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農歷五月初八):星期二;陰有霧;風力1-2級;日出5:41;日落19:56
兩點醒了。
以為天快亮了。
看看時間一頭栽倒。
四點再次醒來。
一醒就聽著有人在嗆嗆。
一聲比一聲大。
還有厲聲呵斥。
——原來是隔鄰養牛戶倆父子。
強勢的老父親,唯諾的中年兒子。
——聽起來如此。
大概也知道一大早吵架有礙鄰里和諧,幾句之后歸于沉寂。
他家那只小型犬不甘寂寞上場填補空白,不停地汪汪。
聽著就想把它的嘴給捏上。
一連串打了幾十個噴嚏。
尼瑪徹底睡不戳了。
感冒?不像。
過敏?扯淡。
最后歸結于昨天打盹的時候身上沒搭個東西。
大路上有人經過。
說話聲不小。
這波人過去村子重新安靜。
靜靜躺著。
聽著第一聲鳥鳴響起,漸漸此起彼伏。
例行思考一下人生。
想起行李箱回來前充滿電的小筆記本。
這家伙完全就是充數來了。
懶洋洋的。不想把它擺出來。
——居然學會了寵自己。
想買就買了,需要理由嗎。
前幾天還買了個電炒鍋給老爹——現在先用用。
不想燒柴了。連個澡都洗得艱難燒什么柴!
不用燒柴可太好了。
疑惑。
順便扼腕。
以前怎么就沒想起呢?
不。
不是沒想起。
大概是不想喧賓奪主。
——就算心里一直沒改過稱呼,也一直認為它是“家”,但潛意識里其實已經知道“家”之前必須加“娘”。
電炒鍋要燒電的。
按哥哥習慣燒柴自然比燒電省。還能消耗掉柴草。
禁止野地焚燒秸稈實行多年,前幾天大喇叭還吧啦吧啦一遍遍提醒。
吵死人。
現在田里稻草麥秸桿包谷桿高粱桿除了做飯用柴無處安放。
偏偏現在家家常住人口驟減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柴草——選擇也多,至少電力比幾十年前充足。
想幾十年前,不少人家沒柴燒還得半夜就出發走幾十里去山里砍柴。
家里平時用柴扣扣索索,不說十分儉省但也有兩分。
歲月流轉,一切都變了。
買完電炒鍋又買了電壓力鍋,淘汰掉哥哥用了多年的斑駁老鍋。
再去看灶房順眼多了。
思考著思考著餓了。
動腦果然容易餓。
拖延一會兒。
六點爬起來沖杯奶。
拉開窗簾。
窸窸窣窣的,以為下雨了,原來是晨風吹動。
后院那幾棵白楊怎么也得七八層樓高,巴掌大的葉片風過時仿如降雨。
居住地多年都是人多樹少,耳朵早已習慣。
乍一聽已經分辨不出自然之聲。
不想起。
又躺得不踏實。
和京城租屋家里的不踏實還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怪。
七點多還是爬起來了。
洗漱完畢突然不想在村里呆了。
收拾收拾和老爹說一聲要進城。
同時告訴他給他買了幾桶進口奶粉記得收——某東打折的時候不買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向來的儉省。
又是一通買它干嘛的戰術推脫。
心累。
給老爹換了幾張膏藥貼好。
背上包走人。
哥哥騎小電動給送到街上。
路上照例勸了些老生常談。
要愛惜自己不要隨心所欲放縱自己盡量規律健康生活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嘎嘣一下死了通常可能病榻纏綿既拖累別人也苦了自己不拉不拉。
至于能否聽進去全憑天意。
只能說盡力了。
有時候誰也改變不了誰。
到街上看到街口正停著一輛公交,趕緊上去坐好。
今兒破天荒人不多。
大概正好趕上一個時間點。
直到進城車子堪堪坐了七八成滿。
運氣不錯。
上車前給表妹發個信息,下車又發一個省得她惦記。
順著街邊溜達著往表妹家去。
表妹正在家里打掃衛生,又說來接。
謝絕了表妹好意。
讓她忙著自己慢慢過去。
縣城還是老樣,變化不大。
街邊店面不少都關著,上面貼著轉讓告示。
又有不少店鋪門口貼著招聘信息。
沒人了?
也有工資低的緣由吧!
路邊也有黃團藍團的車子,沒到高峰點,外賣員顯得都很悠閑。
不知道這些外賣月入夠不夠在家鄉的生活。
想來應該是夠的?
溜溜達達到了表妹家小區。
一路上樓。
門開著。
表妹打掃完衛生正在通風。
南向的房子又是塔樓,終年不見陽光。
和京城某人的家一樣。
不同的是某的屋子是各種原因被迫選擇,表妹家則是特意選的,據說是怕曬,尤其是夏天的時候。
( ̄⊥ ̄)
槽多無口。
吃完午飯表妹一家三口去午睡。
獨留幾十年雷打不動午睡現在卻截然相反的某。
等上學的走了,表妹說要去幫親戚澆花。
親戚去了粵省打工,家里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托付給表妹。
兩人提了滿滿一大桶水出了門。
騎著小電動走了不短的一段路。
回來路上的經過獻血車表妹說她半年沒獻血了,今天無事可做去獻血吧!
???
不理解但尊重。
畢竟去年貌似前年也陪她獻過血?
就,這次不但她獻了。
某也跟著獻了200。
這是,無事發生就獻血?
神奇的展開。
不過倒也沒覺得有啥。
就當日行一善。
之后提著贈品溜溜達達回家。
走半路打開看,發現贈品居然是個壞的。
-_-||
又倒回去重新換了一個。
總覺得今天打開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