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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伍府1

  • 庭前明月
  • 意明月
  • 3037字
  • 2020-08-12 00:47:53

一陣風馳電掣,伍蕭陽騎著暗夜,到了俯國公府正門。

身上穿的卻不是那日榮明月給他包扎傷口時的衣袍。

利落地跳下馬背,神采飛揚地走進國公府。

“世孫,您可算回來了!這幾日國公爺沒見著您,把您常去的地方全找了一遍。差點就要把京城翻了個個兒。”

門子見伍蕭陽回府,迅速上前接過馬韁繩。

伍蕭陽回到了京城,并沒有直接回俯國公府。而是在他另外買的宅子里,把傷完全養好。今日才回來。

聽到門子的話。伍蕭陽挑了挑眉。

還沒到垂花門,便被伍管家攔住。

“這幾日世孫不在府里,國公爺很是擔心。聽到您回來的消息,便讓老奴過來,請您去書房。”

伍管家態度恭敬地站在伍蕭陽面前。

伍蕭陽看了眼伍管家,嘴角向上挑著,停下步子站了站。換了方向,,朝俯國公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吳管家朝伍蕭陽的小廝五月使了個眼色,帶著他悄悄地退了下去。

“孫兒見過祖父。”

進了書房,伍蕭陽恭敬地給俯國公行了禮。。

不管在國公府有再多的不如意,伍蕭陽對俯國公還是孺慕而又恭敬的

俯國公一生戎馬,直到在戰場上傷了手臂,才回到京城戎養。俯國公嫡庶加起來有七個兒子。有四個兒子永遠留在了戰場。

伍蕭陽還有個大伯父,是俯國公的嫡長子。年紀輕輕便犧牲在了戰場。膝下只有一女,無子承爵。世子之位便落在了伍蕭陽父親這個四兒子身上。

俯國功夫如今的榮光都是用命換來的。

伍蕭陽自幼失母,父親又娶了國公夫人娘家的堂侄女為繼室,又給伍蕭陽添了個弟弟變回了邊疆。已有近十年沒回過京城。

繼母平日表現得賢惠大度,對他也關懷備至。老夫人便是有些想法也不會說出來。

俯國公更是不管內宅的事情。只是督促著他練功。

小時候他行為莽撞,沒少在繼母手下吃虧。

“你還知道回來?”

隨著聲音一起,飛來個白玉獅子鎮紙

伍蕭陽身子敏捷地一閃,躲過鎮紙。

俯國公見他還敢躲。心中怒火更甚。拿起掛在墻上的馬鞭,怒氣沖沖地朝他走來。

這小兔崽子越大越玩劣,現在都敢好幾日不回家了。若不狠狠教訓,以后更是管不住了。

伍蕭陽見勢不妙。,拔腿便要跑出書房。。

“你若敢跑,我便打的你下不了床。”

“祖父,您先聽我說。”伍蕭陽見狀只得回頭,卻不著痕跡的站到書桌另一邊,與俯國公成對角之勢。

“二皇子有事差我去辦,這幾日沒在京城。這不是剛去二皇子那里交了差事,怕您擔心緊趕慢趕地回來了。”

伍蕭陽腦中一轉,便把說與榮明月的說辭拿了出來。

俯國公拿眼瞪著伍蕭陽,,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俯國公面上表現地不信,心里卻信了幾分。

這個孫子雖才十五歲,平日里性子有些玩劣,心里卻很有主意。和二皇子關系甚好,若二皇子要差他辦事,倒也不是沒可能。

伍蕭陽飛快地轉著腦筋,想著怎么過這一關。

祖孫倆就這么在書桌兩端對峙著。

伍蕭陽見俯國公拿馬鞭的手有了些微放松。笑嘻嘻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高聲叫著婢女來換新茶。

一個身穿碧色衫子的婢女戰戰兢兢地進了書房。放下了一杯新沏的老君眉,又手腳麻利地端起了涼掉的茶,迅速地退出了書房。

伍蕭陽諂媚的端起了老君梅,遞到俯國公面前。

“您潤潤喉。”

俯國公斜睨了伍蕭陽一眼,扔下了馬鞭,又坐回了書桌后面。

伍蕭陽會意,屁顛顛地跑到了俯國公面前獻上了茶杯

“站了這么久,您也累了。這是您老人家最愛喝的老君眉。溫度正適宜入口。您老先喝茶,歇息歇息。。”

俯國公接過了查也不說話,慢慢地啜飲著。

伍蕭陽知道,俯國公還沒有消氣。

“在過半個月就是您老人家的六十整壽了。我離開京城前,從晉商那里花高價買了條馬鞭,正準備送您。這不一回來,我就去取了,現在就在我院兒里。”

伍蕭陽覷著俯國公的臉色,高聲地叫著五月。

“五月,快去我書房里把那只紫譚木的盒子拿來。”

見俯國公面上有了些微笑意。伍蕭陽在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氣。

俯國公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

伍蕭陽知道這又是俯國公要說教的前奏,便低眉順眼的站著。

果然。

俯國公坐直了身體,又拿起馬鞭,點著他說道。

“你年齡也不小了,整日和三公主家的徐磬那幫小子張臺走馬,到處惹事。哪還有將門子弟的樣子。”

…………

足足一個時辰,每次被老國公訓話,伍蕭陽都有些驚嘆。

老國公是行伍出身。怎么也不該如此能言善道,教訓孫子竟然能說這么久。

伍蕭陽回樂自己的一笑閣,坐在書房用手指敲了三下桌面。

“主子。”

無聲無息的,伍蕭陽身后出現了一個勁裝男子。

“找幾個人去雞鳴寺后山,把那里的東西帶回來送到羊腸胡同。地方有些隱蔽,我已經做了標記,你們沿著標記便能找到。”

伍蕭陽隨意地用手指敲著桌面,一邊沉吟一邊說。

“是!”

勁裝男子恭身站著,仔細聆聽。

“你去吧!請林先生到柳樹胡同等我。”

林先生名為林之術,字乙喬。為人嚴瑾,擅于術術和管理。太康二十五年的舉人。后屢試不中,便經同年介紹,做了廣東布政使柳步遷的幕僚。主要幫他聯絡官員和整理田稅收支。五年之后柳步遷因貪污受賄進了大牢。

輾轉數年,到了西南,做了伍蕭陽大伯父的暮僚,為他整理文書。直至大伯父戰死。時年已經四十有余。心灰意冷之下,本想回鄉做個田舍翁,卻被當時才十歲的伍蕭陽說服,做了他的先生兼慕僚。

男子又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雞鳴寺后山的地窖太過蹊蹺。里面藏著的東西更是蹊蹺。

瞧著到真相有人要造反才把東西藏在那里的。但是數量又太少。還是要找人檢查一下箱子,確定年份。才能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伍三,今兒個可算是逮著你了:”

人未到,聲先至。

不必看也知道是徐磬。滿京城也就他敢叫自己伍三。

伍蕭陽整理好表情,走到代課的花廳。坐在五福團花的圈以上敲著二郎腿,神色散漫的看著進來的人。

“你今兒個怎么有空來找我。”

“我哪天沒空?這天越發的冷了,前兒孔軒和子昂來找我。說是組個飯局。我遣人來尋你這才知道你近幾日都不在京城。”

孔軒是定國公的幼子。

田子昂是長平侯的三子,他大姐是宮中的端妃。

徐磬熟稔地坐在案桌另一側的圈椅上,拿起桌上葡萄紋汝窯瓷盤里的甜柑掰開。隨意地取’了一瓣放進嘴里。

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身姿裊娜的端著茶盤走了進來。放下茶杯,眼光還不時地朝伍蕭陽漂著。

見伍蕭陽毫無反應,又悻悻地退了出去。

徐磬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走出去的丫環。

“田老三又沒銀子花了?”

伍蕭陽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

徐磬放下甜柑,擊掌大笑。

“可不就是你說的這樣!他在翠香閣花了兩萬兩銀子買了清棺兒頭牌簫簫,長平侯氣得斷了他的銀子。”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伍蕭陽險些沒聽得噴出茶來。

伍蕭陽雖然也紈绔,但從不在家里拿銀子。他花的銀子或是賭坊贏的。或是暗中開的鋪子賺的。為了保持紈绔的名聲,暗地里賺的銀子有一半都砸在了茶樓酒樓,戲院香閣。

這田老三,可真不知該怎么說他。

都是公侯子弟,但長平候的底子卻是和俯國公府,三公主府不能比的。

如此敗家,也難怪長平侯斷他的銀子。

“就是前幾日的是,滿京城都傳遍了。只不過你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

“那他找咱們又有什么用。”

伍蕭陽放下茶杯看著徐磬。

“前些日子,子昂去戲樓里聽戲,正巧遇到龔匡帶著個人也去聽戲。那人是康安候的小舅子,青州喬家的人,:行六。兩邊一介紹,三人便一起聽戲,順便去了一品居,喬老六說是他們家和廣東呂家有生意往來。最近呂家組了個船隊出海,有些事摸不準。便想拿出船隊收益的三成,在京城里找人合伙。子昂心里就有些驛動。想拉你我給他出出主意。”

聽徐磬如此說,伍蕭陽立時便明白了。

廣東呂家在南邊生意作的很大。據說廣東一半的生意都是他家的。

原先走的是次輔魯閣老的路子。眼看魯閣老要治世,這又想搭個勛貴路子了。

正巧最近田子昂一擲千金買了個清官兒的事鬧得滿京城人都知道。

這呂家也不知是想搭上長平侯,還是想通過田子昂拉他們上船。

別看他們紈绔,這圈子里的卻都是勛貴子弟。不管搭上哪家,對呂家來說都是多了一張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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