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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該來的總要到

趙璐璐是個適應能力非常強的女子。在比正常人多經歷十年的生活之后,她已然不是一個遇到寂寞時喜歡聚堆取暖的稚嫩女孩。

她一個人住在公寓里,一個人吃早飯,一個人溫功科,一個人為自己的未來籌劃;她始終覺得錢被放在銀行并不能展現出它們的真實實力于是她獨自一個人又去買了一套房子。全款房,很容易就拿了房產證,于是她就這樣悄咪咪的成了坐擁兩套房子的小富婆。在她的認知里,現在她已經最大限度的使自己的財富膨脹了!如今她有吃有喝,所以也不著急把自己空閑的公寓租出去,因為過幾個月之后,房價會漲,現在如果簽合同租房反而吃虧。

有了過去記憶的加持,趙璐璐的研究生考試非常順利,畢業考試也十分的從容;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覺得自己已經向著不一樣的生活邁進了一大步。畢竟她有了自己的房子,沒有憋屈的住進白家,畢竟她參加了研究生的考試,畢竟她直到現在還和黨世維在一起,他們還是親密的男女朋友······一切的發展都很好,是她想要的樣子。

她最近自己過著過著就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自私一回,她決定讓黨世維陪在自己的身邊兒,她想過平凡的、溫暖的、富足的、安穩的尋常日子,雖然有點兒不仁義,但還是決定不把黨世維讓給閆雪瑤了;她決定和雪瑤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閨蜜;只要是自己能給出的好她都愿意給雪瑤,但是世維她留下了!好不容易能有這樣從來一次的機會,如果不能做點兒讓自己心情舒爽的事情,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奇遇;總覺得虧待了自己,總覺得心里憋屈!至于媽媽的死因,她還是要查的,畢竟法網恢恢,她相信一定能找到她想要的線索,她覺得媽媽會在天上看著她,幫著她。她一定能在不不牽扯到黨世維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為自己的猜想找到足夠的證據。

為了找到線索,趙璐璐還抽空回了老房子幾次,她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媽媽生前留下來的所有的遺物,雖然沒有直指白懷仁是兇手的證據,但是也沒有發現任何一絲一毫媽媽想要輕生的痕跡;特別是媽媽用來自殺的安眠藥。雖然知道媽媽是服用過量的安眠藥才導致的死亡,可是她努力的回想了媽媽去世前所有細節,并沒有想起來那些安眠藥的來源,而且她也沒有找到安眠藥的瓶子,一個要自殺的人,服用完了安眠藥之后還專門將放藥的瓶子扔掉,這個行為難道不是很反常嗎?

她想了很多記憶,無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她都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盛放安眠藥的瓶子。因為她在積極的家里從來就沒有發現過關于安眠藥的任何痕跡。有一段時間,趙璐璐不斷不斷的在她和媽媽一起住了十年的院子里轉悠,有時候也坐著靜靜的追憶過去,往往一坐就是老長時間,從剛剛到這套老房字居住時的不適應,到媽媽生病時的憔悴,再到后來母女的相依為命,她回憶了一遍又一遍,試圖將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都想起來,她也確實記起了很多過去遺忘的小時,但是終究對媽媽的死因沒有什么特別到的幫助。不過她也不是毫無一絲收獲,起碼她確定了幾件事情,一個是安眠藥的來源成謎,第二個是近幾年媽媽確實沒有失眠的問題絕不會需要服用安眠藥,第三個是媽媽的情緒絕對穩定,從咨詢師劉阿姨那里她得到了與她同樣的判斷;最后一個也是讓她覺得最有問題的一個事實,那就是白懷仁在媽媽離世之前主動來找過她。

之所以趙璐璐那么肯定是白懷仁主動找媽媽,是因為她記得在媽媽離開前的一兩天,放學的時候她家鄰居打聽他們家來了一個什么親戚,鄰居說那個人中年,有點兒發福,開著一輛不錯的車。鄰居說那個所謂的親戚來過兩次,而且鄰居記得,車牌號很好記,**168 。當時的白溪并沒有放在心上,她不認為自己家有什么親戚會來,因為他們家實在是沒有什么親戚。不過現在的趙璐璐想來卻琢磨出點兒意思,車牌號最后是168的車,白懷仁確實是有一輛的,那輛車一直是他自己開著,在白溪住在白家別墅的年月里她坐過幾次所以不會記錯。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這套院子的周邊兒并沒有什么攝像頭,她拿不到什么證據無法進一步的確認;也沒有機會留作證據。更可惜的是她后來就再沒有機會進那個院子了,當政府把拆遷的公告發布之后,白懷仁就徹底接管了對院子所有權,正式的開始了他花式釘子戶的模式。白懷仁是個很有本事的商人,他就像趙璐璐記憶中的那樣利用那個院子大作了一番文章并且獲得了想要的一份利益,達成目的之后高高興興的用趙蓮可房子換來的錢去開始了新一輪的投資;有了這筆錢,整好可以啟動他的擴展計劃。之后關于院子的被拆,他就一改不再用心,也沒有意識到知會趙璐璐半聲。他并不在乎那套承載著趙璐璐無盡回憶的院子需不需要她去道一聲“再見”。錢到手了,白懷仁沒有精力去理會一套已經被他利用完畢的院子是以什么樣的姿態被夷為平地。

上一次的白溪也沒見院子的最后一面不過這一次的趙璐璐卻親眼目睹了自己那個珍貴的院子是怎么被推到的。看著院墻的倒塌,看著那些她留在院子里搬不走的老家具被碾壓,看著每個夏天的傍晚和媽媽一起吃著西瓜聊著天的院子變得面目全非,趙璐璐心被揪的有些疼,也有些麻木,胃里也在翻攪著;整個身體都表現出了非常的不適應。那時才覺知,或許,不來看著一眼失去的那些美好反而能多一點點兒舒心。久而久之更容易遺忘。

踏著廢墟,趙璐璐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想洗個澡,讓自己放松一下,可是被水放松了肉體之后,心緒卻無法安寧。她那種不安肯定不是因為新一年的學業,更不是因為她的生活費用,也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媽媽的死因,更加不是和黨世維的關系;客觀地說,目前來看她周圍的一切都很好,順順利利是她想要的樣子,但是那股心慌告訴她,白懷仁的生日快要到了。

往昔她還是那個白溪的時候,這一年白懷仁過生日的那一天,得到禮物最大的是她,因為白懷仁為了慶祝她回歸白家所以通過這個慶生的機會將她這個大女兒“白溪”隆重的介紹給了到場的很多人;有商界的朋友也有政界的領導。

在那一天,白懷仁還給她了一輛漂亮的瑪莎拉蒂作為代步工具。那次聚會在白溪的眼中很熱鬧,很繁華,很錦繡,很親切;看著白瀾和白滿嫉妒的表情,那時候的白溪感覺自己是喜悅的,是優異的是異常受到重視的,她覺得自己作為白家的長女是將會被整個父輩那個圈子認可的,未來的她是將要就此走向不同的社交圈子的,她將是要開啟一段不同以往的生命歷程的。她的父親,不可否認的給她創造了一個很好的前景光明的人生軌跡。她甚至在白懷仁生日的那天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覺。她覺得未來的她會是富商圈子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前程一片光明。她憧憬著和黨世維的幸福生活,她憧憬著未來有自己的公司,她甚至希望自己將來能成為省里的女首富;為了感謝上天的賜予,她甚至想好了,未來如果成為女首富以后該怎么去做公益活動,要去山區建立希望小學,針對那些大病的兒童她還想去建立一個單項公益計劃,她還想為曾經給國家獻出過青春的老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在不久的之后,白溪就得知了一個對她來說有生以來最大的噩耗;就是在白懷仁生日宴上,就是在她最意氣風發的那些時間里,一位高官對她見之心喜,情有獨鐘,想要和她做一番深入的了解和溝通。

什么叫做情有獨鐘?溝通都是假的,“深入”才是目的!不過是想要讓她去陪睡而已;那個色狼所鐘情的不過是一具年輕的、聽話的、干凈的白花花的軀殼而已。而如果不陪那個老男人睡覺,白懷仁的地就別想拿下來,公司就會被打壓,不破產也會逐漸變成末流;但是如果把她白溪獻到那個色狼的床上,任其蹂躪一次,白氏集團就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對白懷仁來說,這是一筆不怎么光彩但是絕對劃算的生意。

白溪當然不想被獻祭,可是反抗無效,絕食無效,逃跑更加的無效,白懷仁的千求萬求,邵繁榮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軟磨硬泡、威逼利誘;白家的戲精們接二連三的動作之后,她就糊里糊涂的上了一個變態的床;說不出是自愿還是被迫,只是經歷了一場浩劫,將她的幾乎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從那以后,黨世維沒有了,好朋友沒有了,她經歷的天總是陰沉沉的,白天的時間總是很長;她又厭煩著白天所以養成了關窗簾的惡習;之后的幾年,慘白如鬼。因為有著“不檢點”的經歷,在白家住著時,白瀾沒少刺激她,邵繁榮也對她不陰不陽的,說話聽著或許都是好話,但是卻總能聽出一股子譏諷的意思。

那個白溪曾經在白家活的很低級,從心理上活成了下等人;活成了沒有人格的樣子。后來,白瀾就病了,病的很嚴重,然后一錢不值的白溪就又變得有了價值······

一陣手機鈴聲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來得及吹干的趙璐璐開始找手機。

“喂。”白懷仁的電話,她接得很厭煩。

“打了幾個電話了,怎么才接?”白懷仁不怎么開心,他向來不喜歡打電話對方不接的事情。

“在洗澡,沒聽見。有什么事嗎?”

“奧,對了!溪溪呀,爸爸后天過生日你還記得吧?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一些朋友,將來對你還是很有用的。”被問到正事兒,白懷仁一下子就撇下了脾氣;表現的非常和氣,甚至有點兒小小的討好的意思在里面。

“我······我最近在準備新學期的一些事情,導師給布置了不少的課業,可不可以不參加?你的禮物我會給你送過去的。聚會要不就算了!”噩夢這個東西呀,能避就避。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費心應對不如將自己的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當年看中她的那個高官可謂是劣跡斑斑,要不是最后被拉下馬來了之后的清算,大約作為吃瓜群眾的廣大民眾誰都不會想到一個看上道貌岸然的人民公仆能道德會敗壞到如此的地步。他的情婦數以百計,多數是他利用工作之便得手的。他還利用各種手段禍害過不少女孩子,數量很大,大約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所以當年知道那個高官落網的她在害怕自己牽扯其中的情緒中惶惶不可終日,可是直到那個畜生定罪她都沒有接到任何問詢;由此可推斷,她即便是個受害者,或許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受害者。既然她足夠微不足道,或許只要逃過相遇就能逃過那些不堪回首的厄運。

“你要是實在不愿意過來,那就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這次的生日就簡單辦一下,過幾天等你有時間了我再專門為你開一個party,到時候再給你介紹一些朋友。年輕人的圈子很重要,你現在交往的人的高度會影響你未來發展的高度,你應該多認識一些對你將來有幫助的年輕人。你放心吧,爸爸都能安排好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趙璐璐無奈了,看來這個聚會她是躲不過去了。白懷仁那是非要將自己推到人前去的,既然如此,她和那個白懷仁一心巴結的高官相遇總是遲早的事情。看來一味地躲著也不是個辦法,她得做點什么,起碼讓自己安全的躲過那個色狼的狼嘴。她飛速的做了一番考量之后,下了一個決定,既然該來的總會來,她或許可以試著改變自己的設定。如果她把當天的表現都反著來一遍,是不是能有不一樣的收獲?“那個······要不還是不要麻煩了,我后天一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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