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風!”楚北野的實力值得知道自己名字。
“皇普兄,以你的武藝也是一代豪士,何必護這無恥淫邪之人,恁的浪費你一身好武藝?!背币爸钢枘罅R。
“你或許有所誤會,他不會是你所說之人?!苯涍^接觸憑借野獸般的直覺,郭予墨絕不是楚北野所說的那樣,皇普風相信自己的直覺。
“楚北野,潑臟水也得有理由,我都不認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品性。”郭予墨覺得自己很無辜,都不見過這家伙。
“你可識李清照?可是從壽光而來?”
“認識,也是從壽光而來,不過這又如何?”郭予墨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家伙估計和趙明誠有些關系。
“奪人妻子,不共戴天,李清照乃是我表兄嫂卻被你施計奪取清白,不得不委身于你,奸人今天不收拾你,怎對得起我表兄!”
郭予墨一陣無語,古人腦補情節不必后人差,“楚北野,我和清照兩情相悅,你怎么不問問趙明誠為何獨自逃跑?!?
“休得狡辯!”說著沖身過來,一記直拳宛如撕裂空氣般打去。
皇普風單腿直立一腳橫踢而去,“砰”兩人再度交上手。
一陣噼里啪啦聲響后,桌椅碎裂,碗筷掉落一地,甚至地上出幾個大窟窿。
拳來腳往,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楚北野猛踏一下,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沖射,腳步極速變化,拳影重重,讓人眼花繚亂。
皇普風見此,眼神折射出野獸般兇光,寬背為彎,雙腳呈前后“對勾”形,雙拳緊握,猛地騰入半空順勢起拳,如猛虎撲食勾拳打向某一處。
“轟”的一聲一震晃動二樓梁柱斷裂,一陣動蕩搖晃,灰塵,木屑紛飛。
郭予墨穩穩接住倒飛而來的皇普風,另一邊楚北野撞倒好幾個仆從才停下來。
“噗嗤!”兩人幾乎同時吐血。
“郭予墨是個男人,就出來跟我打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懦夫!”楚北野抹下嘴角眼神憤怒。
“你當真以為我怕你?我給你養傷時間,五天后城北瓦舍演武場決斗!生死不論!”一二而再而三的挑釁,真當自己沒有脾氣。
“好!我等著!”說完不再逗留帶人離去,走得時候給掌柜了十兩銀子表示賠償。
“少爺,少爺在嗎?”簡一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郭予墨徑直跳下見到一臉著急的簡一,“小丫頭,你怎跑出來了?”
“少爺不好了,有個大人上門拜訪,他帶的夫人趙氏找清照姐姐的麻煩?!?
郭予墨一聽二話不說,拉著簡一就朝往外跑并大聲道,“遠道,酒樓損失給人家賠了。”
周遠道剛想開口說自己沒那么多錢,可此刻衙內人已遠去。
很不好意思看向皇普風,“皇普大人,您看你能先墊著,回頭我讓衙內再給您?!?
秉著不浪費食物原則正找到一個為破碎的酒壺美美往嘴里灌酒的皇普風動作一滯,今天才要的二十兩,還沒焐熱呢。
很不舍的掏出十兩銀子扔給周遠道,隨即拿著酒壺也離開酒樓,另覓他處。
知州衙門后院廳堂內,右主坐位上坐著頗為尷尬的王氏,左邊下首位置坐著位婦人,面容清秀不過臉上較濃裝扮卻讓其多了幾分不和諧。
“瓊蘭姐姐,婦人最重要就是貞操,連這都守不住與那些風塵女子有何異。”
“湘云妹妹,風塵女子中也有烈女,不能一概而論。”王氏看了眼右手下邊位置低頭不語的李清照,陪笑著道。
這話明顯和趙湘云說的不在一個頻道上。
細眉微挑微笑著,“瓊蘭姐姐說的在理。話說我前幾日聽聞一女子哭著鬧著要跟一殺豬屠戶,寧愿無名無份,可笑這樣貼過去,人家那會珍惜要了身子后第二日就去青樓尋歡,真是可悲可憐。
我們女子啊還是得要名份要臉,不然就是遭罪還要被人說閑話。你說對嗎清照侄女!姑姑這次來可是專門看你過的如何?”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這番含沙射影就差直接撕破臉了的話讓王氏更尷尬,其實她也覺得李清照這樣無名無份在他們家不好,容易招些閑言碎語。
要不是疼愛兒子,她是萬萬不接受這樣,即使心里滿意李清照,所以也要求不讓其出門。
“姑姑,我還叫你姑姑,我和明誠已不再相愛,離異是遲早的事。作為長輩你想教訓我就直言,不必這樣拐彎抹角。”
“好,上戒尺!”趙湘云冷笑道。
外面等候的丫鬟舉著戒尺走進來,顯然有備而來。
李清照面色一白唇齒緊咬,默默不言。
“湘云妹妹,清照是我郭府的客人,你這怕不妥。”王氏見這架勢,連忙出聲阻止。
“瓊蘭姐姐,她是郭府客人不錯,但也是我侄女,我教訓侄女誰也阻攔不得?!壁w湘云是打定主意要為自己侄兒出氣,維護她趙家臉面。
高高舉起戒尺,就要朝那雙纖細蔥白嫩滑玉手打去。
“你敢動手,今日我讓你走不出郭府大門!”
趙湘云撇頭看去,只見一位俊朗少年快速沖來將李清照拉入懷中。
“清照,別怕相公來了?!睂χ鴳阎形募讶藴芈暤?。
“相公?”趙湘云被氣笑了,回頭看向王氏,“瓊蘭姐姐,你們郭家真是好家教啊,李清照可還未與我家侄兒離異呢!”
“我們郭家什么家教輪不到外人評論,自己被愚昧的禮教荼毒,沒有幸福還想讓別人跟你一樣,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郭予墨是真被氣的不輕,徑直批判禮教,先是楚北野找茬,接著這婦人還要打清照,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呢!
“你!你,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言禮教,不知天高地厚!”趙湘云狠甩衣袖,對其橫眉怒瞪。
“愚蠢,我懶得理會你!來人送客!”郭予墨不想與這思想早已僵化,呆板無趣的婦人多說廢話。
事態進一步惡化,王氏肅穆看向自家兒子,“毅才不得無禮,你湘云姨是來客人?!?
這時李清照也偷偷拉著郭予墨的衣袖,搖搖頭。
“娘,她是來做客的嗎,有上別人家打人的客人嗎。”
趙湘云冷哼一聲,“她是我侄媳,也承認我這個姑姑。既然不守婦德,我代為教訓有何不可,你憑什么阻攔?!?
又看向李清照相當難聽的說道,“李清照,令尊是朝廷大員,令堂也是狀元之女大戶出身,你卻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忘了吧,當著我們的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我真為令尊,令堂感到恥辱?!弊詈蟮脑拸氐自鷤死钋逭盏男?,淚水滴滴滑落,“湘云姑姑,你怎么說我都行,不要說我爹娘,和他們沒有關系。我爹爹的名聲不容中傷?!?
“來人,我的話聽不到嗎!給我送客,以后這種——人不準讓進來。否則統統炒魷魚!”郭予墨是真的想罵人,可想想這是在古代謾罵長輩不是什么好事。
王氏有心勸阻,可到底性子軟,見誰也不讓誰,一時間心急而無奈。
很少見少爺如此生氣,雖然不明白什么是炒魷魚,但想必不是什么好話,見王氏沒有什么表態,壯著膽子上前作勢要請人。
“鬧夠了沒有!”郭林磬從廳堂后一臉慍色走出,旁邊站著一位寬袖廣身繡花錦袍的中等瘦削男人。
楚然面沉如水,自己夫人做法或有所不妥,但一個剛及弱冠的小子再三出言不遜,著實不留一點情面。自己怎么說也是堂堂益都知縣。
“孽子,郭家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驅走長輩,這是我從小教你的禮儀嗎,快向湘云姨認錯?!?
“爹,清照沒有做錯什么,別說她不能打罵?!惫枘闹钢w湘云,
便是你和娘也不能打她罵。”
來自后世并生活二十年的郭予墨,渴望平等自由,接受不了更不喜歡封建王朝的種種糟粕觀念和禮教枷鎖,始終存在的矛盾這一刻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