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小宋謙抿了抿嘴，小手拉著白玉珠的手，又說：“那我要小姨跟我拉勾。小姨，你明天要早點來。”

“好，小姨答應你。”說罷，程秀恩就跟小宋謙拉勾。

一邊的白玉珠覺得剛才的程秀恩才像是之前的她。

“你怎么來了？”程秀恩看向白玉珠。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沒什么事。”白玉珠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就亂說一通。

看到程秀恩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白玉珠脾氣就上來了。

“怎么了？還不讓人看你了？長得那么好看，還不讓人看啊。”

“坐吧。”

程秀恩知道她一向如此，沒有章法，語出驚人，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想一出是一出。

“秀恩，這是周掌柜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他都已經整理好了，你只需要再核查一遍，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了。”

程湘將手中的一堆賬目都交給了程秀恩。

“多謝。”

程秀恩接過來，大概翻了一下，就交給春詩拿著。

白玉珠看到程秀恩都瘦了不少，便提議說：“秀恩，我聽說你最近都很忙，要不我來幫幫你吧？”

程秀恩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知道如果不答應，會一直纏著她。

一旁的程湘有些愣住了，之前都聽說這個郡主一向是不喜程秀恩的，但是平時也就是口頭上說說，并沒有做什么。

這會兒看到郡主這般對秀恩，想必也是定親的緣故吧。

看到她如此真誠的眼神，程秀恩也不好拒絕，只說一句：“可以，那你就跟我一起吧，不過不許胡來。”

白玉珠聽這話有種姐姐的感覺，很奇怪。

似乎是已經定親的原因，程秀恩自然把白玉珠當做了妹妹，其實她們倆差不多大，白玉珠就比她小幾個月而已。

而白玉珠之前因為表哥，所以才對程秀恩不屑，說話太難聽了些，但是既然現在她和表哥已經定親，那些不好的事就過去了。

～

當天晚上回府之后，白玉珠就累得半死不活，這一個下午她都在幫秀恩跑鋪子，秀恩說每個鋪子都要去。

因為她剛剛接手程柔姐姐留下的所有商鋪，所以必須先盤算一下，對下總賬。

就是程湘下午拿給秀恩的賬目，里面記著在京都程府和李府的鋪子，還包含了那個李書月家的酒樓。

不過只有一家酒樓，因為其他的都在一個叫魏垣的人手里。

那個魏垣，就是李書月喜歡的那個人，之前她寫信告訴過她不要輕易相信，但是李書月從來沒回過她。

也對，那時她們有矛盾，誰也不退一步，導致如今這副模樣。

……

“娘娘娘娘，那個魏大人對他夫人真好！奴婢回來時就看到魏大人親自來接她回去呢。”

“哎，魏夫人真好命，嫁了一個這么好的男人。”

宮女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都傳了進來，白玉珠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這是在為李書月難過嗎？

“娘娘，要不要奴婢？”寸心想著去教訓教訓宮女規矩。

“不必，她們說的也是事實。”

白玉珠有些懷念過去的那些日子，和秀恩、程湘一起去管賬，收賬。

程湘開玩笑說，她最適合去震懾那些不聽話的人了，因為她身份尊貴，又囂張，別人拿她可沒有辦法。

確實，她的確是囂張跋扈。

……

“娘娘，娘娘，奴婢回來了。”

林妃讓鎖心去查玉貴妃的事，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有些愣住，因為她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查出來了，她以為會查一段日子來著。

“娘娘，奴婢帶回來了一個人，她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姚嬤嬤的侄女，卉卉，她說要問什么她都知道。”鎖心讓卉卉進來。

“娘娘，就是她。”

說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進來，穿著十分寒酸，袖口還有個洞。

鎖心扶著林妃起身，林妃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相信，“你真的都知道？”

“娘娘，真的，奴婢全知道。但是奴婢想要一千倆黃金。”

女子嬉笑著，仿佛篤定了林妃一定會給她一樣。

“你放心，錢少不了你的，不過你最好不要說謊，否則，”

“娘娘放心，我一定如實交代。”

不過林妃看著她實在別扭，臟得不忍直視，就喚鎖心先讓她梳洗一下。

林妃坐在桌前，把玩著酒杯，心里盤算著。

“娘娘，她弄好了。”

“娘娘，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那這就說來話長了。”女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林妃：“沒關系，你慢慢講，本宮有時間。”

“當時我還是小姐身邊做事，所以知道比較清楚。其實陛下和玉貴妃是先皇下旨賜婚的，但是當時小姐并不愿意，甚至一度想逃婚，但是堂堂天子賜婚，誰敢反駁。”

“那個時候，正好是高家二公子高時的大婚第二日，事發突然，連高老爺也十分震驚，后來小姐在鬧，高老爺才說，之前先皇就提過幾次，但是高老爺都推了，說小姐還小，婚事不急。”

“誰知先皇那次直接下旨賜婚，高家沒法推脫，因為推脫就是駁了先皇的面子。”

“而那時高家又正被先皇懷疑有異心，所以這門賜婚沒法拒絕。”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怪二公子，當初無詔從西城回京都，被參了一本，先皇本就有些懷疑，所以這件事就這樣了。”

“說到這兒也是氣，二公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還是未婚先孕的女人，不顧一切都要娶她。”

“當時都以為是程二姑娘勾引的二公子，但是后來程二姑娘挺著大肚子進府之后，就有不少下人說閑話，結果就被二公子被狠狠教訓并發買了。”

后來還是我嬤嬤教訓我，說是二公子對不起夫人，我就說難怪那段時間小姐針對二公子，一直跑去夫人那兒照顧她。

之后，小姐從賜婚后就一直在程二姑娘也就是夫人那兒，直到出嫁，其實也就三個月時間。

那時的五皇子還不是陛下，只是一個信王，但是卻深得先皇信任。

“等一下，當時玉貴妃就沒有鬧嗎？”林妃好奇道。

“當然有啊，小姐自從知道這門婚事之后，就大吵大鬧，還跑去信王府亂砸東西。”

“還滿嘴都是臭楚信，混蛋，聽說整整罵了一個下午，街道的人都說信王娶了個母老虎。”

“你知道嗎？那次小姐白罵了，因為信王壓根就不在府里，還是后來下人告訴她楚信還沒回府。”