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忘,沒忘記,撒云煙,你不必如此羞辱于我,從家財萬貫到一貧如洗,你一直看著的。”姜二狗的眼神徹底變了,他不再糾結于是否還要和撒云煙一賭,也不再糾結于自己的性命今天會不會交待在此。
他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那個腹有詩書,文質彬彬,頗有財閥風范的姜二狗,不,那可不是他的名字,那時的他,叫姜運成。
可他,就是好賭,撒云煙也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于是,在一個月內,在撒云煙的運作下,姜運成這個名字都成為了過去,更何況他的萬貫家財。
撒云煙微微朝著姜二狗鞠了一躬,他的態度顯得更加溫和:“姜先生,多虧您一直沒有忘記,咱們之間的交易。”
“交易!?你說交易!?這是赤裸裸的搶劫,是謀殺!撒云煙!這么做你不怕死后下地獄嗎!”姜二狗指著撒云煙的鼻子,哪怕剛才他要豁出命與撒云煙再賭的時候,都未曾像現在這般生氣。
“姜先生。”撒云煙幾乎無視了姜二狗,或者說面對任何的情況,他都是這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容撒某再說一遍,這是交易,你情我愿,如若不服,姜先生不妨說與這館內諸位,諸位聽罷再做決斷?”
“是啊,姜二狗,裝什么蒜啊!”
“就你還家財萬貫,吹牛逼。”
“說啊,你說啊。”
酒館內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向著撒云煙,畢竟這事放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如此,一方是穿著得體,談吐文雅的青年人,一方是破口大罵,渾身臟污的邋遢大叔,選擇,有時候就是那么的不公平。
姜二狗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趴在桌子上,硬生生咳出一口鮮血,那完全是被氣的,氣得連一句為自己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撒云煙從衣服側袋里拿出一塊布條,遞到姜二狗面前:“此事終有一個了結,您的賭資,哦不,尾款,今日是最后結掉的日子了,否則按照行規,你不會不清楚吧。”
“行規?”姜二狗拍開了撒云煙的手,“行規!?哈哈哈哈哈哈,你撒云煙一家之店,一人之言,居然敢稱行規,撒云煙!我要你命!”
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了一柄匕首,說著就捅向了撒云煙的腦門,撒云煙連躲都沒躲,一旁湊熱鬧的酒館老板,伙計,客人瞬間噤聲,笑意全無,畢竟不是誰在面對真正的死亡時都能談笑風生的。
“姜先生,您的妻子姜陳氏,兒子姜豐,可都曾被您親手,壓上過交易的籌碼。”撒云煙不緊不慢地說完,匕首恰好抵在他的眉心,尖端分明已經碰觸到皮肉,但撒云煙的臉上卻沒有被刺傷,幾乎沒人看出來,那并非是姜二狗收手及時,就連姜二狗自己都不太清楚。
但聽“哐嘡”一聲,匕首落地,姜二狗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了下來:“求你饒了我的妻小,我,隨你處置。”
“姜先生,您似乎又忘了,尾款的一部分正是......”并不是撒云煙不想說下去,而是眼前發生的一幕著實令他也沒有想到。
姜二狗,毫無征兆地撿起了匕首,就在撒云煙剛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他用匕首割向了自己的喉嚨,沒人來得及攔住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