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子謙的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包括后知后覺的公冶勝。他竟然不知道公冶子謙會來這個地方;之前怎么沒有聽說呢?
等他領悟到,那個花了五千萬買了牟言首飾的人竟然是公冶子謙之后,他的心都在滴血,滴嗒嗒的滴呀,他仿佛都聽見了滴答聲之后血流如注聲音。因為,公冶子謙花的是他的錢!
怎么解釋呢?
就公冶家的傳統而言,每年都會拿出大約一個億左右的慈善款來參加這一類的活動;具體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自家捐出來的東西再好好的收回去。所以,這一類的活動算是公冶家的肥差;基本上每次負責參加這類活動的負責人都會收獲不少值錢的小藏品。
起初公冶家的小字輩兒的孩子都喜歡這一類的活動;每年都是來好多人,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最終依然熱衷于此類活動的人也就只有公冶勝了。今年也是一樣,就公冶勝帶著自己的老媽來參加;別人都沒有興趣應付這些無聊的流程。
別人不喜歡,不代表公冶勝也不喜歡;恰恰相反,他就是喜歡抬高某些拍品和一擲千金買回或者自己家提供的或是別人有意放出來的拍品時的那種揮金如土的感覺。
當然,理論上來講,只要是公冶家的直系來參加這次活動,所有有資格的公冶家的人就都有使用那筆費用的權利,可是最近幾年回回都是公冶勝負責來參加,所以他本心里覺得那筆錢的處置權就是他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看著公冶子謙向工作人員手里放的那張公冶家特有的賬戶副卡,整顆心都涼了。他的錢少了,少了整整五千萬呀!待會兒家族里的拍品一旦展出來,他要怎么補上那個窟窿?怎么辦?
而就在公冶勝為錢頭疼的時候,用公冶家公共賬號超額買回來的那套首飾則是已經被工作人員妥善的包好遞到了牟言的手上。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追加一部分投資嗎?我投資給你一套價值五千萬的首飾,差額自己補呀!”公冶子謙毫不在意自己給公冶勝造成的打擊,看都懶得看那個蠢貨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和牟言打趣。
“沒問題,我之前要用來買回這套首飾的預算全部都放在新劇里面。”牟言倒是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一臉鐵青的公冶勝,還友好的向他搖了搖手里的首飾盒子。
“小氣!”
“我的那點兒小小的資產可不敢和你們公冶家族比較。”小氣就小氣吧;他一點兒都不覺得丟人。“不過,你這么坑他,他回去不會告你的狀嗎?”
公冶勝就是個小人,最是不能吃虧的主兒;原本大約是打算著要在他面前好好的演一番耀武揚威來著,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現在肺都快要炸了。
“那就要看他到底有多蠢了!如果他很蠢的話,他就一定會連我家的拍品都放棄了,搞得事情非常大,然后一個屎盆子給我扣在頭上,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如果他很聰明的話呢,就打碎的爛牙和著血硬是艱難的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下去,來日方長,等我們之間的此消彼長。”公冶子謙不害怕他的任何一種手法兒,因為他都能接得住。
“你這是仗著老爺子偏愛你,所以有恃無恐呀!”看公冶子謙的表情,牟言就知道,公冶子謙典型的什么都不怕的狀。內心強大的他果然不是一般的豪橫。
“我們家那位老先生才不會袒護誰,他只是看每個人的能力。有本事的就去做有本事的人該做的事情,沒本事的人就去做二世祖;如果硬說偏愛的話,你可以說他偏愛我的才華。”公冶子謙笑笑,他對自己家的那位老先生了解的不要太透徹,那位典型的就是一個家族利益至上的人,整天搞得自己像是一個家族的犧牲品一樣,想盡一切辦法要找到一個對家族最有利的繼承人來做下一個犧牲品。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是長房嫡長孫的原因他才會更喜歡你嗎?”牟言覺得,公冶子謙太驕傲了也不好,所以想要他記起他自己的真實的而且是在公冶家最有利的地位。
“當然不是,你看看在場的那些人,有幾個知道我才是公冶家的長房長孫的?他們大概都以公冶家真正得寵的,真正掌權的是我二叔那一房吧!”公冶子謙不贊成牟言的提醒。“我爺爺那個人把個人感情和家族利益分的非常清楚。想要在利益上得到他的認可,必須要有匹配的才能。只不過我們長房得天獨厚,整好擁有這份兒才能而已。”
公冶子謙看著會場里的那些坐在前排的人們,大約都能知道他們屬于哪一家的哪一支,可是他們對自己似乎是太陌生了。應該找到合適的時機和某些有能量的人認識一下了,免得二房的那些人真的以為他什么都不做,他們就有機會霸占了公冶家族。
“你們在聊什么?”趙璐璐剛才把首飾交出去之后順便去了一趟化妝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男人頭頂著頭在說悄悄話。“你們知不知道,待會兒會有一副很特別的人物畫要拍賣,雖然不知道花的是誰,但是畫畫的人肯定很喜歡被畫的人。待會你們看看,可有趣了!”
趙璐璐之所以認為有趣,是因為畫中的女人很張狂;她頭上頂著一頂王冠,坐在鑲滿珠寶的寶座上,一只手端正紅酒,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把手槍,地毯上散落著一棵常青藤,她的腳下還輕輕的踩著一直小小的霸王龍。而趙璐璐認為畫畫的人很喜歡畫中的人,是因為畫中的女人的表情被描畫的那么生動可愛,明明感覺是要畫一張生氣的臉孔,可是那生氣也被刻畫成了一種風情。而在這樣的場合拍賣這樣的一幅畫作,本身這個事兒就挺有意思。
當那副畫被展示出來的時候,公冶勝的媽媽,也就是公冶子謙的二嬸登時就氣的火冒三丈,“小勝,趕緊的拍下那副畫,我要把它燒了!”
原因無他,因為畫中人是公冶子謙的媽媽,而公冶家二房的長子和次子一個叫做公冶騰,一個叫做公冶朧;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幅畫的意思,可是公冶勝的媽媽,這個和陸芊綿打過多年交道的女人很知道畫里的意思。陸芊綿是想說,“你們要是再敢欺負我們家的子謙,我就踩著你家的兒子玩,不信你試試!何況我還有槍。”
陸芊綿的槍,就是公冶家族的第一繼承權。只要陸芊綿讓公冶逸安從加拿大回來,公冶家的老爺子肯定會高高興興的將整個公冶家交給他的大兒子,那么二房就連一點兒念想都不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