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天大陸,無生仙界。
東洲仙域,清風仙國,荒城。
整個無生仙界大陸,仿佛一座高聳眾生之上的巨大宮殿。
仙界有九洲仙域,九洲仙域囊括整個仙界大陸三分之二的空間。
當然仙界之下的全部星球,被稱之為凡界,又稱囚籠之地。
那里是萬族的樂園,是螻蟻掙扎生存的世界。
荒城是仙界東洲仙域,清風仙國最南邊的一座邊荒小城,與蒼洲仙域接壤。
在仙界,每一座城池都是由入了仙籍的家族掌管。
荒城,天荒酒樓,天字三十六號雅閣內。
一女子,趴在鳳棲木制成的桌子上酣睡。
她身穿紅綾彼岸花仙裳,頭頂插著青玉皇金發簪,手上戴著紫宇夢水晶手鏈。
五官十分精致,臉型是鵝蛋臉。
膚白貌美的她,看上去是那么十分地完美,也十分地雍容華貴。
下一秒,她被噩夢驚醒,猛地站起身子,略帶疑惑地看著四周。
“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嗎?如果真的是一場夢就好了。”她疑惑且向往道。
“小姐?”貼身丫鬟冬月緊張地打開房門急問道。
“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月兒安排一下,我準備去看望一下荒城主。”
李可欣對冬月地突然闖入并沒有太在意,隨后吩咐道。
“好的,小姐需要提前通知一下嗎?”
冬月微微點頭示意收到,剛轉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轉身問道。
“不需要!快些安排就是了。”李可欣有些催促道。
荒城城主府占地面積很大,足有三十萬平米。
作為荒城李氏,雖然是一區區九品仙官,可這城主府卻是極盡奢華。
漢白玉鋪路,少見的白色隕鐵筑城的城墻,宮殿建筑皆是金磚紅墻,四周墻面刻畫著龍從云紋的仙陣。
一入府門,給人的感覺,儼然是位土皇帝一般。
“小郡主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城主府總管李仁在大門前向李可欣輕聲問道。
“我需要見一下舅舅,你前面帶路吧!”李可欣強勢道。
“這…好吧!”
李仁有些為難,卻也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力。
只好等李可欣從墨玉麒麟上下來,吩咐好守衛,帶著牽墨玉麒麟的冬月,到仙獸牧場去休息。
隨后親自將李可欣領進李府。
前進地道路很多彎轉,在穿過一座座高聳的城墻,并且穿過一扇又一扇大大的城門后,方才在一處假山池塘中的亭臺中,見到李純陽本人。
李純陽身穿青衣舞鶴朝陽云紋道袍,有著濃密的兩撇黑色胡子。
食指和中指撫著右邊臉頰旁的鬢發,雙眼緊緊盯著石桌上的棋盤,似是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下。
李純陽坐在石桌前,不時輕微嘆氣,不時撓了撓頭。
李可欣就這么在池塘邊上看著,并沒有打算過去打擾。
“來都來了,不過來陪舅舅下一盤?”
“小郡主,自從喝過你的滿月酒,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沒成想當年的可愛小丫頭,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啊!”李純陽帶著笑容對李可欣說道。
“常聽娘親說,舅舅是家里最有天份的人,血脈近祖,卻不知道何故在這小小荒城,泯然眾人也?”李可欣不解地問道。
李純陽深深看了看李可欣,并沒有準備回答,而是請她到身前一坐。
李可欣沒有追問下去,她明白李純陽應該是在逃避什么,可這又如何,憑他李純陽翻不起滔天巨浪。
“常聽父親說這棋一個人下,想贏不難,可想贏卻下輸了才算真的會下棋。”李可欣坐在李純陽對面,執黑棋先下,隨后說道。
“姐夫所說卻是如此,可境界這東西是抹平不了的,我何嘗又是不知道,可知道了又如何?想做到真的太難!”李純陽謙虛道。
兩人有說有笑地開始下棋,可正當下得盡興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緊鎖眉頭。
李可欣臉上更是多了分驚恐,也沒說什么,而是起身就準備走。
“小郡主莫非是知道些什么?還請明言,舅舅畢竟是你娘親的親弟弟不是嗎?”
李純陽望著,即將離去的李可欣,急忙問道。
“是禍非福,舅舅這事應該看你做什么抉擇了,留之這荒城李氏將不復存在,殺之可保萬世太平!”
李可欣有些惻隱,說完便有些著急地走了。
“怎么會這樣?時間對不上啊!”李可欣心中焦想著。
城主府外。
“月兒,你先在這荒城留玩百日,過后便回家等我,我有些事需要處理。”
“如果到時候我沒回去,告訴父王、母后不用擔心,還有百日內這荒城發生什么事,無論大小都記下,見面時與我說說。”
李可欣將百獸仙袋交予冬月,并囑咐道。
“好,月兒明白。”冬月低頭回道。
她將墨玉麒麟留下,必要時可以救助冬月,隨后前往就近的傳送仙陣。
傳送仙陣,是由白玉質地的通天石柱所制。
全長一萬八千多米,是仙界基石所筑,呈尖錐狀四方體。
每座仙城都有數處傳送仙陣,使用也很簡單,只要入了仙籍官身有身份令牌都可以使用,可給予不同階級的待遇卻不同。
李可欣看著無生仙界地圖,在密密麻麻的小光點中尋找。
終于在劍洲,凌天國,聞道郡,開天府東的第一號仙城停下了滑動地食指。
只是輕輕一點,一道靈光照在李可欣身上,片刻后便消失在原地,來到了開天府名為“一”的仙城。
開天府之所以把每座仙城用數字稱呼,是因為凌天仙王當初就是開天府人。
他曾說年少時是一劍又一劍地揮斬,方才在劍道上有如今的修為。
開天府主便讓下屬仙城更名,望開天府人人如龍。
“是這里了,還有幾日秘境便會現世,好像是一位叫做莫問天的小家伙得到了全部機緣。”李可欣心中這般想到。
三日后,一號仙城震動不已,整座仙城都在顫抖,一座開天之門突然出現在城北冰川之地上空。
那是一扇被紫霄神雷、白云和凌烈狂風混合的蒼白之門。
門下早已是人滿為患,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唯有高坐虛空的仙舟很是寂靜。
李可欣現在,正端坐在城主高氏仙舟上,俯視著下方的一舉一動,似是在尋找什么。
經過幾波勢力測試,得出來三個結論:
一“仙侯之上不可進。”
那狂風化作仙劍,斬殺此境上之人,至于仙王是否能進還不得而知。
但恐那會讓秘境自毀,再說一個秘境還不至于仙王親自,故推論是仙王秘境。
二“紫霄神雷是考驗肉身強度,能者過弱者亡。”
三“看似無害的白云應該是幻境或心魔考驗,不少人都瘋瘋癲癲,甚至是互相殘殺。”
必須是能過三關者方能入內,這讓不少準備渾水摸魚的人,只好放棄。
在一旁吃瓜,因為知道那些世家會安排人進去的,且有子母鏡也能看個大概。
正常情況下世家是不會有重要人物下場,都是坐享其成,安排剛好及格的心腹即可。
可少城主高雄,居然是第一個進去之人,看著身穿魁梧金甲的高雄一馬當先,這讓在場的不少人猜忌懷疑。
雖然一號仙城高氏是二品世家,可高雄卻是仙侯強者,只因城主府直系姓高!高雄師承高凌天。
他的下場讓不少人起了心思,如果是一般仙王秘境也沒太讓人向往。
因為整個仙界的修行,不靠天賦、悟性或者氣運,而是靠根腳。
你的血親決定了你將來能走多遠,或你來到了最高點靠自己為血親鋪平前進的道路,當然能不能來到最高點或更進一步也不是說說就可以了。
還有一方面,無論仙經道法都有血脈限制,不會因為得到仙帝仙經就可以有機會成為仙帝,修仙第一步就讓無數人認命了已經。
說到根腳,可以這么說,都是最初的先天生靈或者魔神,只有他們可以有無限的可能,不會被規則限制。
至于為什么起心思,那是因為整個仙界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劍道。
當然劍道不單指劍,它也可以是刀、琴、棋、書、畫……
但是為什么說是劍道,那是因為只有劍道有人走出了一條不靠血親的路,凌天仙王也是其中受益者。
李可欣知道如今自己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原有的進程,她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只好靜靜等待。
這是一位劍帝的坐化之地。
她不敢輕入,她記憶里并沒有高雄等人進入秘境的記憶,這莫問天會不會還是最后的贏家,這就不得而知了。
她并不認識莫問天,只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因為其中涉及到自己需要的關鍵,所以不得不來。
高雄也是因為李可欣才冒頭逞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那些世家都進的差不多了,這時開始有不少自認不凡的人也大步向前走去,不少世家子弟露出不屑的目光,冷冷一笑。
劍帝秘境內,通過子母鏡可以看到每一人的第一視角,那些非世家之人除外。
里面很單一,是一枯寂的五萬平方公里直徑的陸地,以及一座黑土覆蓋的十萬米劍山。
不似脫離世外的仙家之地,卻非常符合一位持劍逆仙而行的強者性情,這讓不少人可以肯定其中定有劍道傳承。
所有人都在萬千銹劍中翻找,偶有人驚呼,卻是虛假一場的不入流劍法,讓本來準備爭奪的眾人一笑而過。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沒有收獲還能理解,隨著眾人劍山每一處地方都尋過,依舊沒有傳承出現,這讓眾人費解不已。
沒有人是傻子,經過討論,都覺得這劍山有古怪,似乎需要什么引子才能見到真正的傳承。
有人說是陣法,需要找到核心物件。
有人說是血脈,需要血親后人。
有人說這座劍山,應一劍平之。
……
其他的都是一些沒有邏輯的廢話。
高雄覺得可信,身邊正好有精于陣法的族弟高宇,便著手破陣之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具白發枯骨的脊椎上尋到了陣法核心,一枚被葬土包裹著的劍丸!
葬土可不好去除,這玩意萬法不侵,是用直屬親人血肉喂養葬天石所獲,唯有至親之血或三光神水可破。
“可有傳承后人在此?取血一用,事后我高雄必有重謝!”高雄高聲喊道。
其實高雄是有三光神水的,可此物難得,有些舍不得罷了。
可四周安靜地不像話,讓他那個氣啊!最好傳承值得,不然?
高雄心中冷笑,極為不舍地取出三光神水。
這三光神水是紅黃藍三色,紅色洗凈肉體,黃色洗凈因果,藍色洗凈靈魂,能以妙用絕對受益良多。
小小一滴三光神水落在葬土上,葬土便發生了劇烈的反應。
黑色的葬土瞬間變紅,一滴滴血水參著葬土,沿著高雄左手掌心滑落到地上。
漸漸露出了劍丸白色的模樣。
隨后劍丸白光閃耀,劍山上一陣陣破空聲響起,所有銹劍在空中碎成粉末,下起了青黑色的劍雨略帶著點點火光。
劍山化開了!
陣法被破,一座大致有二十多萬平米左右的浮空平臺,從眾人腳下升起,將眾人推向數十萬米的高空之中,方才停下。
這浮臺整體是灰白色的,腳下的地面很平整光滑,像是被一劍劈開的。
正中間是一片池塘。
池塘中間有十二條百米粗,一萬三千米長的鐵鏈,鎖著一根露出小小尖頭的“鐵棍”。
十二根鐵鏈的另一頭,卻是埋在十二株異獸果實的根底下,甚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