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自以為自掌握了一切，出動了所有人力物力去完成這個計劃，殊不知這都是寶珠的擁有者希望他們做的。”

阿摩司也是第一次聽到事情的原委，雖然早有猜測，但沒想到對方的計劃竟然如此之大。

“他們已經完成了嗎？”祂緊跟著問道。

“差不多了吧，你們之前拯救的那個女團明星還記得嗎？”

這個問題將兩者聯系起來的同時，林墨立馬就明白了原因，“你的意思是，我們原本要抓住的那名除靈師，他其實是打算喂飛鳥喝下怪談分泌的水的？”

他回想起他打破窗戶沖出去時，那名除靈師是想喂什么東西給飛鳥來著，原本還以為是什么毒藥，結果后來檢查又沒什么東西，他也就沒管了。

“沒錯，那次其實是提出這個計劃的家族，所進行的一次實驗，但他也沒想到，實驗竟然能被你們撞破，為了不影響后續的一切，他只能派手下將他的頭顱帶走并下咒。”

“畢竟要是被a課獲悉了他們全部的計劃，就只有走向全面翻臉的道路了，”說完福山抬頭看了眼月光，眼神里帶著些許莫名的意味，“而他們也不負眾望，明里暗里的給很多人都下了藥。”

聽到他們的計劃已經接近成功，林墨卻沒有很慌張，他冷靜地理了理思緒，“這意味著他們即將成功了是嗎？”

“他們只是第一步完成了，綁架不還有一個步驟嗎，那就是威懾，他們現在正等著a課找上門來呢，甚至還為此小小的刺激了警視廳一下。”

林墨也立馬聯想到了自己遇襲那件事，看來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跟a課談判了，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加速矛盾激化。

就像搶了銀行的綁匪，手中正劫持著人質，為了表現自己敢下殺手的決心，總會朝天上開那么幾槍，以做立威之用。

“那鬼屋的那個人就看著嗎？”

“他原本是執棋人，現在卻只能淪為棋子了，那些家族拋開他以后，他又不甘心自己控制所有怪談的大業就這么覆滅，于是找上了那名老人。”

此時的畫面正好給到了，早川他們找完那名預言家之后的情形。

“他們兩個去找了大石洋二，也就是那名預言家，在這之后，那個怪談也跟著找到了他，并且詢問了東京一年后的狀況。”

“洋二的能力跟我有些相似，都是通過觀測到周圍的線索，從而推測出未來，而他推演到的結局是，眾神明歸來，八百萬神遍及東京。”

“什么？！”不單單是林墨，連阿摩司也驚愕出聲，“祂不是最想除掉所有怪談的嗎？”

“是的，但是別忘了，神明不是怪談。”福山的語氣愈發冰冷。

“甚至可以說，祂從一開始就知道，殺掉所有知情者的方法行不通，那只是祂制造的幌子，真實的目的就是讓霓虹國回到古神話時期，那時候神明當道，怪談沒有任何生存空間，借此祂也能在伊邪納岐的幫助下，最終成神。”

阿摩司的猜測似乎得到了驗證，如釋重負的說道：“我是說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一個能跟無主神器產生聯系的怪談，怎么會那么天真。”

“這基本就是他們所有的布局了，有的想靠a課徹底整理這人間的秩序，有的想將自己的性命與全人類連接起來，有的想控制所有怪談，還有的想釋放神明，都跟最近的事情聯系起來了。”

林墨從剛剛就注意到了祂所說的那個神明，有些不解的問道：“所謂的神明是什么？”

這次福山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阿摩司，準備等祂來解釋。

“唉，我曾經告訴過你，傳說締造怪談，信仰創造神明，之所以有這句話，是因為人類經歷過神明時代。”

“真的有神靈的存在？那他們為什么沒有化作怪談？”林墨一時有些震驚。

“以前是沒有怪談的存在的，存在的只有神明，這里有一個八百萬神明的說法，你知道嗎？”

“雖然說是八百萬神明，但應該指的是一種萬物有靈的思想吧，并不是真的指有那么多神。”

“不，在古神時期，真的有那么多神，”阿摩司的眼神飄忽，似乎看到了遙遠的過去，“那個時代，世界的規則便是造神。”

“那個時候的神明，并不需要人類的供奉與信仰，只要開了靈智，便能獲得超凡的力量，而其中最強大的，便是高居于高天原之上的神明們。”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誕生的，只清楚他們生來便掌控著世間的權柄，居于那無窮高處俯瞰這世界。”

“但是很早以前，天地迎來了第一個節點，凡人們獲得了一樣對付神明的力量。”

林墨緩緩說道：“是思潮嗎？”

“是的，在原本的宇宙規則中，人類的思潮并不會投影到現實世界，但是那次節點帶來了改變。”

“人類在此之前，必須依附于那些神明生存，而祂們對待人類的態度也不一樣，有的將人類視為吃食，有的將人類視為互相征討的工具，但都有一個共同點，人命即為草芥。”

“在那時，每個人的心里，其實都對神明是有所怨恨的，但卻無能為力，因為神明的力量太過強大了。”

“但由于宇宙規則的變化，人類第一次擁有了對付神明的武器。”講到這里，林墨也清楚了，他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情感。

“神明被驅逐了。”福山剛剛說完，一道雷霆憑空炸響，紫色的閃電劃過高空，照亮了幾人的臉孔。

“但是，神明終究是神明，在祂們被驅逐的前一刻，眾神干了一件非常果斷的事情，祂們將一些低等神明殺掉，把權柄散落于世界。”

“而這些權柄都攜帶著神明死亡前的瘋狂，怪談一旦被投影出來，就會跟對應的權柄產生聯系，自然也會跟著瘋狂。”

“所以這就是怪談會瘋狂的原因？”

“沒錯，神明在被封印前，扭曲了宇宙規則，讓人類的思潮只能投影出怪談，不能創造新的神，而又靠著污染，讓所有怪談最終都會陷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