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資格的話，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輕易放棄，而是去試試。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你能不能上大學？”

“我……”許遲遲疑。與許正祥的置氣已經成了習慣，從跟許正祥關系破裂開始，他就沒有再聽過課，沒有再拿起過書。

他有些忘記自己是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大概是跟班上那些混混們一起廝混的時候，不僅學會了抽煙，在那之后，他所擁有的一切叛逆屬性都冒了出來。

他跟人打群架、幫人出頭，許正祥在許遲小時候，也就是還沒有跟許遲母親離婚的時候，教過許遲一些格斗和擒拿的招式，并且讓許遲一直練習，慢慢的，也就形成了肌肉記憶。

也因為這個，許遲即使是跟社會上那些混久了的混混們打架，也能不落下風，甚至略勝一籌。

然而，有時候他也會受傷，就算身手不錯，也總有疏忽的時候，傷得最厲害的那次，流了不少血，還在胳膊上留下了一個永遠也消不掉的疤。

久之久之，就習慣了。

他跟班上那些混混關系都不算差，因為不管他走到哪，總會有人叫他哥。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些人頂多是玩伴，算不得朋友，倘若要說是朋友，那估計他也只能說孫梓耀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一天，會有這么一個女孩子關心自己。

這種關心，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

以及——他想不到她會跟自說要一起考大學。

很驚訝，也很無措。

說出了一個我字后，他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每次看到她受欺負，幫助她已經成為了他下意識的行為。

她說——為了她。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然而并沒有聽錯，因為女生的視線實在太過認真。

認真到令人想躲開。

“如果你找不到努力的理由，那你能不能就當為了我，不要放棄你自己。”鹿冉又把她之前說過的話再次說了一遍。

夜色很濃，她的眼神也很濃，濃得像是化不開。

許遲睫毛動了動。

“你可以的。”

“我……可以嗎？”他從未覺得張口說話這樣艱難，聲音低低的，帶著猶疑。

“嗯。”她點頭。

許遲覺得，鹿冉現在的眼神似乎有某種魔力——他沒有再避開她的目光。

“那你說，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