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上臉上的表情變換了數次，難看得很。

鹿冉靜靜地數著秒數，猜測他還有幾秒后會大發雷霆。

讓鹿冉意外的是，最終男生只是悻悻地坐下了。

這……算是成功反抗了嗎？

那個男生或許把她當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軟柿子？他對于她的回擊似乎很意外。

“怎么的，了不起了是吧？”那個男生沒有繼續為難鹿冉，但是教室某一角的楊天佑卻看到了，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他捏著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他身形高大，鹿冉只感覺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好真以為沒人敢惹你了？你這種人就是欠教訓！”他一腳踢向鹿冉的桌子腿。

下了狠勁，桌子被踢得劇烈顫動了一下。鹿冉桌子上面整齊擺放的書不少都被震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聲音很大。

楊天佑居高臨下地看她。

鹿冉站起來，平視他。

“我是哪種人？”

“虛偽！故作清高！自以為是！這還用我說嗎？”楊天佑臉都漲紅了。

“你。”鹿冉淡淡地說道。

楊天佑愣住了。

她的神情太過平常了，根本就沒有一絲唄嚇到的樣子。

之前如果他這么說，她早就抱著本書走遠了，怎么今天竟然敢跟他杠。

誰給她的膽子！

“算了吧，今時不同往日了。人家現在有人罩著了，咱不一定能惹得起……”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楊天佑你也別跟她計較了。”

楊天佑自然不會乖乖聽話：“許遲怎么了！我還怕他不成！”

他手指向鹿冉的鼻子，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現在特別想揍你，你說我敢不敢呢？”

鹿冉神情很平靜，繼續說完了剛剛那句還沒有說完的話“你……牙齒上有菜葉。”

聲音溫和，看似毫無一點殺傷力。

然而楊天佑卻被她這句話堵住了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連狠話都有些放不下去了。

明明是很威風的時刻，然而對方卻沒有什么反應，既不逃跑也不尖叫，反而還不咸不淡地說他牙齒上有菜葉子。

“早上吃的韭菜嗎？”她淡淡地說完。看向楊天佑的眸子里極其寂靜。

楊天佑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臉氣成了豬肝色，然而他也沒好意思打鹿冉。

并不是氣消了。楊天佑此刻氣得很，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卻礙于面子沒有動手。

旁邊的那些人雖然并不敢嘲笑他，見到鹿冉戳穿也只當沒看見。楊天佑卻知道，他們那些人肯定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

這個年紀的男生，最是好面子，被人這么直接地說，甚至還這樣被人猜出早餐吃的什么，實在是……有些無措。

楊天佑冷哼一聲，回了座位。

教室里又恢復了喧鬧。

幾分鐘后。

“吵！都吵什么吵！老師進來了都不知道嗎？”賀老師進教室先大吼一聲。

教室里并沒有立刻安靜下來，只是聲音小了些。

過了許久，才算恢復了安靜。

“今天開學……”賀老師在上面絮絮叨叨，下面的根本就無心聽講。

鹿冉也不想聽他講廢話，拿出課本預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