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長有想知道的,噥,盡管問就是了。”
陳玄在對方三人一出現就確定了,這三名自己看不透修為的高人,應該就是鼠妖口中的人族修士了。
起碼就這縮地成寸的法術于他也是過猶不及。
所以他很干脆的一把將手里瑟瑟發抖的土撥鼠丟了過去。
就在靜一道長運法接過時,似是無意的提醒一句:“道長問完記得還我便是,別耽誤我做鼠羹。”
他這話一出口,三人還沒什么,那土撥鼠直接對道人驚叫起來:“道長!仙長!仙人!幾仙人救我啊!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喊完,為了表現自身價值,它又急忙開口喊道:“幾位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知無不言!只要你們不把我送給那位仙長,我知無不言!什么都說!!!”
靜一道人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三葬禪師微笑依然,不過目光卻投向了正準備去抬鼠妖的陳玄。
一旁的火靈兒顯然對土撥鼠這種膽小怕事的物種沒有好感,低聲請示道:“三葬前輩,我去那位小前輩那兒幫幫忙?”
“小前輩?”
對于她的稱呼,三葬禪師一臉神秘的搖了搖頭。
“這少年,你就是喚他一句大前輩都不跌份。”
“大前輩?”
火靈兒紅唇微張,表情有些驚訝,要知道她爹是烈火尊者,就算放眼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面對太平真人他們只需要喚一句前輩即可。
整個群除了神秘的群主,也就只有劍尊能擔得上她一句大前輩了。
“難道他還能和劍尊大前輩平起平坐?”
火靈兒一臉不可置信,但三葬禪師卻好像在敘說什么小事一樣,輕笑道:“非也非也,哪怕劍尊當面,見了這小友,也得道一聲前輩才不失禮節。”
“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
聞言,火靈兒情緒激動差點失聲,話剛說一半,就感覺一股無形的能量團將她的嘴給堵上。
“靈兒,慎言。”
三葬禪師還是蠻盡職盡責的,及時把話題止住。
然而其實早在他們聊天時,陳玄那邊就已經將這里的談話毫無遺漏的全聽了過去。
不過對他們口中的小前輩、大前輩、劍尊這些話一句也聽不懂。
那名少女修為貌似都比自己高吧,那光頭大和尚為什么讓她喊大前輩?
因為他很大?
難不成是某種paly?
嚯,原以為是個正經和尚,玩的居然還挺花。
呵,色批。
聽了一會兒后,陳玄直接給三葬打上了花和尚的標簽,然后轉身對準鼠妖屁股就是猛地一腳。
“死耗子,醒醒。”
一聲“吱吱”的哀鳴之后,鼠妖勉強撐開被揍的腫成一團的眼皮,從眼皮的縫隙中勉強看出一個人樣。
由于失血過多,視野模糊,鼠妖半天也看不出來人是誰,于是有氣無力道:“你誰啊,找你鼠大爺……”
“喲呵,暈的還挺舒服?連我都不認識了?”
一看這鼠妖悠哉悠哉的樣子,居然還敢不拿正眼瞧他,陳玄頓時來火了,彎下腰就拎起地上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防盜門。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正說著,他舉起防盜門對準鼠妖屁股,猛地就是一錘。
由于用的是邊角,有些鋒利,一時間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鼠妖更是疼的吱吱亂叫,慘叫聲不絕于耳,兩行濁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一邊還在接受審訊的土撥鼠聽到慘叫聲都不敢回頭,臉色慘白,一個勁的縮脖子。
它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這次來就是為了接應腐鼠將軍手下得力助手鼠爺,這塊地界除了自己一只小妖,慘叫的就只能是鼠爺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由于三葬和火靈兒一直盯著陳玄,所以這一幕也毫無遺漏的被二人盡收眼底。
三葬禪師默默念咒超度,火靈兒卻感覺屁股一緊,那可是防盜門啊,硬刮下恁多屁股肉下來,看鼠妖那樣疼的面容都扭曲了……
“這么脆?”
首當其沖被血肉濺了一臉的陳玄也有點懵逼,他記得自己從三樓打到這兒,這只死老鼠皮厚得緊,全是內傷,外傷就那么幾處。
怎么這一昏迷,皮都軟了,一劃拉就破?
但是他卻忘記了,自己當時為求效率,從一出手用的都是門板,門板阻力大,但力量大到一定程度,阻力也成了助力,就這么一路硬拍才給鼠妖拍到一樓的。
當時他但凡換個拍法,這鼠妖也不至于這么堅挺。
“對了,老鼠血……”
愣了一會兒后,陳玄這才想起來自己被濺了一身,哪里還敢再胡思亂想,按照記憶運起體內真氣。
老鼠除了是骯臟、丑陋的代表,也是一個代表了瘟疫與疾病的詞匯。
除了養貓吃老鼠外,人如果抓到老鼠大都是不敢碰的,更不敢在家里弄死。
就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老鼠身上究竟攜帶了多少種細菌、病毒。
被鼠血淋了一身的陳玄更不敢大意,修士雖說百病不侵,但誰也不敢保證,一頭妖魔化的老鼠所攜帶的病毒就真的對修士無害。
隨著《虛空煉體訣》運起,陳玄只感覺一股暖意自小腹升騰,流向四肢百骸,與此同時,體表鼠血蘊含的靈力也被他盡數吸收。
虛空煉體訣不愧是仙尊所學,吸收靈力時,還會將污穢雜質排除在外。
并且隨著功法運起,陳玄的體溫也急劇上升,一時間居然突破了八十度關隘。
他只感覺自己像是個人形蒸籠,體表那些鼠血早都被蒸發干凈了,未消散的也都結成了血痂。
就在他的體溫達到一個臨界值時,沒有了鼠血提供靈氣,陳玄只感覺心頭一滯,然后體溫迅速開始回降,他本人更是一口黑血噴出。
黑血帶紅灑落在地,居然“滋滋”作響。
這血一出現,無論是一直注意這里的三葬還是無意間看到的靜一,臉色都逐漸凝重起來。
“瘟疫源血。”
“沒想到,數百年后,這東西還是重回人間了……”
三葬禪師輕嘆一聲,然后隨手就從長袖里掏出一部最新型的智能手機,幾番滑動后,就將一段話發了過去。
三葬禪師:@所有人,瘟疫源血在鹿城出現,五百年前罪魁禍首疑似重現人間,哪位前輩有時間煩請去林城封印處看一眼。
他這么一炸,又引出不少大佬,那些水群的修士各個停止交流,暗中觀察。
明玉真人:瘟疫源血?那頭鼠王不是關在林城大陣上百年了嗎?
清渠真人:守護林城大陣的可是刀尊,陣中鎮壓的何止鼠王一頭大妖,近年也沒見有什么動靜。
太平真人:事發突然,怕是刀尊那里出了什么紕漏,哪位有意往林城一趟?
與此同時,某座云霧繚繞的山腰寺廟中,一名小沙彌正在敲木魚念經做課,一旁正玩著手機的大和尚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在小沙彌茫然的目光下,把手機遞了過去。
“師叔想去林城?”
小沙彌剛剛問出口,大和尚就搖了搖頭,往上一番,指著三葬發的消息,笑而不語。
小沙彌這才明白過來,立即也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群聊后編輯了一段文字。
三戒小和尚:太平前輩,渡我師叔想去一趟鹿城……@太平真人
太平真人:渡我大師要去鹿城?
太平真人:也是,鹿城只有三葬禪師和靜一道長在,這次事關重大,萬一鼠王真在城內出現,有大師在也能確保無虞。
劍廿一:江城我已設下九天玄武劍陣,刀尊那邊我去看看。
瑤光仙子:好久沒去看望老朋友了,劍尊可否帶小女子同行?
劍廿一:善
等到大佬們討論結束,水群的小修士們這才戰戰兢兢的探頭。
血飲狂刀:這兩天鹿城那邊事兒真夠多的,大佬們業務繁忙啊……
靈玉道人:大佬們忙的事兒咱們也插不上手,話說明丹師,你的丹藥做的怎么樣了?@壺中日月
一碗豆漿:是啊丹師,塵世那些藥材你研究的咋樣,成丹了沒?靈力指數怎么樣?
壺中日月:哪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塵世的藥材大多注重身體補益,我煉制的丹藥藥性也偏向煉體,你們哪位不怕爆體到時候可以嘗嘗。
八指乾坤:丹師你可拉倒吧,就現在這境況,等天地復蘇不知道要多久,資源就那么一點,誰還敢煉體啊。
壺中日月:那也不一定,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大不了抓只妖魔來實驗。
正當他們在這里討論的正帶勁時,冷不丁一則消息彈出。
三葬禪師:@壺中日月,明丹師,丹藥做完借我一點。
壺中日月:禪師在煉體?
丹師似乎有些吃驚,但三葬接下來的發言就讓他更摸不著頭腦了。
三葬禪師:不,送人。
世界某處的一座化工廠內,一名中年人正在往一口銅鼎里倒著什么東西,看到手機上的那條信息后,一時失神。
緊跟著銅鼎劇烈顫抖起來,不停的“噔噔”作響,但他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在發愣。
等回過神,銅鼎中的液體已經沸騰到一個臨界點,在他驚恐的目光下,整個銅鼎瞬間炸開。
“轟隆”的一聲巨響后,一朵微型蘑菇云自爆炸中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