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矛盾·選妃大會
- 鳶夢
- 亓靖
- 2212字
- 2020-07-19 12:31:07
在月水影的生辰宴上我宣讀了關于選妃大會的規章。
“條件很簡單,女子要體態輕盈,無鼻歪嘴斜,樣貌端正,名聲清白,心思純良,無怪癖無大疾······”
其實有很多條款我不想加,但是司儀告訴我必須得加,我覺得我都不符合為什么要這么規定別人,司儀說是王要求的必須得加,他怕你心軟。
“他可真懂我啊,”我笑著偷偷劃掉了幾條,“噓,我們別告訴別人好了,就少幾條,王聽不出來的,我也能省力一點,幾百條全得由我來讀,實在是太累了。”
司儀笑而不語:“王還真是懂您,他就知道您肯定不會聽他的。”
“是么,”我繼續翻閱著條款,“聽說你以前是王身邊的奴仆。”
“是。”
“那你是看著他長大的吧。”
“是。”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以前的事,比如他是怎么當上護城王的?”
“王出生沒多久,護城王妃就離世了,后來前一任王在任三年時,坎南遭遇地震,滿城的百姓,無家可歸,護城王實在沒辦法了,當堂自盡,那時候,王才十二歲。他是被人硬生生推向王位的,當護城王是這樣,當王也是這樣。”司儀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我面前。
“這是什么?”我指了指面前的首飾衣服,“看著好貴重。”
“是王給您挑的衣服,您看看,適不適合穿著主持大會。”
“應該挺合適的,我的衣服都是他挑的,不用試都知道的。”
司儀沒再說話,只是在邊上看著我,她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比燁敏的直率,很多東西我都得問了才知道。
儀式開始的鐘聲將我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一轉頭就看見月水影在看著我。
“看我干什么?”
“你就說說,刪了幾條。”
“你聽出來啦。”
“你說呢,我聽了這么多年的選妃條款,連這點差別都聽不出來?”
我小心伏于他的耳畔:“就刪了幾條,比如不準在內帷奔走,不準大聲喧鬧,不準騎馬,諸如此類,一概不留。”
“我算是服了你了,”他將我推開,扶我坐正,“坐于堂上,要擺正身體,你也是看過條款的人,連這點都不明白。”
“我不要,”我氣的不行,從前都沒見他管過我,讀了一次條款就得學會實在是過分,“你就是刻意讓我主持的。”
“生氣了?”
“沒有,我不敢。”
“是么,看不出來啊。”他開始挪向我。
“坐于堂上,要擺正身體,你也是聽了這么多年條款的人,連這點都不明白。”說完,我就回到內帷了。
條款朗讀完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大臣們推薦自家女兒的時間,而我可以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待眾人到齊后再出來。
因為我將條款刪了好些,今年的人就多的不行,連堂上都坐不下去了,從前武將的女兒基本不會參加選妃,就是因為我,不少的武將都忙著將女兒送進內帷。
“多虧了你,滿堂的胭脂味。”在我回到大會上時,月水影開口便是這么一句。
“活該,是你說的讓我主持的。”
“我錯了。”
“晚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月水影不好在堂上同我撒嬌道歉,沒辦法,他只好在接下來的關卡里動手腳。
每個關卡都是我設計的,但是在我寫好關卡后還得經過月水影的手才能實施,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我也沒問過。
“第一關,詩文。”
按以前的習俗,都是詩文第一的,平常人家的女子不準學習文字,但是,要進入內帷,什么都不懂是不行的。
“規則······”我大致看了幾眼,竟然全部改了,“咳,由我出題,你們寫詩,王來評判好壞。”
我原先的規則明明是兩兩對比,勝者留下,這樣最少也能留下一半,別人也不會說我妒心重。可月水影這么一搞,不是便成他想留多少就多少了嘛,不過也沒事,畢竟這樣說起來也與我無大關系。
“我出的題是,策馬揚鞭。寫吧。”
“你在開玩笑?她們有幾個騎過馬,都是小家碧玉的,整天待在房內,哪里知道策馬揚鞭的滋味。”月水影趁機諷刺我。
“沒騎過,可以想象嘛。”我收拾身上的衣服。
“頭發還有一點夾在衣領里。”他說著幫我整理了一下。
大概過了一會,她們終于完成了詩文,一人一張拿給月水影看。
“不好,不好,不好······”他自從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可以。
我實在忍不住了,奪過詩文開始看,這幾個寫的都不錯,至少比我好的多。
“都挺好的啊。”
剛說完,就感覺月水影若有若無的在我腰上戳了一下。
“干嘛?”
“是我來評判,不是你。”
“哦,那我不說了,不過,你是不是得告訴我,你的評判標準是什么?”
“標準,就是······風格跟你一樣。”
“哇,那她們完了呀,寫的比我好太多了。”
“是啊,這些都不行。”
最后,滿場的女生只留下幾十個。
“唉,下一關,舞。”
“規則,上臺表演,王定去留。”我連讀下去的心思都沒了,什么都是月水影定的,我所有的計劃都沒有用。
原本這個大會有十八個比賽,可以安排上兩天,結果不到半天全部的人都讓月水影淘汰,我的一片心血被他攪得稀碎。
他察覺我的生氣,當晚撂下所有事務來找我。
“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這內帷就你一個,我也只有你一個,不是挺好的?”
“是么,你知道我為了想這些東西花了多少心思嗎!你早說你另有計劃干嘛還要讓我想破頭皮啊!”
“你不是說太無聊了嘛,我給你找點事情做,免得一天到晚只想著出去玩。”他自覺站的離我遠些,生怕我一個水杯砸向他。
“我今天非要收拾你!”我喘著粗氣,不顧司儀的阻攔拉著月水影就去演武場。
整個內帷懂得劍術的沒幾個,平時這個演武場都沒什么用,可是如今卻派上大用場。
我持劍而立,那種靈魂離竅的感覺立刻涌上來,月水影不會劍術,與其說他不會劍術,不如說,他不會武。此時,沒人勸的住我,他又不敢再惹我生氣,我硬逼著自己不拔劍鞘,跑過去,在他的屁股和手心上打上幾下,這便算是了了恩怨。
我們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決斷,不加商量必出矛盾,誰也不能說服對方,那就趁著火大收拾他兩下,再接受他的決斷,也算是各退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