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昭起了個大早,趁著時間長,給盛世打電話讓她過來陪她做個美容。
盛世拖著疲憊的身體趕來,許昭見她這幅樣子,頓感疑惑:“你最近練車很累嗎?”
盛世貌似還是睡眼朦朧,甕聲甕氣的回答她:“沒怎么練車,都照顧人去了。”
“照顧誰?”
“顧家的小公子唄。”
許昭:“啊?”
“那天我不是被我爸給抓回去了嗎,本來越獄的計劃挺好的,還碰上他在我家樓下,于是我就讓他接住我。結果失手了,坐傷了他的腰,他又不去醫院,最近病情有點惡化。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別人。”
“那你得想辦法把他弄去醫院,一直賴著你也不是辦法,傷得重的話還會有更大的影響,需不需要我給顧泠沅說一聲?”
“算了吧,他知道我告密,準得多賴我幾天。”
兩人都無奈的笑了笑。
話說這顧凜冬,十九二十的年紀,身體素質不應該有多差啊,這個腰傷少說也快有一周了吧,還每天給盛世發消息說自己好像有點疼,盛世極其不愛欠人情,每天都往他的公寓跑,供他吃喝。
顧凜冬正在追求盛世這件事顧泠沅有向許昭提及,她明白顧凜冬想就這樣賴著盛世,但這個做法她是不認同的,也不知道心疼人家姑娘每天跑上跑下。
所以,她才讓盛世把他弄到醫院去。
上午九時,門外想起敲門聲。
“來了?”盛世去來的門。
“盛小姐你好,”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昭昭呢?”
“里面弄發型呢。”話畢,她沖著臥室的方向喊道:“小昭我先走了哈,祝你們玩得開心。”
然后只留下了兩人還在家里。
顧泠沅將手中提的袋子交到許昭手上:“換吧,我在外面等你。”
許昭點了點頭,順手關了房間門。
顧泠沅為她準備的是一件長度剛過膝蓋的暗藍色絲綢裙,修長的手臂露了出來,白皙剔透。裙子腰間鑲了些碎鉆,側身間碎鉆反光,盡顯璀璨。配她這頭藍發再合適不過。
“好看。”顧泠沅的評價。
車子開到顧家莊園,已是上午十點半。顧家的莊園,從外面看十分內斂,不屬于那種富麗堂皇的宮殿,古樸氣息撲面而來,讓人覺得這家人必定是書香門第。
入內室觀望一番,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雕像,顧泠沅說那是爺爺的手作,一直都置于家中。
等到了院里,一泉噴水池佇立中央,噴灑出來的水簾間形成一道彩虹。
各位叔伯姑嬸匯于莊園大廳內,談笑風生。見廳門來了人,目光紛紛轉過來,一眼便看見了淡妝雕琢下的許昭,她挽著顧泠沅的手,莞爾一笑間,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兩人湊在一起,染著的同色發,更是顯得兩人無比般配。
顧三叔一眾人迎上來,看見他身邊的姑娘這般容貌,心中滿是驚奇。
“這位是?”之中就有一人問出了聲。
顧泠沅回道:“顧家未來長媳。”
這名正得有些過了吧?她什么時候答應會嫁給他了?
幾位長輩突然笑了起來,又開玩笑般問道:“原來是小沅的女朋友啊,什么時候好上的啊?”
顧泠沅:“不必用‘好上’一詞,我中意于她,在一起是注定的事。”
話畢,拉著許昭準備離開。
“還沒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姓許名昭。”甩下四字果斷離去。
許昭!?顧三叔表情突變,她竟然被他帶回來了!?
當初許昭落海后,不等顧泠沅下水救人就將人拖走的主力之一就是顧三叔。在他身上,還有不為人知的那些手段。
“顧凜冬人呢?”顧泠沅問一旁的傭人。
“小少爺說他前些天傷了腰,還在公寓休息,怕是要晚些時候到。”
“腰傷?”
不知為何,他埋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許昭,又抬起頭對傭人說:
“問題大就早點送去醫院,免得以后影響到顧家傳宗接代。”
這話是說顧凜冬那個腰傷會影響到腎……?
許昭有點想笑,還想跟盛世分享這個親哥哥說的話。
“席間如果還有人問你問題,你就簡單的回兩句,或者我幫你答。”顧泠沅低頭在她耳畔低語。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他怎么會不了解你啊,與你相識八年,你的所有小細節好像都刻在腦子里了——
喜歡吃芒果味的東西,身上總會帶些芒果味的小糖果;喜歡吃冰激凌,雖然吃了之后咳嗽會被他責怪;喜歡藍色,所以染了這頭短發;不喜歡游樂園里的旋轉木馬,因為會覺得暈;不喜歡刺眼的陽光;睡覺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會蓋被子;怕黑,所以開著小燈睡覺;見到蟲子總是跳得很高……還有啊,最愛紅玫瑰花,所以無論是瑰怪還是瑰園都是她的。
顧母見兒子將許昭帶來,心中多少有點責怪,但更多的,是愧疚。當年顧家欠她的,以后顧泠沅怕是要連本帶息的還完。
宴上,果然只有幾個簡單的問題,說說笑笑就過去了。
顧泠沅下席后把許昭送到車上,走之前約見了顧三叔。
“三叔,想必您也看見了。”
“小沅,將她帶回來,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
“我怎么樣,您不用費心,我只是跟您說一聲,別動她。”
當初的事他不用多提,顧三叔一眾人也是有些后怕的,顧泠沅剛從禁閉室里出來看見他們后的那種兇戾的眼神,估計讓他們永生難忘。
“別動她”三字是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