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別人口中的“富二代”,但盛世卻很少出現在那類人常出現的地方。第一是因為職業的特殊性,第二是因為“花天酒地”不適合自己的人設。
走進酒吧就聞見一股酒味,動感的音樂,搖晃的燈光,難怪會有人神志不清。
去到吧臺詢問過后,又在酒吧里尋了一圈才終于走到他面前。
人還沒走近,先被人給攔住了去向。
“小姐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啊?”男人一臉輕佻,穿一身柳釘,也不怕扎著別人。
盛世暗處給了他一個白眼,明處回答他:“先生,這樣攔住一位女士的路顯得不紳士哦。”
“不攔的話我該怎么跟美女你搭訕呢。”說著就問服務生要了一杯酒,遞給她。
盛世沒接,男人端著酒杯的手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中。
禮貌性的將他的小臂推回到他面前,盛世道:“我來接人,待會兒要開車,不方便喝酒,謝謝。”
話撂下,人走了。
喝多了的顧凜冬蔫蔫的趴在臺子上,雙腿跟小動物似的耷拉在高凳上。
盛世走過去對他就是一頓扒拉,人跟一灘泥一樣軟趴趴的往下掉。
“你誰啊你,干嘛動我?我要小獅子,我要她來接我……”
人是醉了,但是話還說得挺清楚的。
盛世有再大的力氣也扛不起一個成心往地上坐的人,于是對著他的耳朵道:“是我,小獅子來接你啦。起來啊,走,起來……”
十九二十的少年哪里有什么缸子一樣的酒量,酒吧里他就喝了兩杯純的,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你說我為什么沒有女朋友啊?我姐她……她才回來多久,就有人追她追到家里了……我呢?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還失敗……”
“我哥他和嫂子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好羨慕啊……”
“我我……”
一路上顧凜冬都在嘟嘟囔囔往外吐字,盛世真后悔沒有在耳朵里安裝一個過濾器。
公寓的路她熟,之前照顧他那么久,連同一樓層的租客見了她都直打招呼。
“哎呦喂,你壓著我頭發了……哎呦……你自己用點力氣好嘛?我扛不動了……”
扛不動就真扛不動了……最后再用最后一股力氣把他摔在了他房間里的床上,然后徑自去客廳給他倒水了。
“起來喝水。”
她又扒拉顧凜冬。
對方“死”了一樣動都不動。
突然“死人”伸出一只胳膊,雷達似的精準地抓住了她,往前一扯,盛世整個人失去重心,向他撲過去。
重重的,她砸在了滿身酒氣的顧凜冬身上。重重的,她的鼻翼撞在對方的下巴上。
盛世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貼著兩片濕濕的有點涼的東西,抬眼——正是顧凜冬的唇,此時此刻離她連一毫米的距離都不到。
鼻腔里竄進滿滿的酒味兒,混合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專屬于少年的,顧凜冬身上的味道。
她僵住了,顧凜冬也沒有動靜。
翻身趕緊起來,起來趕緊逃。
鼻骨隱隱作痛,盛世輕輕捏了捏都覺得疼。
回去的一路上腦子里都是剛剛顧凜冬拽著自己跌在床上的那一幕,還有冰冰涼涼的他的唇貼在眉心的感覺,一想到這兒,突然渾身瑟縮。
早上顧凜冬是被頭疼的后勁給逼醒的,記憶里好像就只有最后一杯酒喝下去的味道了。
從床上爬起來,四周環顧。
昨天誰送他回來的呢?
目光突然落在門口的鑰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