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天空十分晴朗,雖然不見光的溫暖,但還是能有光的亮度。
余忘七和柳清漪在空中如自由的飛鳥,在愜意地御劍飛行。
突然一塊巨物從天而降,在余忘七身旁落下,留下一陣風的聲音。
抬頭望去,只見秘境明亮的天穹在落下一塊塊“幕布”,黑暗漸漸占據整個蒼穹!
身邊的靈氣這時在迅速消退,余忘七二人引動自身靈氣苦苦支撐,奈何靈氣如入無邊海洋般入不敷出,很快也同“幕布”狠狠向地面墜落。
在墜落的瞬間,秘境竟然消失了!
二人感覺自己剛剛穿過一片炙熱的火紅色云彩,接著被冰冷的風暴撕扯,最后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這是哪里?”余忘七撐起身體,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樸的木制課桌上。
他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寬敞的學堂,青磚黑瓦,木柱上雕刻著繁復的符文,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無論是地面、學堂,還是遠方,入眼皆是被透明寒冰包裹。
學堂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個人,都是之前在秘境中探索的修士。
他們陸續醒來,臉上寫滿了困惑與警惕。
“絕冥秘境坍塌了?我們怎么會在這里?”一個身穿紫袍的年輕男子皺眉道,他腰間掛著一枚玉牌,上面刻著“青霄宗”三字。
余忘七默默運轉體內靈力,發現沒了修為,連儲物戒都無法打開。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學堂大門緊閉,窗戶看似普通卻無法打破。
“諸位道友,”一位白發老者站了出來,聲音沉穩,“老朽乃玄華宗長老周致遠,看來我們都被卷入了某種空間轉移,這所學堂必有蹊蹺,不如大家聯手尋找出路?!?
人群中傳來低聲議論,有人點頭贊同,也有人面露不屑。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冷笑道:“機緣面前各憑本事,老子可沒興趣與人分享!”說罷便獨自走向學堂深處。
“咚…咚…咚…”
突然,古樸厚重地鐘聲響起,聽到鐘聲的瞬間,神識仿佛竄進一把刀子在瘋狂攪動,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
鐘聲停止后,一個陰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歡迎來到絕冥學堂,這里有你們渴望的一切——知識、力量、長生!但記住,學堂的規則只有一條:活著離開?!?
聲音消失后,眾人面面相覷。
那個青霄宗弟子大笑起來:“果然是大機緣!這必是上古大能留下的傳承之地!”他興奮地沖向一扇側門,很快消失在走廊中。
其他人也紛紛行動起來,有人結伴而行,有人獨自探索。
余忘七注意到那個叫趙元海的修士一直沉默寡言,臉色蒼白得可怕,右手不自然地抽搐著。
“我們也找找看,我已經…再有什么好處都是你的?!绷邃粲杂种沟恼f道。
余忘七點點頭,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插了進來:“加上我一個如何?在下林軒,對陣法機關略知一二?!闭f話的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手持一把鐵骨折扇。
三人簡單交流后決定一同探索。
學堂比想象中龐大得多,走廊錯綜復雜,連接著無數教室、藏書閣和靜室。
他們遇到了其他幾組人,但都一無所獲。
“奇怪!”林軒皺眉道,“這學堂看似普通,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在盯著我們。”
天色漸暗,眾人陸續回到最初的學堂大廳。
青霄宗弟子一臉沮喪:“什么狗屁機緣,連本破功法都沒找到!”
周致遠長老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三人。
有人猜測他們可能找到了出路先行離開,但余忘七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入夜后,眾人各自尋找地方休息。
余忘七選擇了一張靠窗的課桌,半睡半醒間,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細微的呻吟聲。
借著月光,他看到趙元海蜷縮在角落的課桌上,全身劇烈顫抖,汗水浸透了衣衫。
余忘七正要上前查看,卻見趙元海突然僵直不動,雙眼圓睜,瞳孔擴散成詭異的全黑色。
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像是一條細長的蟲子在血管中穿行。
余忘七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趙元海的表情扭曲到非人的程度,顯然在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卻無法動彈或發聲。
月光下,余忘七看到趙元海的右手手指開始變形,指甲變得尖銳如爪,皮膚泛起不健康的青灰色。
不知過了多久,趙元海終于閉上眼睛,仿佛昏死過去。
余忘七卻再也無法入睡,警惕地監視著那個角落直到天明。
清晨的陽光喚醒眾人時,余忘七第一時間看向趙元海所在的位置。那人已經坐起身,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是臉色更加蒼白,右手藏在袖中。
周致遠長老清點人數,臉色變得凝重:“又少了五人!”
這次沒人認為他們是自行離開。
恐懼開始在人群中蔓延,那個昨天還囂張的壯漢聲音發顫:“這鬼地方在吃人!我們必須找出路!”
眾人分成幾組再次搜索學堂。
余忘七、柳清漪和林軒選擇了一條昨天未曾走過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間偏僻的小教室,門虛掩著。
“小心?!庇嗤叩吐暰?,輕輕推開門。
教室內,趙元海正將一個女修壓在課桌上,他的右手——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怪物般的利爪——掐著女修的脖子。
女修雙眼翻白,已經失去意識。
更可怕的是,趙元海張開的嘴里伸出一條細長的黑色管狀物,正試圖插入女修微張的口中。
“住手!”柳清漪厲喝一聲,一道銀光從她袖中射出,直取趙元海后心。
趙元海猛地回頭,那張原本普通的臉已經扭曲變形,嘴角裂開到耳根,露出滿口尖牙。
他輕易拍飛了柳清漪的暗器,發出非人的嘶吼。
余忘七毫不猶豫地沖上前,一拳轟向趙元海面門。
拳頭接觸的瞬間,他感到對方皮膚冰冷堅硬如鐵,反震力讓他手臂發麻。
趙元海紋絲不動,利爪一揮,余忘七胸前頓時出現三道血痕。
“他被什么東西附身了!”林軒快速結印,一道金光射向趙元海,將其暫時定住。
趙元海發出刺耳的尖嘯,身體不自然地扭動著,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劇烈蠕動。
余忘七抓住機會,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趙元海頭上。
木頭碎裂聲中,趙元海的頭顱凹陷下去,卻仍能活動。
柳清漪不知何時繞到趙元海身后,手中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短劍,精準地刺入趙元海后心。
黑色液體噴涌而出,趙元海終于倒地抽搐。
“還沒結束!”余忘七大喊,他看到一條細長的黑影從趙元??谥懈Z出,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鉆進了墻角的陰影中。
三人驚魂未定,檢查那名女修的情況。
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但脖子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黑色紋路,正在緩慢蔓延。
“那是什么鬼東西?”林軒臉色蒼白。
余忘七回憶起昨晚看到的場景:“某種寄生生物,能控制宿主并改造其身體?!?
他們將女修帶回大廳,其他人聽聞遭遇后更加恐慌。
周明遠檢查女修狀況后搖頭:“她已經被感染,我們無能為力?!?
當天夜里,女修突然暴起傷人,被早有準備的眾人合力擊殺。
同樣有一條黑影從她尸體中逃逸。之后又有三人失蹤,只留下課桌上的掙扎痕跡和幾滴黑色液體。
恐懼達到了頂點,有人開始懷疑身邊的同伴是否已經被寄生。
青霄宗弟子突然指著一名散修大喊:“他剛才眼睛變黑了!”不等解釋,幾道法術就將那人轟成碎片——事后證明他完全正常。
余忘七三人退到角落,遠離逐漸失控的人群?!澳菛|西在玩弄我們。”柳清漪低聲道,“它在制造恐慌,讓我們自相殘殺。”
林軒點頭:“而且它很聰明,專挑落單的人下手?!?
余忘七沉思片刻:“我們需要一個計劃,那蟲子需要寄生才能生存,它一定會再出手。”
第三天,幸存者只剩下十五人。
余忘七提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由他做誘餌,故意落單引蟲子現身,其他人埋伏在周圍。
“太危險了!”陸瑤反對,“一旦被寄生,你可能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余忘七露出決絕的笑容:“我有辦法在體內與它對抗,只要你們在我發出信號時立刻出手?!?
夜幕降臨,余忘七獨自坐在一間偏僻的教室里,面前攤開一本古籍,裝作專心研讀。
他的感官卻高度警覺,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子夜時分,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從墻角傳來。
余忘七強忍著沒有轉頭,繼續假裝閱讀。
沙沙聲越來越近,突然,一條冰涼滑膩的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踝。
余忘七低頭,終于看清了那怪物的真面目——一條長約三尺的黑色蟲體,頭部卻長著一張慘白的人臉,五官扭曲變形,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蟲子的人臉張開嘴,露出密密麻麻的針狀牙齒。
余忘七強忍惡心沒有動彈,蟲子順著他的腿爬上來,人臉湊近他的頸部,似乎在嗅聞。
突然,蟲子猛地彈起,從余忘七鼻孔鉆了進去!
難以形容的痛苦瞬間席卷全身,余忘七感到那東西在他體內蠕動,向大腦爬去。
他按照計劃發出信號,埋伏的眾人沖了進來,卻為時已晚——蟲子已經完全進入他體內。
“殺了我!”蕭晨跪倒在地,聲音嘶啞,“快...趁我還...能控制...”
柳清漪舉起短劍,手卻在顫抖。林軒拉住她:“等等!他說有辦法對抗!”
余忘七的意識開始模糊,他感到蟲子在試圖接管他的身體。
就在這生死關頭,余忘七運轉起《太一經》,在意識深處構建精神堡壘。
余忘七的意識沉入內心深處,在一片虛無中,他看到了那只人臉蟲的精神體——一個由無數扭曲人臉組成的可怖存在。
“多么美味的靈魂??!”蟲子發出刺耳的精神波動,“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精神世界的戰斗比肉體搏殺更加兇險。
余忘七的意志化身與蟲子在虛無中廝殺,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蟲子的攻擊陰毒狡詐,它幻化出余忘七記憶中父母的形象,可當它張嘴開口的瞬間就像煙花般爆炸了!似乎是觸碰到了某種禁忌。
外界,余忘七的身體劇烈抽搐,皮膚下不斷有凸起游走。
柳清漪和林軒守在一旁,警惕著任何異常。
余忘七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閃過一絲金光又迅速恢復正常。
他虛弱地坐起身,聲音沙?。骸八懒??!?
就在這一刻,整個學堂開始震動,墻壁如沙粒般崩塌消散。
眾人驚訝地發現他們站在絕冥秘境的入口處,仿佛一切只是一場幻夢。
可看到消失的修士,并沒有站在一起,才確定之前的經歷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