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看向一片狼藉的屋子，腳步停止。酒瓶子滿地，腳下都是酒液和碎掉的玻璃碎片，酒氣充盈了整個死寂的空間。

她最終還是去衛生間拿了拖把，將客廳打掃干凈。

回到房間后，給自己上了藥后，就躺在了床上。

她望著天花板，目光空洞，明明很累，卻沒有睡意。

她受夠了這種任人欺負的日子。

她忽然很想反抗，從來沒有哪刻，想反抗的欲望這么強烈過。

……

回到家的許遲也沒有睡著，他抱起一只貓摸著它的背，一下一下給它順著毛的同時也在嘗試把自己的思緒理順。

“我沒有作弊……”

“我沒有偷你的手表……”

“全世界都不相信我……”

“我以為你不會欺負我……”

女孩子帶著哭腔的話語仿佛就在耳側。許遲有些煩躁，手下的動作不禁重了些，那只貓喵嗚一聲，掙脫他的手掌，跑到了沙發底下去。

他從來沒見到過鹿冉情緒崩潰的樣子。別人欺負她時，她永遠默默忍受，永遠是蒼白而安靜的樣子，她很能忍，至于今天，是因為實在忍不住了么？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誤會她了？

她說她沒偷表，那那段視頻是怎么回事？偷表的又是誰？

所以，這么久，他都錯怪她了，她無辜地承受了他的怨恨和惡意。想到這，許遲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他出言侮辱過她、嘲諷過她、還睜眼說瞎話誣陷她……

他還以為她是為了搭訕才來制止他抽煙，現在想來，也是被逼的？

他都干了什么？心底升起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

原來這么久，他都弄錯了人……

許遲翻了個身，目光變得有些冷。他會讓偷他表的人付出代價。

鹿冉第二天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出現了小范圍的騷動。

她將頭發剪到了及耳的長度，柔軟黑亮的頭發柔順地搭在耳朵兩側，露出白皙的耳朵。她戴著一副平光眼鏡，透過鏡片的目光冷靜清冷。鼻子和嘴被一個黑色口罩遮掩的嚴嚴實實。這樣一來，整張臉都看不清楚。

她這副奇怪的打扮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經過鄭盈盈身邊時，鄭盈盈陰陽怪氣地嘲諷：“呦呵，鹿學霸怎么打扮成這樣，是不是沒臉見人了啊？”

“我估計也是，畢竟她除了成績啥都沒有，現在結果被揭穿好成績都是作弊得來的，可不就沒臉見人了嘛。”有人應和。

鹿冉這次卻沒有隱忍地低著頭走過去，反而停在了鄭盈盈面前。

“你是人嗎？”鹿冉盯著她的眼睛，目光清冷而帶著嘲諷的意味。她的聲音很小，仔細聽還有些發顫。說實話，說出這句話，鹿冉用了不少勇氣。

聽到這句話，鹿冉在鄭盈盈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鄭盈盈騰身站起，揚起了手，就要往鹿冉臉上打去。

“你不是人。”幾個字輕飄飄的從鹿冉嘴里吐出。鹿冉眼疾手快地扣住鄭盈盈的手腕然后一把甩開，走回自己座位。

鄭盈盈怎么會善罷甘休，很快，她叫上郝麗和另外幾個女生就氣勢洶洶地走到了鹿冉課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