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柯本不想就此逃脫,他已經做好被捕的打算,何況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死,安然就無法重新開始,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真正結束。
只是他看著程卉沖著他喊:“走啊!”的時候,他想起那天她倆的對話,是程卉離開又回來時所說,內容是“尹柯,羅潼已經死了,我如今也是一無所有,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我是不喜歡安然,但我也不希望她像我一般痛失所愛。”
于是他看著程卉說:“我會回來自首,但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正真的活在陽光下,是敢于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戲要做全套在鄭言趕來的路上安然與老袁早把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待他們在醫院醒來也算是死里逃生叭!
由于當時鄭言帶好裝備第一時間沖進火場,蘇雲也奮不顧身的跟隨著,在重要關頭她一把推開鄭言,不幸被倉庫掉落的東西砸中肩部,傷勢嚴重,所以鄭言暫時無法續查此案。
警局派其他警員做筆錄,她們就按計劃,說的是滴水不漏,后來鄭言詢問此事存在疑心,想打心理戰詢問細節時,程卉便一副很痛苦不愿回想的樣子,即使鄭言再多疑慮也無事于補。但他不可能打消這份疑慮,于是他請驗尸官仔細檢查,有任何發現及時匯報。
令他沒想到的是不久后,收到了尹柯打來的電話,不僅告訴他周家父子死于他手,還要約他見面,地址就是海邊小樓附近。
尹柯知道鄭言不會孤身一人前來,所以早就打算好如何逃離小院,果不其然不久后警察圍住了小院。
鄭言看著他翻越的身影,沿路追趕,最后兩人在海邊的一塊大石頭旁坐下歇息。
“說吧!為什么故意把我引到這兒來。”面對鄭言的話語尹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反而很欽佩的說:“果然,明知是圈套還敢往里鉆得人也就你了。”
鄭言沉默了些許后看著他誠懇的說:“如不是這樣的境遇,我們可能會成為朋友叭!”尹潼諷刺的笑了幾聲后問到:“你知道我們誰是誰嗎?做朋友?”
鄭言望向海浪細語:“人與人之間的生活環境不同,有些東西不是外表的模仿就可以了的,只要用心體會不難區分。”
尹柯突然掏出手槍對準他的腦袋說:“既然你早已察覺,為何不秉公執法?”鄭言略有所思后告訴他“我不是早已察覺而是后知后覺,當羅潼死后你真正以他的身份出現足以讓我堅定,但我可以百分百確定的是你只是羅潼的不在場證明,正真的幕后是他本人,他不能讓你去犯險,雖然你是包庇他甚至為他做掩護已是共犯,但你們的初衷是好的,你們本不該該如此結局。”
羅潼眼看其他警員就要圍上來立刻站起身,左手用力鎖住了鄭言的喉嚨,右手將槍頂在了他的頭上以做威脅,而目睹這一切的蘇雲,立刻打電話給安然,拜托她趕來救出鄭言。
安然以為他的離開會給他全新的生活,或許有那么一天她會等到他,但當她得知一切,卻發現他還是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
尹柯望著這個世界輕聲對鄭言說:“如果這個世界可以完全信任光明,就不會有那么多的黑暗,所以我們寧愿信任自己,如果那個時候遇見的,是你這樣的警察,也許結局會不一樣叭,我酒吧的保險箱里有當年事件的證據,最后一次賭注,我賭你一定會讓我們贏。”
伴隨著蘇雲的一句:“安然”仿佛一束光照進了尹柯的世界,他對跟來的俞夏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如何做一個母親,但我知道如何做一個父親,就是沒有我這個父親否則一身污點,帶著她去做了叭,開始新的生活,有你在我放心。”
安然剛要奔向他,他卻微笑著把鄭言推了過去,伴隨著“彭”得聲音,尹柯倒下了,鮮血留到了海邊的小石頭上,他微笑的望著她做出“我愛你”得口型,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安然并沒有什么情緒,只是心臟仿佛不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