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商人？”林墨搜索了自己腦內的記憶，發現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怪談。

“你必須先明白，人轉換為怪談的原理，”阿莫斯的語氣飄渺，“首先人在活著的時候是不能轉換為怪談的，但是可以積累思潮的影響。”

“而這些思潮的影響會讓人在死去的那一瞬間化作怪談。”

林墨其實早有猜測，但是對其中的細節還知之甚少，“我猜重點應該是如何積累思潮吧。”

“沒錯，但是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自己創造一個從未出現過的都市怪談就行了。”阿摩司似乎回憶起了那段時光，嘴角帶著笑意。

“當年我創立a課之后，為了讓普通人也有對付怪談的能力，就跟幾位同事創立了很多項目，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被查出得了絕癥。”

“當時有一項計劃就是想探究如何把人轉化為怪談，因為這樣普通人就也會擁有跟怪談一樣的能力，不過這個計劃在當時完全屬于理論階段。”

“不過我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自然不會在意賭這一把，贏了成為怪談，輸了不外乎一死。”

阿摩司說到這里輕嘆一聲，“因為要讓怪談明確的指向我，所以當時并沒有做任何偽裝。”

“只是通過各種途徑，接觸了一些正處于迷茫狀態的人，然后通過a課的勢力將他們的困難一一解決或是直接告訴他們未來會發生什么。”

“在這過程中，又刻意設計了一些非同尋常的場景，比如我拄著的拐杖突然發聲，手臂上跟著顯現出詭異的圖案，甚至是幫他們預演未來時用高科技展現出神秘的場景。”

“在這些的誘導下，他們根本沒覺得我是什么普通人，還都從我刻意留下的線索里，發覺了一個叫做靜默商人的都市傳說。”

“當然這個傳說和那些線索，都是a課的技術人員幫我留在網絡上的，這樣做，他們就慢慢對我有了一個具體性的指向思潮。”

“在我生命的最后時刻，我能很明顯的察覺出那種思潮的影響，但是卻一直沒有辦法變為怪談。”

或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阿摩司只是用一種推測的語氣說道：“現在想來，用一個很經典的例子應該可以解釋一二，就像我們壓面包屑，不管多用勁，都會留有殘渣。”

“那個殘渣就像本我，不管思潮投影多么洶涌，人類的本我是一直存在的，但當死后，本我消失，人才能真真正正的成為怪談。”

林墨聽到這里，心中一時泛起了不少思緒，不過他還是抓住最重要的那一點問道：“那之后呢，既然這個實驗成功了，a課恐怕有不少這樣的人吧。”

“我們幾個封鎖了這個實驗，并且將所有記錄都徹底銷毀，”阿摩司語氣冷靜，“因為一旦有人知道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來續命，那不知會有多少人效仿。”

“而怪談定律又已經限制了，所有變為怪談的人最后都會瘋狂，如果不封印這個實驗，那怪談的數量絕對會翻上不知多少倍。”

林墨僵硬的點了點頭，所有生物都會有對生的渴望，人類亦是如此，若是有能延續生命的方式，縱使這個時間很短，那也照樣有無數人趨之若鶩。

“為了不瘋狂，我開始尋找高天原事物，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就跟天之御中書屋建立了聯系。”

最后這里阿摩司講的非常粗略，估計又是因為很多原因沒法詳說。

林墨沒有過度關注這茬，而是轉回了最開始的話題，“靜默商人這個怪談是有什么限制的嗎？”

“當年為了讓自己更容易轉換成怪談，在身份設置上就用了一些比較奇特的限制。”阿摩司苦笑著說道。

“其實一開始的想法也是想利用怪談這個身份，從而獲得一些預測未來的能力，然后趁自己還有理智的時間，幫a課站穩腳跟。”

“所以靜默商人的主要能力體現在預測未來這個方面，但是靜默這二字就表明了，我是沒有辦法把未來輕易告訴別人的。”

“要想獲得未來的消息，要么付出某些代價來作為交換，要么就只能給你一些提示，然后自己猜測。”

這么做的原因是有了限制的怪談才更容易具現化出來，一旦能力過于強大，那就需要龐大的思潮傾向才有可能。

“原來如此。”林墨的疑惑終于被解開了。

他估計阿摩司是從未來中，窺探出了某些事情的必然發生，但是卻沒有辦法告訴自己，所以才開始慢慢變得有些焦急了起來。

“要什么代價才能從你這里知道未來呢？”

“付出的東西太大了，所以我沒辦法說出口，”阿摩司的表情就沒有開朗過，“而且這件事也算是跟當年那些項目有關系吧。”

項目？

林墨敏銳的注意到了祂話里面的提示，剛剛阿摩司就說過，當年的項目是想讓普通人擁有對付怪談的手段。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指以前立的項，現在終于有一個完成了，雖然不知具體是個什么對抗手段，但是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大致足夠了。

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阿摩司不能說出口，但還有其他人是可以知曉的嘛。

交流的這段時間里，拍攝項目也已經完成，攝制組準備前往下一個點了，林墨趁機湊過去問一慧：“最近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啊？”

“唔，抱歉啊林哥，這是院里的機密。”一慧的表情非常糾結。

“沒事的，我不用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用告訴我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行。”

這倒是不處于機密范圍，所以一慧便沒什么心理負擔的說道：“之后有一些家族可能會跟a課發生一點沖突，到時候除靈界就會亂一陣子。”

他說的算是比較含蓄了，不過林墨將兩個消息合起來以后，基本就見到了事情的全貌。

a課之前的立項有了重大突破，很有可能讓普通人也可以掌握對付怪談的能力，但除靈師也是靠這種能力才能高高在上的。

一旦這件事成功，也就是說所有除靈師都會泯然眾人，可能一些家族不愿意放棄自己的身份，就會跟a課產生各種矛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