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可真不是好東西
- 杏花襲雨初暖陽
- 無二生
- 3067字
- 2020-07-19 21:54:54
次日午時的壽宴如期而至,玄若一身白衣,腰佩珠光寶帶,可算得上是一年當中穿得最像修仙之人的樣子了。
一年當中當然也就數(shù)這一天最為熱鬧,眾門派不僅有奇珍異寶奉上,還準備了一些仙法比試的環(huán)節(jié),頗為有趣。
今年一如既往,初暖還是跟著眾師兄坐在一起看著熱鬧,因為害怕沒有人顧看,還把阿肥抱了過來,只不過阿肥好像對睡覺更有興趣一些。
“你說今年他咋來了?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初暖抓了一把瓜果往嘴里塞著,邊外頭小聲跟崇裕嘟囔著,邊沖著玄樾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
“看起來不怎么像啊,不然師父……應該也不是這個樣吧。”崇裕端著茶杯的手向主座方向一抬,好嘛,玄若正仔細研究著不知道哪個門派送的精致短刃呢。
“你看看,你看看,師父都開始想著哪把刀適合弄死他了!”一句話剛說完初暖就被崇裕一把手捂住了嘴巴,還好聲音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
“說什么呢你!想挨罰別連累我成么?”崇裕有些心累,無奈咱們小師妹的思維有時候就是不太一樣。
“不過你看啊,他旁邊那個小姐姐還挺好看的,膚白貌美,甚是可人。”坐在玄樾旁邊的那個女弟子倒是引起了初暖的注意,雖說是女流之輩,但卻不難看出此人骨骼清奇,周身自帶著強大的氣場,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崇裕順著初暖的目光向著那女子的方向看去,果真是個難能可貴的美人,一身鵝黃色紗衣,黑發(fā)及腰,如絲如縷,一雙鳳眼順帶著精致的五官,實在是令人移不開目光。也許因為修仙的緣故,雖說是美艷動人,可卻一點都不俗氣。
“師弟,多年不見,你還是跟當年一個模樣,今日前來給師弟慶生,同時也是想見識一下我們崇吾山后輩的功夫。”一旁的玄樾倒是最先開了口,說來也是尷尬,話到了玄若這里并沒有什么回應,反而生生搞的眾人之間談笑戛然而止,紛紛側目靜候著下文。
“哦?沒想到師兄這么著急。”玄若輕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玄樾接著說下去。
“聽聞師弟數(shù)年前又收了一位女弟子,正巧今日小徒閏夏也在,同為女子,不如就此比試一番,點到即止,也好給大家助助興,師弟意下如何?”初夏暗嘆玄樾這廝果真不是一般無賴,上來就找麻煩。
“她?師兄我認輸。”不過玄樾似乎也忘了自己這師弟護短起來比誰都無賴,還是那種十足的不要臉的無賴。
“偌大崇吾山,師弟不能剛上來就掃了大家的興啊。”說實話坐在底下的初夏在一開始就能想到是此番結果,雖說師父是是個修仙之人,可是論不要臉的程度,至今是無人能匹敵的。
“我怕丟人,輸了豈不是更掃大家的興,更何況跟她比試,那實在是勝之不武。”不用多說,下面的人已然是看呆了眼,原來修煉到高層次竟是這般心境,實在是高。
“師尊,我跟她比。”還沒等到玄樾開口,倒是崇凡第一個出來解圍。本來想著借此好好羞辱一番玄若,沒想到竟能如此尷尬,玄樾自然是不好再說什么。
顏閏夏也是第一次跟隨師父出山,如今十五歲的她很小的時候便被父母送到了玄樾的手中,修行期間自然也是受了不少摔打,磨練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也是,玄樾不同于他那師弟,徒弟不過是為了找回自己面子的工具罷了,只有足夠優(yōu)秀才能被他看見。作為崇吾山的大弟子,崇凡的功夫自然是不在話下,臨上場前,玄若還暗暗捏了個咒提醒他手下留情。
歷來仙法切磋都講究著一個點到為止,不能傷害性命,不能動用邪門手段。讓崇凡沒想到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娃,雖說法力沒有那么高深莫測,但卻總是劍走偏鋒,怎么看都像是失傳多年的禁術,雖說是比試,但也招招想要奪人性命。師尊說是要點到為止,崇凡自然是不能含糊,無論顏閏夏的劍鋒有多犀利,都是見招拆招,以防為主,畢竟是女孩子家,手下留情還是要有的。
顏閏夏見崇凡似乎并不在意與自己的比試,心中自然也是來氣,手中按捏一訣,和著冷冽的劍光一同朝崇凡招呼過去,就在此時,馬上就要一擊命中崇凡眉心的劍光忽然散作一股輕柔的劍氣,繞著崇凡周身繞了一圈,頃刻化為來了一束白煙向四周擴散。
初時初暖并不拿著當回事,只道是小姐姐好勝心強了點,可說好了點到為止,臨時使詐那就絕非是修仙之人的行事之道了。崇凡向來賓席上看去,自然是已經(jīng)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了一把,隨著場下一聲銅鑼敲響,一場比試告一段落。場下的人都是個大門派的法術高強之輩,又怎么會看不出剛才那場比試的端倪。
顏閏夏自知剛才理虧,又不想就這么讓人白白看了笑話,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沖著崇凡微微抱拳行了個禮便回到了人群之中。
“虧著不是我,不然……”初暖暗暗松了一口氣,拿起面前的杯子咕咚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不得不說這師父珍藏的桃花茶可真是甘甜可口的上上品。
“崇吾山弟子眾多,能夠把師父那性子繼承個大概的也就是你了,倒也算學了些東西。”崇裕眼看著初暖一杯接一杯地把酒當茶一飲而盡,不由得感嘆這就是師父這種人寵出的好徒兒。
“你懂啥!我這可是師父的真?zhèn)鳌!背跖行┥项^,畢竟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略微有些不勝酒力,雖說此時到場的來賓暢談客套聲不絕于耳,但她這大嗓門,周圍的人還真是聽了個大概,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鶴淵。自從剛次才暗地里幫了崇凡一把之后,就一直被崇凡拉著要敬他一杯,這桃花酒后勁十足,本來有些頭暈的他,被初暖這丫頭一嗓門給喊了個清醒。
初暖雖說是酒醉,但卻并沒有醉的那么徹底,她還是能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突然少了些什么東西。糟糕!阿肥!剛才只不過是留心與比試,忽視了還在肩膀上睡覺的阿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肩膀一輕,便不見了蹤影。
反正也有些玩夠了,每年都是那么些無聊的流程,初暖干脆趁旁邊崇裕一個不注意溜了出來,一是想借著這個功夫透透氣,二也是想到處找一下阿肥,想必定是受了驚,躲在哪個屋檐底下睡覺。初暖先去廚房提溜了二兩生肉,然后繞著后院開始喚起了阿肥的名字。
“你在找的是他?”鶴淵原本是在初暖之后走了出來,想著能吹吹風,一個肥嘟嘟的影子直沖胸口就抓住了他的前襟,掛在了他的身上。鶴淵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昨天那丫頭養(yǎng)的夜貓子,想必是受了驚飛了出來。
“阿肥!”初暖見此情景,趕忙上前鞠躬致謝,順便從鶴淵的胸口抱下了阿肥。“多謝這位仁兄,多次幫助我崇吾山。”初暖雖說學藝不精,但是看熱鬧可是一把手,早就注意到了是鶴淵助了崇凡師兄一臂之力,如今又將阿肥歸還于她,更是要出于禮貌感謝一番了。
“連你都看出來了。”鶴淵唇角一勾,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看熱鬧的高手。至于為什么要出手相助,自然是因為閑的無聊,想要早早地結束這場鬧劇罷了。
“那可不是,兄弟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微風拂過,吹的初暖有些酒意上頭,拍了拍胸脯,又用力上前拍了拍鶴淵的肩膀。
“真是……”還未等鶴淵嫌棄,對面的人連同鳥便順勢掛了上來。初暖自知是站不住了,面前有個高大的靠山,自然伸手一扒拉,管他呢,接下來的記憶就干脆也不要了吧。
再次醒來的時候初暖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天已經(jīng)大概黑了,估摸著睡了兩三個時辰,崇裕正坐在桌前拿著老鼠喂阿肥。
“我咋回來的?”初暖起身的時候似乎是渾身有些酸痛,好像骨頭架子也要散了一般。
“我要是告訴你,你是被堯光山那大弟子提著后脖領子丟在師父面前的,你會怎么樣?”崇裕忽然想逗一逗初暖,當然真相也沒好到哪去,是扛在肩膀上丟到自己面前的,也難為鶴淵還記得自己。
“師父咋說?”初暖正在頭腦中飛速計算著師父要罰的東西的數(shù)量。
“騙你的,他扛著你丟在了我面前。臨走之前還囑咐我給你拴好了。”崇裕沒好氣的說道,估計這鶴淵八成覺得自己跟這死丫頭是一種人了。
“我明明記得我喝的是茶啊,怎的就醉了?”初暖揉了揉腦仁,定睛一看阿肥,似乎是想起了午時的事情。“還不是那臭阿肥,飛走也不知會一聲,害得我到處找。”此時的阿肥似乎正享用著眼前的美食,并不是十分在意初暖的指控,開心的時候還會咕嚕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