必須接受她。”

一來二去,慕悠游的血順著劍身流遍整個撼天的紋飾,只見一片藍光突現包圍住慕悠游,越來越亮,越來越大,閃了幾次后慢慢恢復。

計宸澤露出笑容,果然不出他所料,如此就像自己一樣,慕悠游也可控制兩把劍來去自如。

恢復好一切,為她蓋好被子,慕悠游感覺出不適在被子里扭動了幾下,又將胳膊露在外面。計宸澤坐在旁邊,一手將碎發攏過耳后,一邊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他太慢了,很多事情還沒有去做仿佛就要結束了。

“阿游,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計宸澤執手畫符,貼在慕悠游身上消失不見了。他一心赴死,心中早已想好最后的計劃。等真正到了那一天,他定會保她周全,也會保幽冥山周全。

他溫柔摩挲著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阿游,我愛你。”

室內燭火忽地跳動,門外快步走來一守衛。“魔君,西魔族動亂了。”

計宸澤將她的手在被子里放好,又點了個安神訣,“知道了。”

等到了萬善殿,白芷早已如坐針氈,“魔君。”

計宸澤抬手示意她自己已經知曉,“因為什么?”

亓泮道:“探子來報,自浩魘死去西魔族便成了無主之城,為了爭奪魔君之位族內之人彼此相殺。”

白芷道:“我師父一直被關在西魔族……”

亓泮走到白芷身邊,續道:“據我所知西魔族能與浩魘相媲美之人就只有小風的阿姐莘染,但她并不在意魔君之位,所以這就造成了西魔族內干戈相向。”

利南風道:“阿澤,西魔族算是完了,我們去將白芷的師父救出來吧?”

計宸澤揉著額角,現在他的身體不知能否適應得了,可總得解決。

亓泮道:“這回我站在小風的立場,既然西魔族內部動亂,這就與幾十萬年前共同守護魔族的意愿相悖,況且他們也沒有那個能耐。如今我們的人就只有白芷的師父還在外,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

利南風道:“說的是啊,那些西魔族的人聽說還有百姓也想當魔君,不足為懼是不是?”他問亓泮。

白芷見大家都有這個意愿,作為慰辛弟子的自己必是要跟去的。“我隨你們一起去。”

然而計宸澤卻做了一個令在場之人目瞪口呆的決定,“都不能去。”

白芷手顫了顫,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利南風道:“阿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西魔族這是在自取滅亡,不能放著好人不管。”

計宸澤輕笑一聲,“小風,難道是好人我們就都要去救嗎?”

利南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總覺得不對,便道:“我說你怎么回事,怎的去了趟凈天宮回來就這般態度了?”

亓泮掏出扇子在兩人頭頂各拍了一下,如今還能拍魔君腦袋的人除了慕悠游這個家眷以外,恐怕就只有他亓泮了。“是我說你們倆怎么回事,沒等西魔族滅亡,咱們自己倒是內訌了。”他仔細揣摩了下計宸澤話里的意思,他相信他不會放著不管。緩和一下僵持的氣氛道:“宸澤不是那個意思,人家還沒說完你就打岔。”

利南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了片刻,覺得自己好尷尬,擠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啊?阿澤你說話大喘氣,害我還以為你忘恩負義。”

計宸澤也是被他氣笑了,一拳打在他身上,“你們不用憂心,我心中自有安排。慰辛魔君是要救的,至于西魔族……”也是要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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