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星韻惜敗魔族,魔族趁機要脅星韻公主作為魔族愛女的伴讀,以兩族交惡已久,阻伴讀者帶侍從前往魔族。
幾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樹蔭下,三兩成群的護衛與婢女扎營閑聊,大大小小的火堆好不熱鬧。
一位婢女開了話題:“你說,二公主是不是生病了,自打進入這魔族領地,二公主越來越嗜睡了。”
右手邊婢女回應道:“別胡猜了,二公主年幼,初到陌生地界有些反應也不為過。”
“這幾日越深入魔族,二公主清醒時間越少,幾乎每天都在補覺。”
聽到這,左手邊婢女也插了進來:“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如此,我聽隨行的醫師說這不太正常,但又查不出任何病癥。”
“你說,會不會是魔族的陰謀啊,聽說他們要公主來當‘伴讀’的時候,陛下極力反對,可誰讓星韻式微,結果也不了了之。”
左手邊婢女喝口水道:“說的好聽,這‘伴讀’不就是變樣的質子嗎!誰不知道陛下就這兩個女兒,那魔族仗著強盛,還‘大發慈悲’讓陛下自己選擇人選,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說不定是魔族的嫉妒呢,當時兩位公主降生時,天地變色,異象驟生,黑白交織,日月黯淡,一會電閃雷鳴,一會霞蔚云蒸,那場面真是混亂。”
“你說為什么會陛下最終選這位,莫非真是傳聞所言,二公主體弱多病,身寒脈微,難堪大任?”
“誰知道,應該吧,畢竟不可能把繼承者往外推。”
……
“二公主,您醒了嗎?”馬車外的侍女輕扣車窗。
“剛醒,到哪了?”五歲的葉玲瓏揉了揉眼,睜開了眼,打開了車門,被扶下了馬車,天藍的眸中流轉著迷茫和懵懂。
“此去三百里便到了。魔族派遣的接客就在前方不遠處的驛站。”說到這,侍女看著葉玲瓏的眼中有著歉意。
葉玲瓏清醒了幾分,疑惑問道:“那為何不直接去…”想到魔族的條約,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手不自覺抓緊了侍女的衣袖,一臉委屈。
侍女輕摟住葉玲瓏,眼角微紅:“別怕,我在,我會陪著您的”
“嗯”給與的回應微弱,如被拋棄的小獸。
侍女捏捏葉玲瓏的小臉,將其揉成笑臉,手剛放下,那片刻的笑臉扁扁嘴,神情可憐。
停歇少許,馬車最終到了那驛站,幼時的葉玲瓏已有睡意,撐著睡意,親眼看著人馬交替,低頭不語,只有馬車旁的侍女未變,其他人都已換成魔族的護衛。
如來時一般,一陣車馬前往魔都,一陣車馬返回星韻,唯有最繁華的馬車位置換了。
應葉玲瓏的需求,那位侍女坐在馬車內,看著擋不住睡意又熟睡的二公主,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找個毯子蓋在葉玲瓏的身上。
……
過了幾日,前行的馬車終于到達目的地——魔都,魔都內人流涌動,叫賣聲此起比伏,對這種車隊見怪不怪,可在看到中間馬車的標識時,所過之處,皆議論紛紛,神情惱怒。
“二公主,該醒了,到魔都了。”侍女搖了搖身旁睡美人。
“嗯,好困~,再~睡~會~”葉玲瓏迷迷瞪瞪拍開那只手,又睡了過去。
“吁——”馬車停了下來。
“魔君,人已帶到。”
“終于來了”站在旁邊的酒樓三樓上注視下面馬車,男子神情漠然,一身玄衣,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一直盯著剛停下的馬車,在等待著。
與此同時,困了一路的葉玲瓏猛然睜開了雙眼,瞬間清醒,感應般抬起右手,食指上連著一跟若隱若現的黑線,在白皙小巧的手面上格外顯眼。葉玲瓏觸碰不到黑線,看見黑線一直向車外延伸,抬起右手,滿臉疑惑詢問道:“這是什么?”
侍女仔細看了會,輕輕托起那只懸起的右手,笑道:“這……什么也沒有啊,莫不是睡多昏了頭?”
“……這分明有一根正在生長的”黑線
“該下車了”馬車旁魔族護衛催促打斷了對話。
侍女與葉玲瓏一前一后下了馬車,剛站定,葉玲瓏親眼看到那根黑線直接延伸到酒樓三樓靠窗,轉頭望去,神情漠然的男子抬起的左手食指上多了根相連的黑線,連上一瞬間線突然消失,眼神從修長的手指往上移,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也在低眉觀察她,眼神相對,葉玲瓏脫口而出:“夜墨”
聽到這個名字,酒樓上“夜墨”才正眼打量小姑娘,微微挑眉,想到世代傳言,呼吸加重一瞬,并未應答。
站在葉玲瓏旁邊的侍女隨其目光望去,未看到男子,只見稀疏人影在推杯吃酒。“你可知你剛喊的誰”侍女湊到葉玲瓏耳旁輕言。
“不知,就突然想起的名字,感覺有莫名的聯系。”葉玲瓏天藍眼眸閃爍,奇怪的感覺隨之消失。
“許是聽到些傳言記住的罷,那可是魔族第一強者,現任魔族魔君的名字。”
“很厲害?”想的剛剛看到的人,好看極了,不自覺詢問。
“自然,這世上能真正打敗他的人寥寥無幾。”侍女說完便牽著葉玲瓏跟隨前方魔族的人,正式踏入魔宮,成為“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