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這種職業(yè)應該都不是島上的人,一家三口難不成全死了?
是枉死還是橫禍?陳健剛想問出口,就聽見推門聲。
桂花謹慎的回到了憨憨的狀態(tài),半睜半閉的眼無神的看著地上。
四嫂端著碗先探頭觀察了屋里,見桂花坐在角落,略顯得好奇。
“小健,喝點米粥,一會兒下去給爺爺燒頭七。”
陳健看著四嫂扭捏的走到床邊,右手擺出了蘭花指,捏著湯勺來回攪動碗里的米粥。
仔細看,四嫂是個美人,丹鳳眼,皮膚略顯白皙,身形好,前凸后翹,有些三十幾歲女人獨有的韻味,說起話來也很溫柔。
越是這樣的人越要小心,前天就是四嫂走的時候告訴陳健蠟燭在鏡子下面,更關鍵的是提醒他不要看鏡子。
四嫂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健,來嫂子喂你。”
這架勢陳健可受不起,寡婦拋出來的好意可不能隨意接。
“暫時吃不下,還是放拿吧。”陳健回絕的干脆,連一聲嫂子都沒喊。
用遺產(chǎn)這個計謀誆騙陳健回來,就是四嫂想出來的主意,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一直裝好人。
看似好心的提醒,但其實是引人陷入危險的種子。
最毒婦人心,這話一點沒錯。
四嫂被拒不免有些尷尬,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墻角坐著的桂花。
“花兒,你哥看來不想喝米粥,下樓幫嫂子看看饅頭好了沒?”
“嗯。”桂花聽話的開門走了出去。
陳健更不舒服了,和一個寡婦在屋內(nèi),傳出去真不好。
“健兒,你對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咳咳咳......’
這島上的人都是直腸子,有什么都喜歡直言不諱。
“沒。”
“那年你才七歲,我二十二,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的年紀,看到你我總想起你四哥。”
四嫂這是在套近乎還是在念舊。
“四哥怎么沒的?”陳健突然覺得奇怪,如果按年齡的順序被害,那四嫂也不應該活到現(xiàn)在。
“還不是那邪祟害的。”四嫂說這話很平靜,“不過也不能全怪那東西,都是因果。”
冥冥之中,陳建覺得這些人口中所說的邪祟一定和著洋樓有關。
全村的人都希望陳健住在這里,像陳大仙一樣守著這里保護村里的人不受害。
可爺爺為什么能鎮(zhèn)得住邪祟?
懸疑作家的第六感上線,經(jīng)過對這些只言片語的整理分析,這一家三口的死一定與島上的村民有關系。
或者更大膽一些猜測,是島上的人害死了這一家三口,因此得禍。
“小健,別走了,就留在這里吧。”四嫂意味深長得神情看著陳健,那眼神充滿了......欲望。
陳健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問題,有種被勾引得錯覺。
這樣不太好。
“四嫂,這洋樓你熟悉?”陳健連忙轉移話題。
“算熟悉吧,我曾經(jīng)在這里干活。”
“干活?”陳健的猜測沒有錯。
“李先生是個香港富商,他妻子是個喜靜的作家,這座洋樓就是李先生建造并送給他太太的,他們在島上生活需要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的人,我那時年輕就在這里干活。”
從四嫂講話的表情來看,她對這外來島上的一家三口并沒有絲毫的敵意,反而引以自豪。
作家喜歡寂靜的環(huán)境,所以這位李先生投其所好應該算是個愛妻愛女的好男人。
“突然來了外人,村里人應該都很不習慣吧?”陳健的問題很婉轉,他就想知道村里人是不是把排外的心里上升了高度。
“我也不是村里人,是被拐回來給你四哥當媳婦的。”
四嫂的話讓陳健回過神,明白了為什么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死,就知道她本不是島上的人。
錯綜復雜的劇情總有些意外。
“你四哥當時快死了,他爸說要成親沖沖喜,島上的人都不愿把女兒嫁給他,怕過門就成了寡婦,后來他們出島把我拐了回來。”十幾年前的事情四嫂記得很清楚,說的也很平靜,但她至始至終眼神里沒有恨。
這種島怕是跑也難跑。
“后來呢?”陳健聽的入神,他喜歡聽這樣的真實故事,作家都喜歡聽別人的故事。
四嫂看了一眼陳健,發(fā)出最恬靜的微笑,很久都沒人對她的事感興趣,因為島上沒人同情她的遭遇。
“后來你四哥不到一個月就死了,他爸嫌棄我在家礙眼,就送到這洋樓來當傭人,李先生給的工資全是他拿。”
一位被拐女人的史詩。
久而久之習慣了島上的生活也就沒想再離開。
想必這洋樓之前的女主人也一定聽過四嫂的故事。
陳健想問這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桂花橫沖直撞的就走了進來。
“哥,饅頭。”
陳健抬頭,恰巧看到桂花黑漆漆的指甲,頓時沒有了食欲。
“好,放那吧。”
“三叔讓你吃好就下去,該給爺爺燒紙錢了。”
桂花說完沒打算離開,就橫站在四嫂身邊,四嫂起身,轉身就出去了。
陳健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喝光了所有的米粥,心里舒服多了。
“我媽讓你別聽她的,她是個壞女人。”桂花小聲對陳健說,“她是害人精。”
“她害誰了?”陳健也放低的聲音。
桂花閉口不答,回到了憨憨的狀態(tài)。
陳健下床換了鞋,跟著桂花走出了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住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右邊就是樓梯,延申到一樓的大廳。
昨兒吊著幸運尸體的水晶燈依舊在原處。
昏昏暗暗的客廳還是沒有燈,幸好外面的太陽沒有完全落山。
二爺爺、三叔、三嬸、六姨、七姑、四嫂都在沙發(fā)上焦急的等待陳健。
“小健兒,快下來,蹭著天亮俺們把紙錢燒了。”三叔站起來,對著樓梯喊道。
說來也奇怪,這些親戚白天在這里啥也不怕,但只要天快黑就急忙想趕回村里。
“三叔,這里有燈,為什么沒有電?”陳健早都想問這個問題。
“電......”三叔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先給你爺燒紙,其他事回頭說。”二爺爺老煙嗓,給三叔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