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清新的空氣還帶著些絲絲冷意,現在雖說到了春天,但是早上還是有點冷的。穿著小碎花的衣服,看向銅鏡里的小臉,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乖軟的小臉有一道和時月類似的疤痕。
撥開劉海眉眼之中可以看出將來的傾城國色,偏偏被一到疤痕毀了。手不自覺的摸上臉上的疤痕,這個疤是時月從豬身上割下來貼上的,看起來和真的一模一樣。
時月臉上的疤有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她自己畫的,不然老鴇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脖子里帶著一個翡翠彌勒佛,是真的,時月作為以前商人家的大小姐,有這個不稀奇。
后院里有一頭母牛,這個年代有一頭牛就已經很不錯了。
白天李祥根出去拉車,時月和隔壁家老李嬸子一起聊些閑話,在家做一些零碎的繡活兒拿到一些店里賣了還能得幾個子兒。
時星和李嬸兒的閨女李二丫一起玩兒,今年十一,雖然不太想和這個膽子大的異常的小丫頭玩兒,但是自己玩兒也挺沒意思的。
兩個小丫頭蹲在地上看著螞蟻,李二丫拿袖子一抹鼻涕,“小星俺想吃麻糖,可是俺爹不給俺買,俺們去街上吧,俺有錢,俺請你吃咋樣?”
李二丫黝黃的皮膚有兩坨好遠紅,正在換牙期少了一顆門牙說話有點漏風。時星想了想,以前時月讓原身一個人玩總是會給一些錢,自己買好吃的,原身也不亂買讓時月替自己攢著。
還是不出去了,這種地方治安差萬一被人販子拐走了,況且時月也不會讓她去的。時星搖搖頭,“不去,去了娘會生氣的。”
李二丫猛的站起來,一臉鄙視的樣子“哼,你不去俺去,俺買了麻糖一個糖渣子也不給你吃,饞死你!”
吃完就跑向胡同口跑去。時星當然不會和一個小丫頭計較。緩慢的起身走向在井邊一起洗衣服的時月和老李嬸兒,“嬸兒,二丫去街上了。”
老李嬸兒笑笑揮揮手,“沒事兒,這死丫頭經常去,等會兒她就回來了。”時月微微一笑摸摸時星的頭,“沒事,回頭讓你爹給你買一些零嘴和你二丫姐一起吃。”
坐在時月懷里吃著時月專門蒸的雞蛋,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
聊著聊著也到了傍晚,李祥根和老李拉著車回來,李祥根用麻布擦擦漢,打盆涼水擦著漢,老李嬸兒倒是有些著急了。
老李耷拉著煙桿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叭叭抽著煙,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這么來來回回的干嘛。把老子都繞暈了,你這婆娘是不是欠收拾了。”
老李嬸兒動作一頓,到底是畏懼老李,“你……,二丫她到現在還沒回來,我能不著急嗎。”
老李在地上撣撣煙桿,刺耳兒的噪音在石磚上響起,“那個死丫頭,成天拿著老子的錢亂跑,死外頭更好,老子餓了,做飯去。”
老李嬸兒在原地不動,老李作勢擼起袖子,老李嬸兒連忙揮手,“俺這就去!”
在門縫外看到這一幕的時星,眼里屋半點波瀾。轉身走向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