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絕對不只有趙璐璐,還有黨世維。
公冶子謙的出現讓黨世維覺得很受打擊,因為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和公冶子謙的差距。黨世維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在意公冶子謙的出現,但是當他面對公冶子謙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自己被無視,被壓制,被比較的一無所有。
但是黨世維也不盲目的長他人志氣,他躺在床上來來回回的想著趙璐璐和公冶子謙的相處模式,從第一次他知道公冶子謙送趙璐璐回來,到這一次公冶子謙對趙璐璐的冷冷淡淡,黨世維可以斷定,趙璐璐和公冶子謙之間是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的。應該真的就是公司領導對下屬的一種態度。不得不說,公冶子謙的性格真的很不討喜,如果他是趙璐璐的話也不會喜歡,即便是公冶子謙的外在條件確實不錯,可是脾氣太壞了。
黨世維只是在想趙璐璐曾經說過的話,她很是信服“有趣的靈魂”那一套理論。他確信,趙璐璐喜歡的是能帶給她快樂的靈魂,而絕對不是一個看上去冷冰冰的人。于是黨世維想通了。他要用自己的優勢得到趙璐璐的心也要得到她的身體,他覺得只有將趙璐璐的身心全部占有,他才能徹底的擁有整個讓他患得患失又魂牽夢縈的女人。未來或許他們還會遇上很多的困難,可是只要她是他的,那么他們就能一起面對,一起戰勝所有迎面而來的問題。
黨世維起了個大早,他去買了趙璐璐喜歡的早餐。
黨世維知道趙璐璐最喜歡學校外面的那家小籠包,除了那家的餡料味道好以外,他們家的蘸料也是獨一份兒的,沒有任何一家的早餐店能比得了。趙璐璐不止一次的說過,小籠包家的蘸料無論搭配什么咸味的早餐都會讓人多吃一倍。
黨世維就想,一天之計在于晨,好的開始怎么著也得吃上一頓好早餐之后再出發吧。于是他行動了,早起床,因為起的太早還去操場跑了兩圈順便在洗漱間洗了個澡,然后踏著晨光去買了早餐,怕早餐的味道不夠好他還特意打車過來縮短路上的時間。
黨世維的心情是高昂的,是充滿斗志的;不過那些僅限于他在看見趙璐璐的公寓門之前。
出了電梯,黨世維還在醞釀自己的情緒,想著趙璐璐開門之后他的第一句話該怎么說呀?結果他發現,不用敲門,門是開的。
房間里面有人在說話,有趙璐璐的聲音,但是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黨世維克制住了想要沖上去的念頭,他鬼使神差的躲在一邊,他就像聽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么內容。他很好奇,特別的好奇。
事實是,談話的內容非常的殘忍,黨世維感覺他的價值觀可能崩壞了。趙璐璐的房間里有一個拿著鮮花來求愛的男人,不過那個男人的話非常的惡毒,惡毒之余還暴露了一個可怖的事實,趙璐璐似乎在白家過得異常凄慘,白懷仁真的很不是東西。可是更可怖的是,趙璐璐的臥室里還有一個正在睡覺的男人。一個黨世維很不陌生的男人,那個公冶總裁,一個黨世維覺得不會喜歡趙璐璐,趙璐璐也不會喜歡的男人。
黨世維看見了,看見了趙璐璐的一臉蒼白,眼窩下陷,雙眼腫脹;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她昨天沒有睡好;而那個男人呢,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出現,從臥室里出來,并且在那個可惡的狼狽的求愛者被打跑之后又回到了臥室,完全是進出自己家的樣子。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對這里很熟,對臥室很熟,還說明他需要繼續睡覺。
清早,需要補眠的男人,他昨天夜里到底能干了些啥?
黨世維的內心徹底的崩潰了,不用多想,昨天晚上就在臥室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是個成年人都能懂。他的趙璐璐已經沒有了!不,他或者從來沒有擁有過趙璐璐,自從白溪堅持要改名字的時候她就變了,變得太有主意,變得太獨立,變得和過去的她越來越不像。他的那個叫做白溪的女孩,那個純凈的甚至是澄澈的姑娘沒有了!
“黨世維,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信嗎?”趙璐璐聽到黨世維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傻了。之前的混亂已經夠亂了,但是她覺得還能扛得?。凰谋澈笥杏斡?,她有牟言的整個團隊做后盾,她覺得公冶子謙的一句話就能將賈助理可能帶來的麻煩統統都解決掉。但是這個不合時宜的節骨眼上,黨世維出現了;這才是她扛不住的。她的心瞬間就跌倒了谷底,她看著他望過來的那種失望的眼神時腿已經軟了,聽到黨世維說出的那句聲音不大但是堅定的分手時,她覺得是時候了,她堅持的一切,想要掠奪的那些幸福終究是要飛走了,對她毫不留念的飛走了。
“你說呢?”黨世維的心累極了;他覺得周身的力氣都被什么給抽走了。他下了一個很艱難但是不得不下的決定,他必須要在這個時刻做出正確的判斷。
黨世維轉身,悲壯的就像是一個帶著千軍萬馬出征的元帥,雖然大戰險勝但是天地之間卻只剩下了他自己,滿身浴血,滿心蒼涼。
黨世維的背影消失之后,趙璐璐滑坐在了地上,沒有一絲再支持自己站起來的力氣了,連為了活著的呼吸都讓她覺得疲憊。她就那樣像一只被淘氣的小孩子隨意丟在那里的布娃娃,沒有一絲生氣的癱坐在那里,唯一能動的就是那雙空洞的眼睛里不斷流出來的眼淚。
有一種悲傷叫做心死,但是沒有真正經歷過心死的人大約不能理解,最痛苦的情緒就是心死之前的那段無力的掙扎,依然不甘的心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奈何越是堅持,越是知道一種叫做無可奈何的情緒。
當公冶子謙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決定起床卻依然等不到衣服送過來的時候,他出房間想要讓趙璐璐催一催送衣服的人的時候,他看見的就是只有一個坐在墻角兒被內心的掙扎累的精疲力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