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包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創口帖,當時找到了一只她媽媽用的口紅,橘紅色。
她在手指上抹了一把,顏色倒是挺靚麗的,有點像,胭脂,就是那種朱砂,可以點在少女的眉間的,顯得年幼清純。
何星靈光一現,眨吧眨吧著大眼睛,笑臉盈盈的望著顧矜深,語氣中多了一絲討好:“創口貼是沒了,但是你可以試試這個嘛!”
說著,便亮出了她一直拿著的橘紅色口紅。
“不要。”顧矜深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看到這個壞笑著的女生,一步一步向前走來,他撒腿就準備開跑。
“白恒,別給他跑了!”何星立馬斷喝一聲,聲音嚴肅而威嚴,但是眼中卻有笑意。
夜晚的星星燈下,連串著樹枝的嫩綠,古風系的木板,還有路邊擺的小花燈,提在手中,緩緩下山。一路上歡聲笑語無數,七班的同學們放肆開拍,買的那些小玩意,放肆在手中把玩,兩兩成群,相互逗趣。甚至有幾個有閑情雅致的小少女,提起裙擺,相互作序,上演小姐公子戲碼。
“你干嘛頂著一張苦瓜臉?”何星提著一盞小兔子燈,在班長大人將全班的燈都點好之后,去挑了一個,男生們拿著的都是手機面具什么的,女生們就只好負責點花燈了。放眼望去,都是笑臉,唯獨到了顧矜深這里,是個例外。
“……”
“你生氣了?”何星將小花燈向上抬了一點,然后去看他的表情,見到他臉上并沒有憤怒的情緒在,何星又在耍無賴了:“我覺得這點朱砂點挺好看的呀!剛才,班長,他們都說好看的。”
“………”
“哎呀!你不要不高興嘛!”何星雖然理虧,但是并不詞窮,她看了班長大人一眼,挑了挑眉頭。
達成一致意見。
好了,可以放歌了。
“血染江山的畫,怎抵你眉間一點朱砂。”班長大人開頭,將河圖的這首《傾盡天下》直接唱到了高潮。聲音狂傲動聽,還帶著一絲女生的婉轉明媚。
晚間樹林陰翳,鳥獸蟲鳴卻不顯得幽靜,何星一邊看顧矜深一邊注意腳下的路,青石板上,小腳晃呀晃,翩翩起舞似的,步伐輕快,歌聲悠揚。
這是何星第一次開口唱歌。
“負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盡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聲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坍塌。”
當她回過神來時,發現有不少目光的注視著自己,還有那不知不覺間已經停止歌唱的班長大人。
“怎么了?”何星不明所以,不是只為了哄顧矜深開心的嘛!怎么現在都這樣看著自己。
“老何呀!也不帶你這樣隱藏自己的吧!”班長大人輕微嘆息,還假裝抹抹眼淚:“這么多年來,一直是我在頂著校園歌手大賽的挑戰位,無人知道我內心的痛苦。你有這樣好的才華,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
白恒也愣愣的看著何星,然后又翻了個白眼給班長大人:“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還能給你知道嗎?”
“不過這么多年了,確實也沒有聽過你唱歌。”白恒笑了笑,仿佛想起了三個人小時候的事情,那個籬笆圍墻大的小院子,三個人青梅竹馬歡喜冤家,一起吃喝玩樂,一起長大。
“??”
“還是我說吧!”何星怨恨的看了一眼白恒,然后又抬頭看了看星空:“小的時候,三個人在一起玩鬧,看電視演節目,就常常扮演角色。我是反派,是負責干壞事,陰陽怪氣的那種。所以呢,我唱歌也得怪聲怪調的。后來幼兒園有一次比賽,因為習慣了那樣唱歌的我,在首選賽就被淘汰了!被大院子里這幾個小孩子笑了一個學期!從來之后就再也沒唱過歌了。”
“我記得啊,當時唱可愛的藍精靈,活生生被她唱成了魔曲。評委老師,都忍不住讓她停了。”白恒已經笑得不能自已了,仿佛當年的事情,還依舊歷歷在目。
那個小姑娘的身影,一直在眼前縈繞不去,白恒清了清嗓:“老師,我通過了嗎?”模仿著當年小姑娘的天真行為,又掐了掐嗓子,奶聲奶氣的說:“我唱的很好聽吧?你們覺得我可以當冠軍嗎?”
“哈哈哈!”七班同學都笑噴了,何星趕忙捂住白恒的嘴,兇狠地瞪著他:“這種事情還能亂說嗎?我自個都記得,沒有那么清楚了!”
一旁的顧矜深一直沒做聲,看著他們歡聲笑語,打鬧的樣子。也不免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何星的時候,小姑娘很可愛。
可是那些童真童趣,他并沒有參與其中。想來不免覺得有些懊惱,還有一些微微的難受。
青梅竹馬嗎?
感情還是挺好的。
是羨慕吧?
還是嫉妒呢?
他小的時候呢,只是黑白呢!
閉上眼睛,木槿花的香氣似乎在緩緩圍繞,講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這樣緩緩的將自己圍繞在燈火闌珊處。
等待那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