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動
- 公主在線求生
- 是你的崔崔鴨
- 3102字
- 2020-07-13 16:30:36
梳妝洗漱的時間不算很長,待小小回過神來時,鏡子里的小娃娃已經被裝扮得嬌嫩嬌嫩的:頭上揪了兩個可愛的小發包,身上是一身棗紅的冬裝外加一件內襯了容貌的雪白氅衣。
“有點像元宵...”小小心里默默吐槽,“還是豆沙餡的。”
“呀!”
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小小驚呼一聲,下意識躲開。
“主,這是香膏,涂在臉上香香的潤潤的,您要不要試試?”不知何時回來的鄉兒笑著說道,“涂了香膏呀,咱們就能出去啦。主前些日子不還說想陛下了嗎,咱們去見陛下可好。”邊說著邊揉了揉小小臉上沒化開的香膏。
香膏遇熱化開,一股梔子香味傳來。
鬼使神差般,小小問道:“這東西誰做的?”
“是啟辰大人。”鄉兒望著小小笑道,“奴還記得主三歲生辰時覺得啟辰大人身上香,非得讓大人抱的事呢。”
“是嗎......”小小的星眸沉了沉,一抹戲謔的笑浮現:
香膏里除了梔子香,還有一些好玩的東西。
這個啟辰,當真有趣。
“是呢!可憐啟辰大人抱了主整整一天。那時圣上就說......”
說到這,鄉兒的手猛得停下,不再言語。
小小皺了皺眉,曉得其中有不可言說的東西,也不再多說什么。一時間寢宮內誰也不再言語,安靜的有些別扭。
小小瞥向鄉兒袖口的那點血跡,不禁又皺了皺眉。
這里太安靜了。
方才還錚錚有詞的一幫小丫頭,現在怎么連一聲響都沒。
若說是原主御下有方,壓得底下的宮女連話也不敢講......
那也太可笑了
小小看了一眼蹲在她身前忙碌的鄉兒。一雙星眸閃了又閃,輕輕說道:“我今天不想出去,咱們明天再去看陛下吧。”
聽到這句話,鄉兒一雙眸子顫了顫,一臉古怪的望著小小。
這眼神小小很熟悉,前世也有很多人這樣看她,這眼神就像是受傷的小獸,無辜又兇狠。
良久,鄉兒道:
“好……那,可奴怕娘娘那里會不高興......最近陛下身體不好,娘娘侍疾辛苦。若主不去,娘娘怕是要怪罪呢。”
小小挑了挑眉,不再言語。
“哎呀,公主還小,一時任性也是有的,你又何苦搬娘娘出來嚇唬人呢。”
一藍衣宮女嬌笑著推門而入。
鄉兒像是嚇道了,忙低頭稱是。
“好啦,公主也等急啦!”一藍衣宮女笑著牽著小小道,“鄉兒,也真是的,當差了這么多年,竟越發不會做事了,磨磨蹭蹭。”
邊說著邊向門外走去,臨了又低聲說了句:
“若誤了貴人的好事,你我誰擔待得起!”
說罷,也不管身后臉色發白的鄉兒,徑自離開。
還未走遠,一小丫頭哭著追上來。
“你這是做甚!”
那丫頭被吼得一愣,顫顫巍巍得道:“若兒姐姐,天氣冷......公主最是怕冷了,奴想來送個手爐。”
一只精巧的手爐放到了蔣小小的手中。
“她算哪門子公主,靈兒,你我是同鄉,姐姐我再勸你一句。”若兒冷冷瞥了抱著的小小道:
“如今這件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若想活命,就少說話,多做事。”
看那丫頭于心不忍的模樣,若兒撇了撇嘴,道:“不過是娘娘養的一個玩意,一個工具罷了,也值得你這樣。”
兩人僵持之時,小小只是低頭無言,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只有在摸到手爐下的東西時,睫毛才微微一顫,抬眼,望向那個跪在茫茫雪地中的瘦小宮女。
“靈兒,你非要姐姐我動粗不可?!”
靈兒只是跪在雪中,攔下二人道路。
“你!”
若兒正欲說些什么,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哎呀呀,我來的不是時候嘛~”
鵝毛之雪下,一位白衣少年靜靜立于雪幕之下。
小小瞇起眼睛,向那少年瞧去。
只見這少年皮膚白皙,又身著一身白衣竟像是與這漫天大雪融為一體一般。
再靠近些,可以看見少年還未褪去稚氣的臉上,如星辰般的眼睛,泛起幽幽藍光。
“啟辰?”若兒微微蹙眉,道:“這里是皇宮內院,你一個外臣,竟敢私闖!”
啟辰聽罷,只是笑笑,良久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沒了皇帝的皇宮,攔得住我?”
被遺忘在角落的小小摸了摸鼻子:
得嘞,咱們做棋子的就該有做棋子的樣子,少說話多背鍋,死后還能有個全尸。
“這位便是咱們的小公主吧。”
!!!
這都能叫到我?
在宮中揚威,殺雞儆猴這種事情,用不到我這種小透明吧。
想到這里,小小憨憨抬頭抬頭,不料,一抬眼,便撞進對方深藍色的眼眸之中。
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抱起來,拘在對方的懷里。
“這便是賢妃的指望?”小小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不懷好意的嗤笑,“娘娘也未免太看得起咱們殿下,死到臨頭那個小娃娃擋槍。”
“啟辰,休得放肆!!”若兒死死盯著小小,言語中滿是恨意,“什么殿下,不過是亂臣賊子!只要娘娘的計劃......”
未等若兒的話說完,啟辰已經抱著小小走出很遠。
誒,最大的悲哀便是你自己拼盡全力,結果對手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
“悲哀呀悲哀......”
“什么?”
啟辰微微低頭,一股熱氣吹在小小的脖子上:
“咱們的小公主在說什么?”
小小渾身一僵,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對著啟辰憨憨一笑。
“呵~”
今日的啟辰大人似乎格外愉悅,伸手捏了捏小小的臉蛋:
“待會別怕,萬事有我。”
啟辰并未理睬一路跪拜的宮人,自顧自地說道,“有些事現在說不得,但你要知道,這種時候站好隊,很重要。”
說完還向小小眨了眨眼睛,像是求表揚的貓。
可惜小小是出了名的不動泰山,若她不愿,你就算撒嬌打滾,都得不到她一個眼神。
見此,啟辰有些無奈,捏了捏小小的臉頰,便不再言語。
是他莽撞了,如今重逢便擁她入懷,也難怪她不高興。
生氣便生氣吧,左右以她的性子,知道暫時干不掉我,便懶得生氣了。
“奴才,見過公主殿下。”守在大殿門口的燕衛向小小恭敬行禮,對啟辰卻只是微微點頭,表示問候。
“可有人進去?”
“賢妃來過一趟”
“她走了?干嘛去?”小小好奇的歪了歪頭,問道。
問完又覺得不妥,又說道:“是我多嘴。”
“自然是準備弒君奪位。”
燕衛答道,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老實人模樣。
小小被這回答弄得愣了愣神,眉頭一皺,突然覺得被一幫人擺布的感覺很不爽。
小小正思索著,突然覺得小手一沉,小手爐上多了一把匕首。
望向啟辰,只見對方沒事人似的對她歪頭一笑:“快進去吧,陛下該等急了。”
小小:……你大爺的。
皇帝寢宮不似小小想象的那般金碧輝煌,這里雖不能說簡陋,但最多只能是雅致,一股濃郁的藥味彌漫在整座宮殿里,就像只催命的鬼。
“陛下安否?”
小小這禮行的戰戰兢兢:前世她是陌上國人,雖也曾游歷百川,但對千里之外的大雍實在是知之甚少,如今冒冒失失胡亂行的這禮,也不知合不合規矩。
“陛下?”
見沒有回應,小小試探性的又問了句。
殿內依然是一片寂靜,沒有侍女,沒有侍衛,更沒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小小握了握已經有些發燙的匕首,目光冷了又冷,向內室走去。
內室的地上鋪有厚厚的絨毯,周圍擺件也多了起來,待到龍床作為竟是滿滿當當擺了一地。
密不通風的擺件、厚到令人發指的絨毯與圍帳上密布的鈴鐺——天然的牢籠,最適合監視不聽話的病人。
“你大爺的***”
待小小拉開床帳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罵了句臟話:床榻之上,一瘦如枯骨的男人仰躺著,嘴巴微張,呼吸細若游絲。
這還“安康否”,我看我再晚來幾個時辰他都要臭出來了吧!
小小在心里止不住的翻白眼:一幫瘋子,敢做不敢當,偏生要讓一個女娃娃頂罪,無恥!
門外,聽見動靜燕衛皺了皺眉,向身邊氣定神閑的啟辰問道:“你真放心公主,小女娃心軟的很,殿下也放心?”
“呵,你覺得她心軟?”啟辰一雙桃花眼晦暗不明,“要我說,她現在指不定把我們罵的狗血淋頭,挖空心思要弄死我們。”
燕衛抖了抖,不在言語。
燕衛:我是老實人,我不說話。
說回殿內,只見小小抽出匕首,望著匕首微微泛著寒光的刀刃,小小思索著:賢妃、啟辰、燕衛,他們之間有著什么樣的聯系?
發油內的相里草并不致命,卻能讓人癡呆聽話,應該是賢妃手筆,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一個聽話的工具能給一個深宮婦人帶來便利。
但啟辰呢?
香膏里的東西與相離草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癡呆又無寵的公主對一位少年稱相的天才有什么好處?
為了好玩?未免荒唐。
能讓權臣犯險的出了權勢誘惑便是主公有令,不得不從吧。
思及此處,小小猛的舉起匕首,刺向床上的男人。
寒光乍現,匕首大半刺進喉嚨,溫熱的液體噴射在小小臉上。
天地仿佛皆是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