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變故再生
- 漢時征
- 龍之啟笛
- 2251字
- 2020-08-12 21:33:04
張繡面色慘白的站在一旁,雙手緊握呈拳狀,顯示出他極度憤怒的情緒,可堅韌的牛皮繩把他捆地結(jié)結(jié)實實,任由張繡如何掙扎也擺脫不掉束縛。
呂虔呸一聲吐口唾沫,手里的匕首輕輕劃破張繡脖頸處的表層皮膚,惡狠狠的說:“張繡,讓那些西涼軍把武器都放下,不然……”
殷紅的鮮血滲出,張繡不屑一顧嘲諷道:“他們有武器才對你有威脅,而假若放下武器,我豈不是必死無疑,你真是個蠢才!”
西涼軍好勇斗狠,向來崇尚武力和氣勢,《文典》中說河?xùn)|特多儒者,而涼州近狄尚武。此刻見主將被縛,五千多西涼軍非但沒有恐慌失措,反而執(zhí)槊披甲,從四面八方將劉曄等人圍困住。
“張將軍說的沒錯,我們是會礙于性命而投鼠忌器,但你也別忽略了玉石俱焚這個詞。”
劉曄知道張繡貪生怕死的性格,前世曹操染指張繡的嫂子,這家伙卻還不是舔著臉二投曹操,所謂的仁義禮智信,在他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張繡聞言猛地抬頭去看對方,卻發(fā)現(xiàn)晨光熹微下,劉曄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嘴角的弧度顯得格外刺眼。
“放下武器做不到,放你們離開倒還可以!”張繡開始服軟,氣焰變得收斂一些,但仍不肯觸動底線,他明白沒了武器的西涼軍,無論如何也不是帳外那些拿回武器曹軍的對手。
呂虔愈發(fā)覺得好笑:“手下敗將還敢提要求!不自量力。”
下一刻臂膀肌肉高高鼓起,對準張繡嘴唇狠狠扇了過去,這擊掌摑來得突然,張繡只覺嘴里一陣溫?zé)幔从尺^來時才痛苦萬分的吐出顆牙齒。
周遭虎視眈眈的西涼軍見主將被打,異常緊張地執(zhí)盾向前踏出幾步,兇悍注視大帳前面佇立的眾人,生怕張繡出現(xiàn)什么危險。
而他們身后已經(jīng)乘亂拿回武器的曹軍同樣披甲執(zhí)刃從外圍靠著鹿角柵欄擺出防御姿態(tài),想接應(yīng)人群中的劉曄一行人。
望著怒氣沖沖的呂虔,張繡俊臉猙獰:“你這鼠輩竟敢打我,我看你是……”
呂虔黑著臉聽到一半,果斷選擇揮手再次落到張繡還在蠕動的嘴唇上,這次他特意加大了力氣,連續(xù)抽擊三次直到對方又吐出顆大牙方才收手。
劉曄承認,從俊朗小生到血肉模糊真得可以很快,看到張繡缺了二顆門牙后連嘴也合不攏的慘像后,劉曄不厚道的笑了,連自詡為心如止水的毛階都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咳!咳!那個子恪啊,怎么能暴打張將軍呢?張將軍玉樹臨風(fēng),豐神俊朗,現(xiàn)在缺了兩顆門牙算什么,雨露均沾的道理難道不懂?不如你照顧照顧張將軍那里……”
劉曄收住笑容,止住呂虔還想揮出的右手,瞥一眼張繡臍下三寸的位置,默不作聲遞了把腰刀上去。
張繡錯愕片刻,難以置信望著一臉鄭重的劉曄,仿佛體驗到腰刀森然寒茫,忙打個哆嗦:“且慢,放下武器是嗎?我準了!”
人有三大本性,趨利避害,好逸惡勞,剛愎自用。
劉曄自忖假若是他處在張繡那個位置也會如此,當(dāng)下玩弄的戲謔心態(tài)煙消云散,嘆了一口氣:“呂虔押著他,張濟大軍即將來襲,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呂虔分得清輕重,喏了一聲,這才扯開嗓子:“西涼軍們都聽清了嗎?你家少將軍要你們丟下武器!”
那些西涼軍猶豫不決,面面相覷后仍是一片茫然,緊握長槊的手心沁滿汗水,最終把目光落到張繡身上。
看著呂虔示威地舞了個刀花,張繡倒吸一口冷氣:“放下武器,難道要本將軍說第二遍!”
張繡勇冠全軍,作戰(zhàn)身先士卒,因此深得麾下士卒擁戴,此刻自家將軍都下了命令,原本猶豫的西涼軍遲疑一會后,還是放下了武器,眼睜睜望著劉曄等人挾持張繡走出包圍。
“毛階,你領(lǐng)著士卒去張繡那里騎乘馬匹,我和呂虔殿后!”暫時脫離危險后,劉曄心里的巨石落了地,立馬吩咐毛階去取馬匹,畢竟戰(zhàn)馬這種稀缺資源還是十分珍貴的。
張繡瞪大眼睛:“劉曄你個豎子,敢盜我馬匹!我跟你勢不兩立!”
張繡情緒激動理所當(dāng)然,要知道漢初的時候天子連四匹白牡馬都湊不齊,只能靠牝馬湊數(shù),就算是重視發(fā)展馬政的漢武帝時期,一匹牡馬價格高達也20萬錢。
“牡馬”指的是雄馬,與之對應(yīng)的是“牝馬”,也就是雌馬,連雌馬都如此之貴,雄馬可想而知。張繡麾下的西涼鐵騎都是董卓時期從羌人那里換來或奪取的。
董卓死后,馬騰等人占據(jù)涼州,切斷了供馬途道,張繡等西涼軍閥基本上處于入不敷出的階段,現(xiàn)在被劉曄奪走兩千匹良馬,簡直是剜張繡心臟般。
曹軍驟然聽到有順手牽馬這種好事,紛紛亂了陣型,沖向放馬的草叢處,打翻幾個牧馬士卒。
迫不及待連牽帶拉,他們這伙人是曹操手里的精稅,平常簡單做過騎訓(xùn)教練,只是苦于曹操財力有限,無法組建大規(guī)模騎兵所以暫時充當(dāng)步卒。
“毛階,一人只能牽一匹,盡量多攜帶豆菽,違令者斬!”劉曄面無表情,望著混亂的局面眸底失望異常。
一人雙馬固然劃算,但張濟大軍隨時可能趕來,并且這伙士卒騎乘經(jīng)驗極少,冒然雙乘反而會適得其反,導(dǎo)致竹藍打水一場空的悲劇。
毛階心領(lǐng)神會點點頭,瞄準某個滿臉狂熱的士卒,孱弱身體不知從那里涌現(xiàn)出一服怪力,長槊直接劃割下對方頭顱,沾滿溫?zé)嵫旱纳n白臉上漸漸出現(xiàn)異樣潮紅:“從事大人有令,一人一馬,多拿豆菽,違令者斬立決!”
興許是血淋淋的人頭起了作用,喧鬧混亂的士卒逐漸冷靜下來,恢復(fù)了做為精銳的必要素質(zhì),背囊盛裝好足夠的大豆便有條不紊聚集在營帳前。
人嘶馬叫,西風(fēng)凜冽。
望著武裝齊備的兩千士卒,劉曄心里莫名的情緒升騰而起,示意呂虔放開雙目噴火的張繡,劉曄笑而不言。
二人對視良久,終于還是劉曄忍不住先開了口:“少將軍,可聽聞吳王闔閭舊事!”
張繡頓時身體一震:“你,你說什么?”
劉曄語氣平淡如水:“久居人下終非大丈夫之所為!倘若將軍有公子光的氣魄,城中那些白波軍機不可失!”
“你放屁……”涉獵過史書的張繡背脊一陣發(fā)涼,看向劉曄的眼神更是驚恐。
公子光就是吳王闔閭,暗派專諸刺殺吳王僚,奪取王位后成功翻身,然后借伍子胥的計謀攻破楚都,他兒子則是五霸之一的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