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歸有幾點問題一直想不清。

如果真是楊宿殺了人，他難道不知道清理車里那么明顯的血跡?還為了隱瞞又“買”了一輛車？這邏輯不通，像是故意引導他們一樣。

還有，罪犯顯然了解此片區域的監控漏洞，他大可以獨自開車去拋尸，待警方查起，只要他不說，誰也不知道一周前他去過現場。而楊宿卻大張旗鼓提出同學聚會——這樣他去過現場的事不就眾人皆知了？

再加上他們對峙時的一些細節……宋心歸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來到審詢室，再次見到了楊宿。

宋心歸坐在楊宿的對面：“當時為什么選擇那兒作為聚會地點？”

“都說了藏尸啊。”楊宿看也沒看宋心歸一眼，低著頭，兩手在玩手銬上的鏈子。

“你不辯解一下？”

“現在辯解，還有用嗎？”楊宿冷笑。

“在沒有定罪之前，確實是有用的。”宋心歸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人到底是你殺的嗎？如果不是，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好人？”楊宿抬了頭，凝視著她，像是認真詢問：“可以請教一下宋警官，何為好人，何又為壞人嗎?”

宋心歸無法回答。

在她看來，這個問題有些時候是無解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宋心歸覺得被動，干脆直接出擊，“我再問最后一遍，人到底是你殺的嗎？！”

楊宿這次正面回答：“是我。”

宋心歸閉了眼，唇角微微上揚，不過更像是苦笑。

她就一直閉著眼，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楊宿的心在砰砰地跳，宋心歸越這樣，他越覺得不安。

等宋心歸睜開雙眼，直視楊宿的時候，楊宿覺得自己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然而只要不到最后一秒，他就不可能懈怠。

終于，宋心歸開了囗，開囗的內容輕易地攻破了楊宿最后的一道防線。

“所以，你是為了保護他。”

“你說什么？”楊宿笑。

“沒什么。”宋心歸站了起來，嘆了口氣，“你知道一種罪，叫包庇罪嗎？”

“知道，但和我有什么關系。”

宋心歸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因為楊宿常年不用后備箱，所以車里有一層薄灰，宋心歸看那車時薄灰還在，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說明車內在一周里都不可能放過東西。

那血跡是怎么來的呢？答案呼之欲出——有人故意用其來混淆警察視線。

她現在確定，那兇手一定和楊宿有關系。

楊宿認罪，是為了保護他/她。

宋心歸首先想到了許方臨。

那家伙和楊宿是同屆的……不會真是他吧？

宋心歸又自己否定，不，不是他。

她已經讓人調查了許方臨。當天許方臨一整天都在家里，整理資料、做飯、看電視，根本沒出去過。許方臨家里監控內存還可以，正記錄了一周前他當時在家的情景。許方臨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這份證明足以打消對他的懷疑。

宋心歸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韓自新。

韓自新那兒本就出了問題，不過警方都被楊宿轉移了視線，現在看來還是得回到原點，再去韓自新那兒一趟。

……

我太難了，一天一千字都沒動力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